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小姐,请别捉弄我了,就要下课了,认真一点吧。”
“嗯嗯嗯,好的呢。”
一到门口,森鸥外就听到了屋里头属于其他男人的声音。是个年轻的,听起来就不大聪明的声音。之前他也曾撞到过那个人,是个男大学生,二十出头,总是戴着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模样还算清秀,专门帮森野绿补习英语。当然,除了他俩之外,森野小姐还有好几个补习老师。
她是怎幺跟其他老师相处的呢?
森鸥外莫名想到了这个问题。也和他一样吗?不,听里面的动静,应该不太一样。难道只欺负他吗?他又忍不住露出一脸无奈又纵容的表情。大概他总是这样显得“好欺负”,她便肆无忌惮地欺负起他来。
明明是欺负,可森鸥外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生出一股奇妙的愉悦感。
“哦!”
面前的门开了,男大学生垂头丧气地走出屋外,猛地撞见门口的青年,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
“您好,森先生。”他露出白皙的牙齿,笑容生硬地向他打招呼。
学生在怕他。也是,一个正常的在校学生,对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成熟男性总会有些忌惮的情绪,这根植于生物求生的本能。
这是个危险的男人。
男大学生的大脑在发出警报。
“我先走了。”他弯了弯腰,抱着书,一溜烟逃走了。
我很可怕吗?
森鸥外摸了摸自己滑溜溜的下巴。
胡子也刮干净了。
他收回视线,走了进去。
“我来了哦,小绿。”
他叫着她的名字,走到了屋里。
女孩正在折纸,看都没看他一眼。
肩头一垮,他坐到了刚才那个男生坐过的位置,支起下巴,注视着她乌黑的发顶,嘟囔了一句:“好过分啊,只对鸥外老师没有礼貌吗?”
森野绿擡起头,歪了歪脑袋:“你要和他比吗?”
背后倏地窜过一股危险的电流,森鸥外连忙否决:“当然不是。”
森野绿却不给他糊弄的机会,眨眨眼,冲他招了招手。
他故作扭捏地把脸靠了过去。
湿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垂,她附在他的耳畔,压低嗓音问道:“你想知道我们一般怎幺上课的吗?”
“怎幺上课的呢?”森鸥外偷偷看她的眼睛。
“先上十几分钟,然后他就去上厕所,半个小时候回来,接着上十几分钟,就结束了哦。”
森鸥外垂下眉头:“好不负责啊,小绿要解雇他吗?”
“不要。”森野绿笑眯眯地摇头。
“诶,为什幺?”
“因为有好戏看啊。”女孩回到原位,弯着眸子,捧住脸颊。
“什幺好戏啊?”森鸥外往前凑了凑。
“嘻嘻。”女孩笑得无比纯真,“半个小时的好戏哦,在厕所里,桂木老师和妈妈的好戏,脱掉衣服的好戏哦。”
青年的脸顷刻间冷了下来。
“小绿……”他用手指敲着桌面,紫色的眸子锁定她的眼睛,“经常在看好戏吗?”
“嗯!”森野绿大力点头,“本来以为还能看到老师的好戏呢!”
森鸥外的脸色变得非常精彩。
“这样……”他苦恼地蹙起眉,“不好哦,小绿。这样是不行的,不利于身心健康哦。以后要离那个桂木老师远一点知道吗?最好解雇他。”
“嘁。”她不以为然,用指甲划着桌面,弄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哎呀!我知道啦!但是桂木老师真是喜欢一心两用呢,明明只要和妈妈一起演好戏就行了,偏偏还要挤出时间给我上课,真敬业哟,我怎幺还能不好好学习呢?”
是在讽刺吧,这小家伙是在讽刺吧?
森鸥外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而且……”她擡起灯泡一样亮晶晶的猫眼,“桂木老师也很喜欢我哦。”
森鸥外的脸色严肃了许多。
她继续说:“他老是看着我脸红呢,为什幺啊?我才十二岁呢。”
“是变态吧。”他一本正经地说。
“不是。”她摇头,“是发[]情哦。”
“诶?”森鸥外一怔。
她振振有词:“就是像小狗狗那样发[]情啦!就算是条母狗,他也能无所顾忌地扑上去,因为他就是条随时随地发[]情的公狗嘛!”
噗嗤。
森鸥外忍俊不禁。
好过分的说法啊,小绿。
“所以桂木老师在你眼里,就是一条发[]情的公狗?”他对最后那句话,又进行了一番确认般的提问。
“没错。”森野绿点头。
“那我呢?”他指向自己。
“嗯?”她瞪着眼睛,一脸不知道他为什幺要多此一问的表情,“当然是变态啦!”
森鸥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