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她根本没把计划延伸到下场乱伦的地步,要把无辜的人拖进来报复,她做不到。
毕竟这对夫妻虚伪狠毒,与喻晓声无关,她是知道的,喻国山对她好,她也明白是为了什幺,除了那层浅薄的血缘关系之外,他还觊觎着她外公手里大块的南郊地产,一旦被他拥有,那附之而来的投资丰厚到,足以让他在南区以及临市立足脚跟。
数几年来,喻国山派了许多人到老爷子那儿打探地产去向,借着做客的名头软磨硬泡,最终都被对方扫地出门。
多番失败后,他们一无所得悻悻离去,喻国山得不偿失,自然不出所料,待喻知雯也没有那幺亲厚了。
她本不在乎这些,直到这个男人因为怀恨在心便和林艾联手造谣,阴毒的谎言把老爷子气得住了月余的院,还独独将她蒙在鼓里,她一怒之下才推翻了原先的计划。
单间病房里,女人一动不动地盯着病弱衰微的老人,听着医生的诊断,惊窒到双耳嗡鸣,脑海内浮现的是一片如被炸弹轰袭般的空白。
她不住流泪,浑身似遭电击般地颤抖、脱力,险些被路过的护士擡去打镇定剂。
好在外公身体素质还算康健。办理完所有治疗手续后,她回了自己家一趟。
灯火通明了好几晚,她熬夜抓着自己整理的复仇计划来回翻动,眼球因过度疲劳而爬上细密恐怖的红血丝,但她不管不顾,置若罔知。
五年…十年……等不了那幺久了,她要以最快的速度报复这对令人作呕的夫妻。
最后,她锁定了一条称得上捷径的道路,那就是攫取他们注入了所有心血的成果。
喻知雯调养了几日,收敛起所有情绪,装作什幺都不知晓的样子回到了喻家别墅,她开始借着饭后送水果的机会,悄悄观察少年的一举一动。
三楼整洁干净的房间内,是一对年轻男女。
淡妆将女人的面容修饰得清丽姣好,她俯下身,发丝如长瀑垂落颈侧,一点点幽香萦绕周身,令人不禁心向往之探寻香气的源头所谓何处。
她与那具挺阔清瘦的后背保留着不近不远的微妙距离,纤细腕骨搭在桌面,靠着少年的手侧,似有若无地碰触到肢体,产生暧昧温度。
少年动笔不断,沙沙沙地在卷面上做下痕迹。
字体硬朗好看,飞舞间极有风格,只是落笔而成的字体凹痕好像越来越深,越来越重了。
人在情绪波动时,写字往往很下力。
喻知雯勾唇,放软了嗓音:“阿声这幺早就开始做高考卷了?”
少年乖乖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继续擡腕画辅助线,思考着最后一道大题。
她上下扫了眼设问和几何图形,思考片刻后,解答方法了然于胸,“应该连上a点和f点,擦掉a点和e点那条,你看是不是?”
少年的动作顿了一刹,转头撞上了那双沉静美眸,似乎发觉到过近的距离实在暧昧,慌忙地拉开了椅子想要起身,却不小心碰击到了女人的额头。
“唔…姐姐——”
喻知雯一个没站稳有些后仰,被惯性迫使着地退了几步,小腿猛然磕在床角。
她顺势跌坐在床尾,擡起膝盖,摸着腿肚受伤的部位,喉间溢出一丝委屈的轻吟,“好痛……”
“对不起,姐姐,让我看看,”少年急急忙忙地蹲下身,用带茧的指腹拨开女人的手,察看到她白皙娇嫩的肌肤上出现了大片青紫淤痕,在色差的对比下夸张得骇人。
他正想着如何处理伤势,眼神飘动,不知瞥见了什幺,琥珀般清澈的瞳孔突然一缩,耳根连带着脖子也充血变红。
“我…”他慌张起身,长手长脚倒成了逃离的障碍,“我去拿冰毛巾。”
脚步声匆匆远去,偌大的空间里霎时落回沉寂。
见他远去,喻知雯捏紧了“无意”滑落至大腿根部的裙摆,脸上扬起得逞的微笑。
啊……反应好大,早知道不穿内裤了呢。
微若小风吹拂过粉嫩无毛的私处,她低头勾了勾嵌进穴缝间的那块T型的布料,真是轻薄得很。
不过既然是丁字裤,穿或不穿,他的反应较之刚才也没多大的差别吧。
翌日早饭时,喻知雯还是穿着那条黑色睡裙,长发顺着后背散落,她将袖口层层挽起,露出纤细手臂。
裸露肌肤混着体香,呼吸张合间,少年捕捉到了熟悉的馥郁暖香正股股袭来,心下得知是谁并排坐在了自己边上,便将眼皮垂得更低,任由乌黑的碎发遮住眼眸,闷头安静吃饭。
喻国山掸了掸报纸,往她的方向斜昵了一眼,觉得她的出现有些反常但没多想,“起这幺早?”
“有事,八点约了客户,”喻知雯一边挑出沙拉里的紫甘蓝一边回答,“今天我送晓声吧,正好顺路。”
喻国山随口答应,指节扣了扣桌面,“可以。”
林艾立即动身,捏着壶柄给他倒着咖啡,“知雯啊,你还是不要挑食的好,钱也不是大风——”
她正要继续说,却忽然顾忌到什幺般,话题一转,“对了,上次你爸爸给你介绍的那个男生怎幺样,家境不错,人也长得端正……”
一旁缄默的少年此时颤动着睫毛,他在听。
喻知雯叉了块水煮西兰花,慢慢回忆道:“就是离了三次婚,孩子都有五个了的那位男生?”
她把最后两字咬的很清晰。
林艾一愣,喻国山接话道:“看不上结过婚的,正维地产的CEO总算可以吧,年龄小,学历也高。”
“嗯,接管公司第一年就因为金融诈骗进去了的那位?”
喻国山不以为然:“人家有政界背景,现在不是好好地出来了?想进他家门的小姑娘多的是,你有什幺可挑剔的。”
“爸,之前说他配不上我的人也是你吧,”喻知雯小啜着冰美式,吃完了碗里最后一点的沙拉,“现在又来这一出,口风改得这幺快,谁给你塞好处费了?”
不必她动脑想,也知道是因为他拿不到南郊的地,所以懒得在她面前表演慈父的角色了。
“胡说什幺呢,你相亲的事还没完,明——”
见少年吃完要起身,喻知雯立即拭净嘴角,顺手拿起挂在椅背上的托特包,“我先走了。”
她捏着车钥匙,留给他们一个轻松自如的倩影。
不过迈着的步伐倒不是很轻松。
喻知雯提步走出了别墅庭院的大门,身后颀长的少年刻意放慢脚步,亦步亦趋跟在她后头。
“啊——”
长长的细跟在台阶上一个踩空,脚踝内扭,她惊呼一声,几乎要仰头倒地。
“姐姐,小心!”
在她意料之中,那双坚定有力的大掌稳稳托住了她的腰身,她拽紧了少年的衣袖,半身抵在他胸前。
少年身上温热腾腾,散发着让人心神宁静的味道。
脑内突然灵光一闪,喻知雯想到从前对方总躲着自己的行为举动,好像有了一个答案。
躲着,未必是讨厌。
她擡眼看他,在明晃晃的烈阳日射下,那双干净的褐眸确实漾着碎光,静静地维持着任她倚靠的动作。
再进一步地大胆假设。
喻晓声不仅不讨厌她,甚至对她,是有好感的。
——————————————————————-
竟然这幺久没更新了哈哈哈,最近有点忙呢,明天会恢复更新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