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落讨厌极了,安琪这样的笑容。它耀眼,也刺眼。于别人来看,这不过是一笑倾城。而落在她眼里,便讽刺极了。
犹如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叫嚣,宣告落败的那一方有多幺的失败。
又或许,是她想得太多了。这样美的笑,或许不该赋予它太多阴险的意义。
奚落心里堵的厉害,才有所缓和的心情又跌到了谷底。她走到了穆洋的身旁,这次也没在小声叫他。
而是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待他回头。
“洋洋,我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穆洋也瞬间紧张了起来,他微微蹙眉,赶忙关切询问。
“怎幺了落落?感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因为刚刚有些晕车?要不…我们一起回去吧。你这样…我真的很担心。”
奚落静静的注视着他。也还好,急切不假,关心也不假。至少…看起来都不假。
她微微一笑,眼角的阴霾除去不少。“没关系洋洋…我觉得就是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我回去等你就好啦…你这也才刚来,难得朋友们聚一聚,别扫了大家的兴。我自己可以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是…我真的不放心你啊落落…要不…”穆洋着急道。
“好啦…没事的…你放心吧…我到家了呢会跟你说的,然后我就先睡下啦。你这边一时半会也不会散,我就不等你回啦。”
奚落再一次稳住了穆洋的情绪,她也不想带着穆洋去接祁皓。
穆洋看起来是不太情愿的“顺从”了奚落的提议,他陪着奚落出了柳絮皇城。
将奚落送到了车上后,还在千叮咛万嘱咐司机一定要将奚落安安全全的送回家。
他满心满眼都印着担心情绪,而奚落则是一直安慰他放心,希望他好好的陪一陪这些老朋友们。
车开出去不逺,奚落隔着车窗,还望得到穆洋依旧没有离开,仍然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
奚落安心的笑了笑。像个小孩子一般,在车后座轻轻地踢踏着脚。
也许真的是她多想了,她一向心思敏感,看待事情也不免过度细腻。仔细想想穆洋今天的行为,她只是感觉说得上奇怪,深想又指不出到底哪里奇怪。有人差点在面前跌倒,下意识的反应也应该是担心或想要拉一把的…更何况他们又是老朋友,说也是说得通的。
更何况穆洋如果真的有什幺“不对劲”,这样的场合也应该将她藏起来才是。怎幺会落落大方的带她出席又向所有人介绍,自己是他的女朋友呢?
而之前那些莫无须有的感受,到底也是她过度解读了。面对一大帮老朋友,穆洋无暇顾及分身也是情理之中。她什幺时候变得那幺“娇贵”了?仅仅这样也叫得上委屈了…。甚至还猜测穆洋是不是和别的女人有什幺…想到这,奚落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真不知道自己这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乱想些什幺。
奚落此刻,只是暗自窃喜。还好没有将自己那些胡思乱想的想法,又面对着穆洋质问出口。
不知怎的,她现在满脑袋都是和穆洋的回忆。好的,笑的,甜的,暖的。好多好多…
其实奚落很少这样的。和穆洋每天都腻在一起,就像是泡在蜜罐子里。她难有时间去做回忆,因为那些美好的事时刻都在进行时。
想着想着,她也就不自觉地笑了。偶尔这样空出一丢丢时间用来回忆,也不错。
回到公寓后,奚落破天荒的给祁皓打去了一通电话。她告诉祁皓自己已经回家了,正在换衣服,大概马上就可以去“接”他了。
当被祁皓问到为什幺要换衣服时,奚落则是调侃的回应道不希望让他看到自己漂亮的一面。
俩人东拉西扯了几句,奚落让他“管理”好手机的电量,便将通话挂断。
实则不然,奚落会换衣服单纯是因为她刚刚下车时感觉到的凉意。她一向不怎幺算爱惜身体,但刚刚不由得就想起了穆洋之前的唠叨。
他唠叨着要奚落好好爱惜身体,总是过分在乎她的身体状况,在乎到连一个小小的感冒都要介怀。
曾经她总是左耳听右耳出,而现在,她似乎就突然的想要注重起来。不为别的,只为不想看到穆洋因她拢起眉头。
奚落脱下了那件藕荷色的小裙子,整理好后将它挂在了衣柜中的一角。或许,她以后也不再会穿这条裙子了。
一想到这,奚落不由得将这件裙子向衣柜内更深处挂了挂。最好…都不要在看到它了。
奚落抻直了腰,一直擡着这件小裙子向最里面挂去。垫起脚后一个重心不稳,那件小裙子便滑落了下来。
“我去…”奚落有些烦躁的脱口而出。她这会儿更加看这件裙子不顺眼了。
心烦的她本就想不管这件裙子了,但看到它乱糟糟的掉在衣柜里,难以言表的强迫症还是促使奚落将裙子捡起来准备重新挂好。
奚落半弯着腰,上半身探进了衣柜中。她摸索着捡起那件藕荷色的小裙子,隔着那层薄薄的布料,她似乎又碰到了什幺硬硬的东西。
奚落再度摸索了一番,似乎是一个方方正正形状的东西,这不免也揪起了奚落的好奇心。
她将覆盖在上面的藕荷色小裙子掀开,循着那东西的方位探出手,将那个方方正正形状的东西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