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欣柔肚子里的孩子并没有被打掉。
在戚川的下属架着她去黑诊所时,被王雨彤和陆灵救走了。
她顺顺利利的在王雨彤和戚川父母的掩护下,生下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
是个非常健康的小男孩,长的不太像戚川,反而和戚川母亲比较像。
于是戚川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多了个年幼的继承人,所有人,包括他的父母,都把他蒙在鼓里。
常年的纵情声色,让他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敏锐果决,连其他股东私下的活动都未能察觉。
现在的戚氏已经和之前不一样,有点风雨欲来的味道。
凌书也早早的把股份抛售给了公司一些野心勃勃的股东们,自己在家悠闲画画生活。
时间已到入秋,但天气没有丝毫转凉的迹象,仍然闷热的让人心情烦躁。
戚川才和女人上完床,独自从酒店出来,车都还没发动,一辆大货车突然从马路边驶出,毫无减速的迹象向他撞来。
一瞬间他来不及反应,只看的清车上那人面无表情,眼神里满是视死如归。
他在一阵“轰隆”声中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已经是在医院,剧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他喘着粗气,连手也擡不起来。
戚母满脸心疼的守在一旁,怀里还抱着个一岁多的孩子,和戚母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阿川啊,好好躺着养伤,别担心,撞你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了。”
戚川张了张嘴,几不可闻的气音从喉咙中传出:“这……孩子……谁……”
“这是的你的宝宝啊,”戚母笑笑,“宝宝可比你听话多了,公司的事你也不必担心,妈妈会帮你照看好的。”
他的孩子?他什幺时候有孩子的?
戚川如坠冰窟,戚母这话的意思,是要夺权幺?
“好了,不打扰你休息,”戚母站起身,“股东们有些异动,妈妈得去帮你看着了,妈妈会给你找最好的护工,保证你在这里过的舒服。”
戚川挣扎着想起身,可两条腿根本不听使唤,落在床上一动不动。
戚母走了快半个月,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毫无尊严的任由肥胖油腻的护工照顾着,好不容易手臂可以做些简单动作,他立马向护工要了手机。
而后发现以前的下属电话一个也打不通,在要幺打通了也只和他打马虎眼。
他们都知道,现在的戚氏已经变了天,戚川只是个躺在床上不得动弹的废人。
人人都默认车祸只是个意外,单单惩罚了司机,没有一个人愿意去为戚川去刨根问底,找幕后凶手。
戚川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宿,拨了凌书的电话,毫不意外的无法接通。
他发疯似的打了上百遍,才泄气一般,将联系人从上划到下,看到了张欣柔的名字。
“你去哪了?你不是说想当戚家太太的吗?”
张欣柔听着电话那头戚川的诘问,自己也分外恼怒,“戚川,你告诉你妈妈,我为你们戚家生了孩子,不能就这样把我甩开!我要告你们,我要告你们!”
戚川没再听她声嘶力竭的哭喊,他早就告诫过她,戚家去母留子的事做的多了去了,她若是执迷不悟,下场可能比被卖到国外去好不了多少。
他双目失神的在床上躺了半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那些被自己忽视的刺痛感,变成一道道或凸起,或凹陷的疤痕。
曾经吸人眼球的外貌变得丑陋,他没有勇气再去照镜子,也没有勇气再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