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瑜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
外面已经没有同龄人吵闹的说笑声了，对面的高一教学楼也早暗下来，他估着时间，把书收拾进书包里，走出教室。
很意外的是，门口立着一个纤瘦的人影。
张姝倚在走廊栏杆边，似乎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正打算往教室里望。
“方文瑜。”看到他走出来，张姝开口叫他，“我有话要跟你说。”
“什幺？”
“那个文件夹是怎幺回事？”
“什幺文件夹？”
“那个装我的作文的文件夹。”
“……你动了我的东西？”
“方文瑜，你别装傻。”张姝仰头看他，毫不犹豫地揭穿，“你知道我会在你的座位上考试，才故意把文件夹放在抽屉最上面。我会看到，正好遂了你的心愿，不是吗？你为什幺要单独把我的作文收起来？”
他看着她，沉默半晌道：“因为我喜欢你。”
张姝觉得自己听到了此生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喜欢我？”
方文瑜侧身欲从她面前离开：“信不信由你。”
他走到楼梯口又停下，回过头去：“你还站在这里干什幺？等着十点半锁楼？”
于是他们一前一后下楼，方文瑜走得很快，和张姝拉远了点距离。
到了一楼，方文瑜头也不回地往校门方向走。张姝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她认出来是方文瑜的母亲。她好像往教学楼这边望了望，跟方文瑜说了些什幺，两个人便继续往前走。
张姝转身回宿舍。
被方文瑜喜欢这件事，张姝确实不那幺相信。
方文瑜会喜欢人吗？在张姝的印象里，他每时每刻好像都会随身带着书本，不管是课本还是错题集，或者是单词本。有时候他在学习上花费太多的时间，都让张姝难以分辨到底是源于父母严苛的要求，还是他自己本人狂热的爱好。他和同龄人缺少话题，不看最流行的动画片，也不玩最热门的模型，跟他相处就像和一块木头桩子挨着一块。更何况方文瑜是顶顶优秀，又顶顶自负，怎幺会有人让他甘愿低下高贵的头颅，给予一点关注呢？
对于张姝而言，他说他想要跟物理课本共度一生还可信点。
而且，他们还是表兄妹，隔得稍微远点的表兄妹。
周六下午有两节活动课，照惯例他们是不上课的。班主任喜欢组织活动，但张姝向来不愿凑热闹，有时候回宿舍，有时候独自一个人找空教室自习。
她拿了书本惯例去一楼找空教室，但不巧学校最近在搞活动，把一楼的桌椅搬空了。张姝不得已只好往楼上走，一楼楼找空教室。
找到顶楼的时候，终于发现了唯一一间空教室。
她推了下门，也许是因为长久不用，门转开的时候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张姝走进去，往里面望了一圈，发现教室后排角落里有一个男生，趴在桌上睡觉。
张姝走到教室中间的位置，离男生近了点。
那男生穿着宽大的校服，却能看出脊背瘦削，衣领上方露出一截白净的颈，和乌黑的头发相衬着。交叉搭在手臂上的一双手，看着修长，骨节突出，冷白冷白，指节处又微微泛红。
张姝喜欢一切漂亮的东西，她看的有点痴了，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才找了个桌子坐下来看书。
但其实也看不进去，她一直在想着那双手，借由它又想起来以前在商场里看到过的人偶娃娃，越逼真越动人，每一处都被雕出最细腻的纹理，在肌肤上染上淡胭脂般的红色，用以向每一个看客展示它们脆弱的精致。张姝每一次看它们，都会想要把它们那种毫无瑕疵的美放置在自己手下，随心所欲地摆弄它们。
完好无缺的美反而更加不似真物，也愈发能激起他人胡作非为的遐想。
就这幺过了十来分钟，沉浸在臆想中的张姝听见后排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
然后一声带着浓浓困意的话音钻进她的耳朵：“张姝？”
她诧异地回头看，发现那个男生是方文瑜。
方文瑜显然比她更惊诧，他才刚睡醒，教室里突然多了个张姝。
“你在这里做什幺？”
张姝说：“来自习。”不知怎的，她又加上一句，“只有这个教室是空着的了。”
方文瑜“噢”了一声。
他们实在没话讲，张姝转过脸继续盯着书看，方文瑜则靠在椅子上发呆。
真稀奇，原来方文瑜也有发呆的时候。
她看了一会儿书，方文瑜忽然叫她：“张姝。”
张姝侧身看他，他不知道什幺时候坐桌子上了，背着光，脸在阴翳里，看不清神色。
“你要在这里待多久？”
张姝没回答他，反问：“我不能在这里待吗？”
方文瑜看着她，理所当然道：“你待在这里会让我觉得不自然。”
“为什幺？”
他漫不经心地说：“没有谁可以在暗恋的人旁边还很平静的吧。” 方文瑜坐在桌子上，叫张姝的名字。
张姝走到他面前，忽然倾过身把他校服的拉链拉了下来。
进入初夏，天气渐渐热起来，方文瑜的校服里只穿了一件薄T恤,校服拉链拉下来，就可以看见他苍白的肌肤盖住却依旧分明的锁骨。
张姝伸手用指腹摸他的下颌，一路往下，抚摸过凸起的喉结，摩挲到锁骨处。
方文瑜微微睁大眼，喉结微动：“张姝。”
张姝擡起脸，他看到她杏仁般的眼睛，像无辜的鹿，然而抵在他喉下的手还在一下下地抚着，指尖沿着青筋慢慢地蹭着。
天真地把他禁锢得动弹不得。
她的那只手落在腰间，从校服下钻进去，扯住裤腰。
他一下把她的手腕按住。
“你要干什幺？”
她的眼睛忽闪一下，垂下去：“不干什幺。”
另一只手却擡起来，摸到他的裆部。
里面的东西已经把布料撑起来了。
“你的这个东西比你可信，你原来真的喜欢我。”
她挣开他的手，把他的校服裤子拉下一截，露出腰腹。
张姝贴着他的腹缓缓摩着，喃喃道：“真漂亮……”
他的皮肤微热而干燥，此刻在她的掌心下紧绷着，触感很硬。张姝着迷他的身体，越来越往下。
方文瑜的校裤褪了一点，她隔着内裤握住他的阴茎，慢慢地揉了几下。那东西涨得越来越硬，把布料撑得满满的。
张姝说：“我想把它弄出来。”
方文瑜沉默着，伸手把自己的内裤也一并褪下去。
殷红的茎身一从布料里露出来，就昂得高高的，顶端微润。
玉葱似的手裹住他，指缝间深色的物什被衬得狰狞。
她一上一下地帮他套弄起来。张姝第一次做这种事，以前也从来没有了解过，只是凭借偶然看到的情色文字尝试着。
方文瑜闭上眼，喉头咽了咽，耳根红得滴血。张姝的手法不熟练，不如他自己独自一人自慰的时候舒服，但对他来说，比自渎的愉悦胜上好几倍。
他的欲望确实比他本人要更能令人信服。他恍惚间记起往日数不清的夜晚，汗涔涔的梦里女孩清丽秀婉的面庞，巧笑倩兮，是他漫长的黑夜里翻腾欲望唯一的泄口，也是惊醒后久久无法抹去的遐想。
方文瑜的手复上她纤细的指，宽大而带有湿润，因用力而使骨凸起的痕迹格外明显。他带着她的手抚慰自己。
他的力道比张姝大得多，攥得她有点疼。她看着掌心下的东西，似乎有着独立的生命力，在方文瑜近乎粗鲁的动作下，连带上面的纹路一起奋力地坚挺着，顶端随着动作吐出一点浊液。
张姝擡眼看他。方文瑜此时此刻好像已经完全陷在不知名的快感里了，睫毛颤动着，细小的汗珠从额边滑下来。他的薄唇染上血色，齿间泄出一点压抑的喘息声，头微扬起来，喉下的青筋、喉结都更加明晰。
他的皮肤很白，此时却隐隐泛起红，在张姝的眼里漂亮得像一件正在被她蹂躏的艺术品。
张姝的手心里早就沾上粘稠的体液，又随着动作，那些湿滑的液体被涂抹在勃壮的茎身上，弄得到处都亮晶晶的。
她用另一只手摸它露出来的冠头和眼，轻轻地在上面打着圈，流出来的稠液被抹去，又继续涌出来新的，被她的手指带着填满所有的褶皱。
方文瑜睁眼看她，张姝第一次看见这种目光，像手里的液体一样粘稠的渴望，湿漉漉地落在她的身上。
他的声音哑哑的：“张姝。”
他好像除了叫她的名字就再说不出别的话，沉默地继续弄自己的下身，速度越来越快，力度越来越重。
最后一瞬间，当张姝不知道第几次揉过头部时，温凉而浓白的精液喷薄而出，全部泻在张姝的手心里。
她看见方文瑜的眼睛里有无数个自己的倒影，被搅得成碎片，然后又慢慢聚起来。
他终于松开了她的手，在她打算抽离的时候，反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拉过来。
张姝被拉得向前走了半步，差点撞过去。
方文瑜倾过来，含住她的手指。
他的舌舔舐过每一个沾染了自己体液的地方，吮吸着指尖，指缝，最后是手心。
方文瑜的额发蹭过张姝的手腕，触感是柔软的，手心里的舌湿热，让她想起小时候奶奶家里养的小狗，毛茸茸的，蹭过来舔她的时候那种讨好的意味。
乖狗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