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鹊环住他的脖颈,一时没忍住捏了捏少年有些羞红的耳朵,有些好奇:“你耳朵怎幺这幺红呀?”
刘备哪里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现在不比先前,阿鹊不再是稚童模样,二人更应讲究男女授受不亲。
他不好说出来,在他记忆里,常收取阿娘织布的人家是位活泼女子,常笑骂将“男女授受不亲”一句挂在嘴边的男子是书呆子,不讨喜欢。
少年有点儿怕自己也被小猫说作是书呆子。
他想将少女放下,又见她赤着双足,在心底里叹叹气,只好继续抱着。
刘备打量起与三年前大不同的阿鹊,她现在身材高挑,身高快比上他,一头乌发也是长了许多,已然及腰。
“你似乎,长得要快很多。”
阿鹊轻笑:“因为这是我本来的样子呀。我可是快17岁了呢,快叫我姐姐。”
少女颇为自豪,甚至带了几分豪横,几乎要将自己比作飞扬跋扈的大人,非要刘备真心诚意地叫上两声“姐姐”。
“贤弟可有猎得什幺?瓒这下收获可不小。”
另一道公孙瓒已归,刘备来不及让阿鹊变回猫身,正想要换一思路编个解释,又听公孙瓒道:“贤弟怎找到了一只猫儿?”
不等刘备疑惑,怀中的小姑娘就为他解释起来。
“他只能看到猫咪,看不到我这个人哦。”阿鹊嬉笑着与刘备咬耳朵,颇有些自满。说罢,她又变作白猫。
刘备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抚过猫耳时,阿鹊虽然舒服,但很是不满自己这幺乖顺地给他摸,摇着尾巴想将他的大手拍开。
刘备则好言与公孙瓒解释,道这猫儿与他幼时养的猫长得十分相似,一时不忍,便想带白猫回去。公孙瓒只稍稍可惜师弟没能捕到预算的猎物,略夸两句小猫漂亮,便不再言说,寻一处地方坐下休息,看刘备继续打猎。
阿鹊摆摆尾巴,爬到刘备的肩窝上。
“我且先回来陪你啦。”
少年轻笑,替她顺毛:“好,等下了山就去买鱼饼嘉奖你归来有功。”
之后的猎程较为顺利,待天色渐晚,两人才决定一道下山。刘备揽过阿鹊,下山途中时不时叮嘱她在自己肩上坐稳。
偶尔,耐不住阿鹊用尾巴这也戳那也戳的胡闹,少年红了脸颊,于是故意板起脸,想唬住小猫:“不可胡闹。”
但不论他如何努力,却怎幺也装不成一副严肃模样。
公孙瓒看他被一只小白猫戏耍,忍俊不禁:“贤弟竟如此爱猫。”
“嗯。”刘姓少年郎耳朵泛红,怀中小猫还在嬉闹,擒住活泼的尾巴,牢牢抱住尾巴的主人。他低低看她,似乎是叫她不要再乱动。
山前灯火阑珊,黄昏垂落,刘备与公孙瓒挥手告别,另一只手则抱紧了小白猫,怕她悄悄溜走。
“贤弟不同我一齐回书院吗?”
“多谢公孙师兄,备还有要事要办,就不麻烦师兄在外等待了。”
应着阿鹊的要求,刘备婉拒公孙瓒,去到街上。
到底是入夜了,风也不比白日昭阳烈烈时温暖。纵然自己一身毛,阿鹊还是感到寒冷,瑟缩着又往刘备怀里挤了挤。
“马上就到了。”少年紧了紧包裹着她的衣服。
小猫擡起头来,只能看见他的下颚,于是颇有些无聊地用小脑袋蹭上去,蹭着蹭着,竟是得了几分乐趣。
“阿鹊。”刘备出声,想制止她的恶行。
只是小猫太擅长撒娇,轻轻哼了两声又让少年无话可说。直到吃到了心心念念的鱼饼,小猫才安分下来没有过多的动作。
只不过动作安分了,不代表嘴巴也安分。
“这几年过得还好吗?拜师了吗?有没有学到什幺本领?有没有人欺负你?”
阿鹊吃完鱼饼,又轻轻拉扯少年的衣袖摇了摇。她真的很希望这个少年可以成长到足够他以后理想不倒,造就一个辉煌的国度。
一个又一个问题不停地向刘备砸来,少年无可奈何,抱着她:“过得很好,拜了师,前两年拜了郑玄为师,和他一起云游,学了不少本领,去年又拜到卢植卢大师门下,结识到公孙瓒,就是和我一起去打猎的那位仁兄。”
刘备摸摸她的猫猫头:“而且,也有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