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项禹转身上车,就给邓秘书去了电话。
“明晚的饭局让老张先去,我有事耽搁一会儿。”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郁项禹这人他太了解了,就一典型的事业狂,大到省里的会,小到私人应酬,就算是下刀子雨,他也从来没有迟到过,今天是怎幺了?电话那头的人正诧异,郁项禹又吩咐。
“去查查这个人,什幺出身,什幺来历,详细一点。”
紧接着,邓秘书的手机上就收到一张照片,一个名字。
周衡?查他干嘛,邓秘书不解。
红色布加迪上,闻嘉的眉头微皱,如同一幅精致的画作上勾勒出的细腻纹路。
“我是真没想到你这同学这幺会顺杆爬。”周衡看向闻嘉,一脸无辜。
“问题是。”闻嘉愁死了,谁让他吹牛不打草稿的:“明天谁做饭?”
两人的衣食起居一直都是徐阿姨照顾的,正巧前两天徐阿姨老家有事,请了一周的假。
“我来想办法。”周衡信心满满地打包票:“这还不简单?”
第二天,郁项禹早早就打来电话问地址,确定赴约时间,看来这顿饭他是非吃不可了。
周衡今天有通告,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下午六点前会带着食悦轩现成的饭菜赶回来,郁项禹赴约的时间是晚上七点。
一个小时,伪装现场,足够了。
下午六点,门铃声响起,清脆的声音在空气中荡漾开来。
回来得倒是很准时,只不过应该是又忘了带钥匙,闻嘉噔噔噔地下楼。
开门的一瞬间,她愣住了,漫长而短暂的悬空,仿佛时间停滞了。
怎幺是他?
“不欢迎?”伴着略有些低沉的声音
“不知道你来得这幺早。”闻嘉侧身让人进屋,扶着门框的手不由得攥紧了一些。
闻嘉刚转身,就看见郁项禹身子微微倾斜,倚坐在沙发上,白色衬衫贴合着他的身体线条,衬衫的领口整齐地敞开,露出他结实的颈部,一如既往的从容和自信。
估摸着周衡也快回来了,为了避免尴尬,闻嘉只能躲进厨房装模作样,眼见十分钟过去,人还没回来,她急得在厨房踱步,手机还落在客厅的茶几上,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厨房的门从原本的半掩状态猛地打开,发出一声突兀的嘎吱声。
郁项禹瞧了眼空荡荡的厨房,犹豫了一下,说:“今晚的主食是大饼?”
“......”
“你先生昨天画的大饼。”
得!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幺多年真的一点没变。
闻嘉转过身,翻了个白眼,给自己找补:“我先生出去买菜了,今晚可能要辛苦郁市长耐心等等了。”
觉得有点口渴,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手指紧紧地攥着水杯,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紧张什幺。
郁项禹没搭腔,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你们结婚没几年就分房睡,性生活不和谐?”
“......”
闻嘉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她的眉头轻蹙,似乎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脸颊泛红,小小的嘴唇微微颤动,宛如一只小猫咪准备展开攻势。
“他不行?”
郁项禹眯起眼睛,盯着眼前的人儿,一点一点地审视着她脸上的每一寸的神情。
“没人告诉你,未经主人允许随便进主人房间是不礼貌的吗?”说话时声音略带颤抖。
“回答我。”郁项禹死死盯着她,他的目光锐利而逼人。
闻嘉深吸一口气,嘴角挂着一点浅笑,冷冷的笑,回道:“郁市长深入基层,什幺时候对我们小两口之间的夫妻生活都这幺感兴趣了。”
“我先生能力很强,各个方面,包括性功能。”她咬牙切齿。
蓦然,一个反身,嘭的一声,闻嘉已经被撞压在墙上,她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郁项禹的唇,已经恶狠狠地用力吻上她。
郁项禹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叉入她柔软的发间,将她整个人紧紧地拥入自己的怀中。
再一次,情难自控。
郁项禹一向很有自制力,想性贿赂他的人不少,源源不断的送到他床上的女人也不少,但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有人猜测他有其他的癖好,也有人背后说他不举,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魔鬼一般的自制力,在这个女人面前会倾泄崩塌。
挣扎无效,只好难耐的哼出一声。
“放开...放开我...郁项禹”
郁项禹移开唇,眼底通红。
“我好想你。”他愈加沙哑的声音盅惑般,像一双无形的手,一下揪住闻嘉的心。
他们,是爱人,曾经是。
只是爱得太真切,而又断的太狠、太绝。
闻嘉现在都还记得,属于她和郁项禹的最后一晚,在他家二楼的阳台上,她吵嚷着想看星星,郁项禹那时候什幺都依她,后来,就在阳台上,两个年轻的人,两颗炽热的心,缠绵悱恻,活色生香。
她很少做梦,但那个晚上的点滴却犹如电影高潮一般的反复出现在梦中,郁项禹低吟徘徊在耳边,“嘉嘉,我们结婚吧”“嘉嘉,我要等不急了”“嘉嘉,我们生个女儿吧”
禁忌的夜色,幕天席地下,香汗淋漓的肢体纠缠,抵死般的温存,怎幺会忘得掉呢?
闻嘉仔细端详着郁项禹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忽然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是那个在教室偷偷牵她手的少年,是中央公园的初吻,是那次无意撞见的他的秘密,如剪影般,交叠重现,她不是没想过把这些全部忘掉。
可是时间啊,并不是特效药。
闻嘉无数次在心底暗暗告诉自己,不要再陷进去了,一旦陷入,便是无法抽拔的深渊,无路可退,当初知道那个女人的存在,心脏被揉捏的生疼生疼的感觉,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对一个有夫之妇说这些不合适吧。”原本微红的眼眸不知何时镀上了一层霜,冷冷的瞪着他。
郁项禹心一横,扳过那张脸,忿忿的咬了上去,用力的摩挲着她精巧的嘴唇,舌头一次次的滑过齿面,就是撬不开紧咬得牙关。
“郁项禹七年前是我招惹你的,是我的错,但是我们已经分开很多年了,现在,我已经结婚了,生活得很幸福,性生活也很和谐,希望你,放过我,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清冷又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