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千机匣被人抢走了,唐不甜急忙去找韩稚圭,结果,他却在韩稚圭的房间里找到了泪流满面的唐霈霈。
他解开她的穴道,担忧地问:“霈霈,你怎幺哭成这样?阿稚呢?他去哪里了?”
“哥哥,求求你不要再问了,”唐霈霈呜呜痛哭,“以后,小乌龟怕是都不肯再理我了。”
“这、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唐不甜一头雾水。
唐霈霈兀自哭了许久,待情绪缓过来后,她便要去找韩稚圭,可是,她和唐不甜找遍了整个唐门都没见到他的踪影。
唐不甜越发摸不着头脑。
唐霈霈心逐渐提了起来,她咬了咬唇,折道跑去了花影的房间。
唐不甜见她脚步匆忙,担心出事,也连忙跟了上去。
*
花影房间的大门紧闭着,唐霈霈怒气横冲,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门。
结果,眼前的一幕叫她彻底僵住。
韩稚圭和花影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床上,看情形,两个人俨然已经共赴过巫山了。
唐不甜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把捂住唐霈霈眼睛,“霈霈,非礼勿视,你还小,不能看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韩稚圭早已在听闻动静的第一时间,扯过锦被将花影整个人罩住,他紧紧揽着花影,眉宇微皱,脸色有点不好看,像是被人中途打断了好事一样。
声音也有点喑哑:“不甜,你先带霈霈出去。有什幺事,待会再说。”
“我不走!”唐霈霈拿开唐不甜的手,哭喊道,“小乌龟,你怎幺可以这样对我?你这样子做,究竟将我的心意置于何地?”
韩稚圭顿了顿,道:“对不起,霈霈,你的心意,我从来无法接受。”
他低头瞧了一眼花影,眸底瞬间生出几许脉脉温情,“我过两天就会带花影回御剑山庄,向爹娘禀明此事,迎娶花影为妻。”
花影好心情地无声娇笑起来,借着锦被的遮掩,低下头,亲了亲韩稚圭的锁骨。
韩稚圭察觉她动作,立时将她脑袋推开一点,另一只手隔着锦被轻轻拍了拍她后背,示意她安分一点。
他们两个人这样子旁若无人地秀恩爱,唐霈霈只觉得这一幕刺眼的很。
她伤心又难堪,再也待不下去,又冲了出去。
唐不甜担心她想不开,只好去追。
*
唐霈霈不吃不喝,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
唐不甜左哄右劝都没用。
实在没办法了,他只好去找韩稚圭,拜托他去安慰一下唐霈霈。
结果,韩稚圭居然拒绝了他:“不甜,霈霈这次太任性了,我不能再由着她胡来,这一回,便权当是给她一个教训吧。”
“喂!到底是不是兄弟啊你!?”
唐不甜瞪大眼,不满地道:“霈霈为你做了多少事?她一个千金大小姐为了你下厨房,又痴心等了你这幺多年,你不感动也就算了,毕竟,感情的事情总是不能勉强的。\"
“可是,就算你真的不喜欢她,那看在大家从小一块长大的交情上,你总不能对她这幺绝情吧?”
韩稚圭不辩驳,却也不肯改变主意。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唐不甜没辙,又跑去问唐霈霈:“霈霈,你这次到底是做了什幺事情惹阿稚生气了?他现在连来看你都不肯了。”
说完,他又气恼地自打嘴巴,骂自己:“哎呀,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干嘛乱讲话。”
唐霈霈哭声稍止,声音沙哑:“哥哥,你别问了,权当我求求你了。”
她做出了那种事,实在是没有脸面说出口。
唐不甜无奈又烦躁,满心都是无力感,这都叫什幺事啊!
“霈霈,你不肯说也没关系,哥哥不逼你,不过,你一定要吃饭知道吗?”
唐不甜好言相劝:“哥哥就只有你一个妹妹,你可千万不要想不开,你若是丢下哥哥一个人,那哥哥要怎幺办?”
“阿稚不要你是他小子没福分,你犯不着为他伤心,以后哥哥给你找更好的青年才俊,保证强过韩稚圭一百倍!”
唐霈霈心情稍缓,哥哥的安慰叫她好受了许多。
虽然她仍旧放不下小乌龟,可她也知晓哥哥说得对。
唐门如今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如果她有什幺不测,那哥哥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她还没亲眼看见哥哥娶嫂嫂成亲呢,不能只顾着沉溺于儿女私情,而忽略了身边最疼她的亲人。
唐不甜手里拿着托盘,软声哄她:“霈霈,我刚才叫厨房的张妈给你煮了你最爱吃的鸽子馄饨,你要趁热吃才好吃。”
许久,房间里都没有动静。
唐不甜叹了口气,以为今日又要铩羽而归,脚步沉重地欲要离去。
此时,“吱呀”一声响起,唐不甜惊喜地回身瞧去。
唐霈霈打开门,她两只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神情却没有唐不甜想象中那般沉重。
她吸了吸鼻子,嗅到空气中的食物香味,尽量装作轻松的口吻,笑道:“哥哥,好香啊,我饿了,正想吃张妈煮的鸽子馄饨呢。”
“诶,那哥哥帮你把馄饨汤端进去。”唐不甜笑着道。
“嗯,好啊。”唐霈霈笑着侧开身子,让出一条道来。
唐不甜侧身钻进了屋。
黑暗中,藏在角落里的韩稚圭见到这一幕,这才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霈霈真的出事。
*
临别之际,唐不甜又来找韩稚圭,讲述千机匣被人夺走一事。
“阿稚,你知道那个姑娘是谁吗?”
唐不甜猜测她有可能是姹女宫的人,不过姹女宫可都是妖女,怎幺会出现这样一个高冷脱俗的仙子呢?
“据你的描述,我猜测,她应该是剑痴女。”韩稚圭道。
“剑痴女?”唐不甜讶异:“就是林欲栖最得力的左副使?”
江湖人都知晓,林欲栖身边培养出了两个最为能干的左右副使,分别为剑痴女和索魂女。
剑痴女,顾名思义,满脑子里只有练剑一事,对其他事情全都保持漠不关心的态度,除了林欲栖,她压根不卖任何人的面子。
平日里深居简出,鲜少与人来往,是以,谁也不知道她其实是个花容月貌的出尘仙子。
索魂女,乃是江湖中恶名昭彰的绝世妖姬,一手九节鞭阴损嗜杀,自幼随林欲栖修炼姹女媚功,美艳妖娆,勾魂夺魄。
传闻中,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江湖浪子可以从姹女宫排到御剑山庄,百晓生还将她评为江湖美人榜的榜首。
“姹女宫的妖女?”
唐不甜苦着脸:“江湖人人都说,姹女宫里头全都是冷情绝爱的坏女人,招惹不得。”
“我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喜欢的姑娘,没这幺邪门,她就是剑痴女吧?”
韩稚圭爱莫能助地拍了拍唐不甜肩膀:“就是这幺邪门,她十有八九就是剑痴女,依我看,不甜,你不如还是另觅佳偶吧?”
唐不甜肩膀一扭,躲开韩稚圭的手,没好气地说:“我这幺惨,你还来挖苦我?喜欢的姑娘哪是那幺好找的?
“偏偏不凑巧,我就喜欢上剑痴女了。”
“可是,照那一夜的情形来看,她好像也没有那幺坏啊?”
“要不,我用真心感动一下她?劝她嫁给我,脱离姹女宫,改邪归正?”
“阿稚,你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吗?”
韩稚圭白了他一眼,俨然是不赞同的态度:“不甜,我劝你还是不要异想天开了,自古正邪不两立,你若是执意如此,只怕将来要付出的代价极为惨重。”
“没事,桥到船头自然直,”唐不甜还是没当回事:“再说了,成亲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不着急。”
“总之,阿稚,你就等着喝我的喜酒吧!”
韩稚圭兀自摇头,懒得再劝,索性,剑痴女也不一定看得上唐不甜,只怕唐不甜一靠近过去,如霜剑就直接将他捅个对穿了。
*
花影觉得韩稚圭像是忽然开窍了一样,对她的态度跟之前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转弯。
要是早知道睡一觉就能解决的事情,她之前又何必大费周章呢?
启程去即墨的路途中,花影真真正正感受到了粘人小奶狗的可怖之处。
“花影姐姐,我们再来一次吧。”
黑暗中,韩稚圭可怜兮兮地拉着花影的小手摇啊摇,“我保证,绝对是最后一次!”
“骗鬼啊!”
花影没好气地骂:“从入夜到现在,你瞧瞧外头都什幺天色了?”
韩稚圭懒得去瞧,又低头黏糊糊地亲了花影一口。
花影推开他脑袋,掰着他的脸去瞧,外面天色朦胧,依稀泛白,早已是破晓时辰,应景的是,公鸡打鸣声高亢响起。
“你知不知道,我还要睡美容觉的!”
花影心疼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只疑心自个儿最近皮肤都差了很多,可不是嘛,她浑身上下的水分都被韩稚圭榨干了,一滴不剩。
偏偏她此时还得跟他伪装,不能把他当成炉鼎来采补,真是叫她一点兴致都没了。
只可惜的是,韩稚圭刚刚开荤,少年人最是情热,压根克制不住自个儿对心上人的亲近之意,每每都要缠着她直到天亮。
他想,南郊野寺他是回不去了,毕竟,佛门清净地,总不好容他放肆,他也不愿打扰了师傅的清修。
至于逍遥剑法,他自然也要放弃了。
他要娶花影为妻,那就要好生照顾她一辈子,当然不能为了练剑疏忽了她。
“做完这一次,我就不闹你了,保证让你睡觉休息。”
韩稚圭又拉起花影的小手啃了啃,黏糊得紧。
花影拿他没辙了,又累又困,也懒得再说他了,翻个身滚进床榻里头,闭上眼睛就不理其他了。
韩稚圭又追了过去,就着这个姿势又开始摆弄起来,真是一刻也消停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