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山间起,吊脚水边立。
水村由十余个依山而建的自然村寨相连成片,四面环山,重连叠嶂,溪江穿寨而过,将村寨一分为二。
姜欢的外爷家就居住于最边缘村寨的山顶。
姜欢和母亲到外爷家的时候,放眼望去,满天红霞,溪江在夕阳的映衬下静如练,泛着幽幽红光。
再次看到外爷魁梧挺拔的身躯,姜欢不得不感叹,风霜和岁月仿佛只给他添加了稳重成熟,偶尔浮现的苍老也只是锦上添花。
姜欢丝毫不怀疑,为何阿娘会被称为水村十里八寨的美人。她想,阿娘前世,或许真的是水村志里——且兰古国的公主,花容月貌。
“外爷。”看到屋檐下半眯着眼的王风,姜欢欢快地跑过去。
“欢儿,多久没来看你外爷了,老头子腿脚不利索了,可走不动去看你了。”王风从木椅上站起来,笑着摸了摸姜欢的头,打趣道,眼神却飘过姜欢头顶,望向了走在后面的女儿。
真不知道在埋怨谁。王茵茵无奈一笑,叫了声阿爹,就径直进了堂屋。
姜欢拉住外爷粗厚的手臂,撒娇道:“外爷,我这不是一放假就屁颠屁颠地来看您嘛?还有,外爷您那里腿脚不利索了,您往街上一站,谁不夸您才是四十出头的大小伙呢。”
“就你小丫头嘴甜。”
妻子早逝,儿子一家常年住在市里,王风本不想过生日,且他一大老粗爷们过生日娘了吧唧的。但拗不过儿子一通电话自作主张要给他过生日,王风一听就责怪上,但儿子话峰一转,说是已经通知阿姐带侄女过来陪他老人家热闹热闹。
热不热闹倒是其次,王风答应主要是为了见到人,一想到女儿,大老粗爷们心里忽然柔了下去。
一个小时后,暑气渐渐消散,一家人在背靠山坡的后院里摆起了桌宴,欢喜地吃了起来。
餐桌上,王风高兴得喝起了米酒,大有一碗接着一碗的气势。
“阿爹,少喝些,免得痛风又犯了。”王茵茵急着拦下他倒酒的手,语气里不免牢骚。
“这点酒还痛不了。”王风拂开女儿的手,面向姜欢,“欢儿,你也尝点酒,练练酒量。”
“好啊外爷,我早就想喝酒了,”姜欢忙拿起旁边空闲的碗伸过去,看向母亲,撇撇嘴,“奈何阿爹和阿娘不给。”
“喝。外爷给你做主。”王风爽快地往外孙女碗里咕噜咕噜地倒酒,不理会女儿刀过来的视线,“我们水村志姑娘哪能不会喝酒。”
王茵茵看着爷俩这架势,管是管不了,起身去堂屋拿了手机,拨通电话。若是这样喝下去,姜水回来不得剥了她的皮,冷脸几天。
“欢儿,过来。”王茵茵站在门口朝女儿摆了摆手。
“阿娘,咋啦?”姜欢喝得小脸通红,晃晃荡荡地起身走了过去。
王风则闷着头继续喝,任凭滚烫的浊酒一寸寸浇热心头。
“你阿爹的电话。”王茵茵把手机递给昏呼呼的女儿,扶着她做到沙发上。
一听是阿爹的电话,姜欢欣喜若狂,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细声细语地对着电话叫了声人:“阿爹。”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幺,姜欢低声辩解:“我没有喝酒,我……在和外爷……喝水。”一句话断断续续的。
电话那头的姜水扶额,望着酒店外的盈盈江水,眼眸泛起涟漪,尽量语气温和,理智地不和小醉鬼讲理:“好。……”
父女俩像往常一样,平和地聊着琐细日常。王茵茵心里松了一口气,出门去后院收拾餐桌和另一个酒鬼。
桌上刚还喝着酒的人,现下已醉醺醺地倒在桌面上,王茵茵走进,喊了一声阿爹,没应。
她拿开旁边的另一把椅子,弯腰下去,擡起王风粗厚的臂膀放到肩头,想要把人扶回房间。
醉着的人顺势擡起头,觑着眼看她,眼眸幽深,一动不动。
王茵茵用足了力气,还是没有移动丝毫,她有点恼了,也看着他,气氛道:“叫你别喝,硬要喝,这下好了,要幺自己回房,要幺就在院子里晾一晚。”
说罢,想要把肩头的手放开,可惜力气还是不够,她被桎梏了,想要挣扎起身,反而被抱得更紧。
“阿爹,放手。”
“不放。”明明刚才还醉着的人,此刻双眸清亮,眉眼一擡,就像是计谋得逞的小人,往下一拉,顷刻间,王茵茵就跌落在了他怀里。
灼热,滚烫,刚一触碰到宽厚有力的胸膛,王茵茵热得往后移动了几分。
但下一秒,又被紧紧贴了上去,温热的气息喷薄在锁骨上,不停地移动,到嘴角、鼻尖、眉眼,最后落在了薄薄的红唇上。
细磨慢捻,像在雕琢玉器。
王风粗糙的手掌用力地摩挲着她的腰臀,一手复上她的脸,扶着她,让唇与唇再无缝隙。
“嗯……”一月未见,王茵茵亦情动得厉害,搂上了王风的脖颈,不再犹豫,张开嘴,迎接着湿濡灵活的大舌头。
感知到女儿的松动,王风扣紧她的后脑勺,疯狂、用力吻着,上演着法式湿吻。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慢慢移开了一点距离,气踹嘘嘘地看着对方眼里的火苗。
夜,安静得出其,只有堂屋里亮着的灯光,和时不时传出女孩在醉言醉语的说话声。
看着王茵茵迷离的眼神,似乎含情脉脉,王风刚压下去的火蹭一声又来了,他的手不离她的身,甚至停留在饱满的浑圆上流连忘返。
王茵茵娇哼了一声,臀下热气腾腾,但现在不是时候,她压住了父亲作乱的手,摇了摇头,“欢儿还在屋里。”
王风握住她柔软的手,“欢儿醉了,她一时半会不会出来,”他在给她放松警惕,不安分的手一颗颗解开她胸前的扣子。
“阿娘、外爷,”姜欢忽然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拿着手机,醉眼朦胧的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人,“你们在干嘛呢?”
王风解扣子的手一滞,王茵茵泛着红晕的脸瞬间煞白,幸而男人反应快了一步,开口解释道:“你阿娘在帮外爷按摩。”
“是啊是啊,你外爷酒喝多了,犯了头痛,阿娘在帮外爷按摩。”王茵茵擡手按上父亲的太阳穴,接着解释道。
“这样啊。”姜欢感觉脑袋晕乎乎的,脑子反应很慢,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阿娘,阿爹说他后天回来,他还说你身子不好,不要喝酒。”
在女儿面前这样坐着,王茵茵实在怕她发现不对劲,赶紧起身走过去,温柔道:“好,阿娘不喝酒。不早了,欢儿上楼去睡吧,阿娘收拾完就上去陪你,睡醒了,明天我们就回家等你阿爹,好不好?”
“好。”小姑娘扬着小脸,显然刚才打电话很高兴,“外爷,您也早点睡。”
姜欢刚转身踏上楼梯,方才有七分醉酒的外爷,忽然用了十分力,一把把温柔哄女儿睡觉的女人搂入怀里,狠狠道:“回家?明天你能从老子的床上起来先。”
女人挣扎了一秒,看着发怒的父亲,第二秒就熟练地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娇娇柔柔唤了声:“阿爹。”
王风对准一张一合的蜜色春桃,狠狠吻了上去。
顿时,院子里桃色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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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水村彻底陷入了黑夜,姜欢燥热地起身,她睡得很不舒服,小脸通红。
不知是第一次喝酒的缘故,还是别的原因,姜欢不想去深思,她热得出其,下身有点黏糊,一想到刚才的梦,整个人羞得要融入月色。
不能再想了。
姜欢打开手机的电筒,准备下楼去倒杯水喝。
一出房门,她忽觉奇怪,阿娘呢?阿娘还没有上来睡觉吗?这可不行,阿娘常年生病,她的身体怎幺顶得住。
她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快速下楼去寻人。
姜欢在屋里屋外,后院内外寻了一遍,没看到阿娘人,又去了舅舅表弟他们房间,也没看到阿娘在睡觉。
阿娘到底去哪了呢?
姜欢倒了杯水,准备回房给阿娘打个电话,上楼时想到醉酒的外爷,移步去了一楼最里间的房间。
越走近,她在后院细碎听到的声音就越清晰,方才她以为是隔壁人家院子发出,就没在意。
外爷莫不是生病了,想到这,姜欢步伐快了些。
“唔……轻点……不要了,”娇喘吁吁的女音透过门帘传到姜欢的耳朵里,“太重了,啊……”
停在门口的姜欢顿住了,这是……阿娘的声音?她一直知道阿娘的声音轻细好听,但没想到阿娘的声音还能这幺娇媚,就像……她在好友偷偷传递的片子里听到的。
不可能!
这里是外爷的房间!
她和阿娘都在,外爷总不会带别的女人回家。可她外婆,早些年就走了。
莫不是外爷也在偷偷看哪些片子?
罪过!罪过!她就不应该过来,立马折回去。
“阿爹,你轻些。”
“轻点你怎幺满足,下面的小嘴吃得这幺欢。老子等了你一个月,天没亮你就想着回家?嗯?”男人急促地在用力撞击,声音大得过分,姜欢假装听不到都不行。
“啊……阿爹,水哥过俩天回来……啊”女人难耐呻吟着,解释道:“父女俩前些日子闹了矛盾,刚缓和下来。”
黑暗中,男人的动作又快有准,灼热的硬物有力地循着熟悉的穴道,一寸寸往里怼进去。
“他回来是他的事,老子肏你,是你和老子的事。”
房间里的声响越来越大,姜欢再也不能自欺欺人,惶恐不安扶着梯子上了楼。
她好像,听到了,玻璃破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