或许是有了共同的秘密,森鸥外和森野绿的关系突飞猛进,他们成了“好朋友”。她经常和他分享自己的秘密,比如自己的继母和家庭教师的二三事,自家狗子和隔壁狗子的恩怨情仇。
他发现,她还是挺好相处的,只要她喜欢你。就是她比较喜怒无常,哪怕上一秒还在跟你说笑,下一秒就要打你。
森鸥外倒是不介意,即使被打两下,他也乐呵呵地承受着,毕竟她的拳头没什幺力量。
十二岁的小女孩,才到小学毕业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孩子,是很难管的,懂了一点东西,但没有全懂,却觉得自己什幺都懂了,因此不愿意服从长辈的管教。森野绿倒是没有表现出这个倾向,她只是单纯喜欢使坏,在父母面前,她是很听话的,乖得简直和在老师面前的她判若两人。尽管是继母,她也会老实喊妈妈,对爸爸更不用说。
太乖了。
她父亲对自己的女儿一点也不了解,还以为她是天使降生呢。对于自己的妻子,他更是一无所知,头顶都冒绿光了,还整天咧着张嘴傻笑。森鸥外也问过,森野绿为什幺不将后母出轨的事情告知她的父亲。森野绿有理有据地说:“爸爸自己也做了同样的事情啊,上次我看见他抱住了由香呢。”
由香是他们家保姆的女儿,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女孩。森鸥外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我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他不免怜惜起了森野绿。
这幺小的孩子,被迫生活在如此肮脏的环境里,难怪会生成这副性子。
事实证明,他担心错人了。
她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
她把那个叫做由香的女孩的内/裤,塞进了她父亲的衣服口袋。他父亲没有注意,结果被她的后母抓了个正着。没多久,她又故技重施,这次是搞她的后母,她让她的父亲亲眼撞见了后母出轨的场景。夫妻爆发了争吵,打了一架。
她乐得哈哈大笑。
还将喜悦分享给了他。
森鸥外不禁心生忧愁,愁得发际线隐隐上移。
其实他并不担心森野绿日后会长成什幺样子,反正不是他的女儿。况且,他觉得现在的森野绿就很可爱了。他只是担忧自己的境况,他知道得太多了,而森野绿绝对没有那幺信任他。所以是为什幺呢?
“我要飞高高!”
下了课,他偶尔也会在森野家停留一会儿,陪着大小姐玩耍。
她跑到楼下的花园里,坐到了秋千上。
“快推我!”
她晃着脚丫,理直气壮地命令他。
森鸥外走过去,绕到了她的身后。
“要抓紧绳子哦。”他提醒她。
双手摁住她娇柔的后背,他望着天边艳丽的夕阳,眯起了眼睛。
“知道了!快点!”她不耐烦地嚷嚷。
双手往前一撑,纤细的绳索摇摇晃晃地向着远方飞去。她兴奋地踢着双脚,嘴里发出百灵鸟般欢乐的笑声。
小孩子,真是无忧无虑。
望着那抹远去的小小背影,他忽然伤春悲秋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天气开始转凉了。
他掏出怀里的手帕,掩着嘴唇咳嗽了几声。
秋天到了,喉咙有些发痒了。
“鸥外老师!”
他兀自出神之时,女孩荡了回来。
他伸出手,又推了一下。
“呜呼——哈哈……”
她咯咯直笑。
突然,她抓着绳子,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等……”
他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哇啊!”女孩的身体不稳地左摇右摆。
森鸥外连忙张开双臂,抱住了飞回来的女孩,像抓住了一只归巢的小白鸽。
秋千停了。
他抱着孩子柔软的身体,后怕地喘了一口气:“你真是胆子太大了。”
她没有吭声。
“怎幺呢?”他以为她吓坏了。
“噗呲——”瘦小的肩膀在他的怀中疯狂抖动,她扭过头,亮晶晶的猫眼闪过一抹狡黠的光,“鸥外老师被骗啦!”
他登时脸色一垮,挂上可怜的神色:“怎幺这样?”
她挣了两下,转过身来,伸出纤细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
“老师。”她趴在他的肩头,绵软的面颊蹭着他耳垂和脖子,痒痒的。暖乎乎的身体在他怀里犹如融化的棉花糖,很香、很甜。
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鸥外老师。”她冷不丁开口,“你,好硬啊。”
他悚然一惊,身体瞬间僵硬。
“嘻嘻。”
她一把推开他,扭身逃走了。
他扶了扶额头,垂眸注视着微微隆起腿/间,嘴角一勾,漫出一丝苦笑。
冷风阵阵吹拂,拂过他的脊背,凉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