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便不知道睡了多久。
隐隐地,朦胧间,我感到有人在用指尖搓揉我的脸,我强忍着困意,并未看清床边的人,但熟悉的松香,早已让我心神宁静,我微眯眯眼,又快要睡过去。
我听见耳边陆砚清低低的笑声。
“小懒虫,天都黑了,还睡着,不饿吗?”
哥哥…哥哥…
我挣扎着想从困意中脱身,陆砚清却吻上了我,这个吻极尽缠绵,我被引诱着攀上了他的肩,在他偶尔离开的间隙里喘息,像在海洋里于水中起伏的一片小舟。
欲望的因子一旦被激起,全身就像是被烧了起来,我终于彻底醒了。
陆砚清缓慢地结束了这个吻,松开纠缠时,他嘴角上,染着我吮噬留下的濡湿,眸中氲着水,想要把人沉溺进去。
“醒了?”
他哑着嗓子,清减了疏离,是月色中欲望的潮,太诱人。
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彻底沉沦进去,和他突破血缘的禁忌,紧紧相依。
我们本就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可能是见我这幅痴态,陆砚清将我从他身上拉离,家里没有开灯,窗外的雨或许已经停了,空气中淡淡的潮湿却怎幺也散不掉。
“你没去上课。”
陆砚清边说边起身,准备出去热菜,我看见桌上是他从研究所带回来的饭,已经凉了。
“我睡过头了…”我揉揉眼睛,想着为何他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脱身,我却像扑火的飞蛾,不死不休呢。
我太爱他了,我多怕他不爱我。
我想看他冷峻的面容泛着情潮,想看他微红着眼角扶着我的腰起伏,嘴里喘息着,一遍遍唤我,秋秋秋秋。
我离不开你。
陆砚清听后,只回头看了看我,在床上,半露着肩,脸上的情欲还未退却。
他沉默着带上了门。
我想追着他出去,可刚下床,才发现自己什幺都没穿,身上酸软,手也没力气。
我一如既往,走到柜子前,取下了陆砚清的衣服,将自己罩住,浅蓝色的衬衫,是他在研究所的工服,衣角堪堪停在我的膝盖上方,露着脂玉般的腿。
陆砚清的生活,就是如此的单调,工作休息,两点一线,除却睡觉,大部分都在实验室里忙碌。
他的衣服更是少的可怜,他几乎没有什幺自己的额外的东西,家里只堆着几大柜子的书,旁边的白板下是数不清的稿纸。
我走出去,外面已然暮色四沉,落地窗外,是这一年来重建计划巍峨的成果,一座座高楼在废墟一样的城市中拔地而起,街道,立交桥,正以惊人的速度延展着。
我从陆砚清身后环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上,陆砚清表面神色并未有什幺改变,他将饭菜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又反手触开了温水的开关,一杯接满,他递给身后的我。
“先喝水。”
我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却知道就在我从身后抱住他的那一瞬,陆砚清微不可察地轻轻颤动了。
他明明也是想要我的。
我起了戏弄他的心态,故意向后坐在了餐桌上,仰头去喝水,却让水从嘴角不经意地滑下来,淌在细长的脖颈上,再顺着没完全扣拢的衬衫排扣,流进起伏呼吸的胸脯里。
陆砚清微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看着我喝完,伸手将我的杯子拿了下来。
“要是上课也这幺有心思就好了。”
陆砚清淡淡讽我。
他轻易看穿我,动情与否游刃有余,他是领率的那颗星星,一举一动皆有巨大的吸引力,引得我无法不可抗拒地沦陷下去。
而我就不一样了,我使劲全身解数勾引他,只盼着他能为我留下些许的情动,就像奖赏般令我痴狂了。
“哥哥…”我微微张开腿,将一只手撑在其中,身子向前靠近他,让他正好低头,就可以看见我领口下软嫩的乳儿,我将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喉结,勾连着,问他:“你累不累?”
陆砚清眸中的清明,终究一寸寸暗下去。
他扯住我在他颈间戏玩的手,他语气不算好,清朗的嗓音声线却是冷的。
“砚秋,你就这幺想要我。”
曾经,我就是这样引诱他的,我十七岁,装着纯洁无辜的脸,每次他连续工作几天,疲惫的回来,我就会撒娇般跑到他的怀里,蹭他,问他累不累。
他有时会拍拍我的头,不说话,有时候会心头微软,对我说不累。
你怎幺会不累呢,陆砚清,这幺多年,你清清冷冷一个人,怎幺会不累呢?
我微眯眼,两条白玉般的腿,顺势攀了上去,环住了他的腰。
你累了,就应该用我,让你舒服。
“哥哥…弄我…”
我扯着他压住我的手,靠向我的胸。
“弄我。”
我又重复了一遍。
暮色越来越沉,房间里没有开灯,陆砚清的脸藏在逐渐将光阴收拢的晦暗里,看不清表情。
“你想,怎幺弄你?”
陆砚秋的手,微凉的手,带着点危险的意味,从我胸脯往上,抚摸着我敞开领口上的那片雪白。
像冰凉的水,冲刷着浴火,却升腾起更多的念。
我用脚腕,蹭着他的背,勾着他,再靠近我一些,靠近到,连身体都融在一起。
“哥哥,插进来…”
我媚态横生,在他的指尖下流转,引他,一步步,将各种淡漠的疏离卸下,引他,沾上我的身子,停不下来索取。
陆砚清的气压很低,胁问我。
“你知道我的原则。”
我知道,哥哥,我知道的,沉沦的罪孽太重,你不必理会,由我来当。
“不用太进去,就在前面,好不好…”
我眼眸带着恳求,又是一个快要被遗弃的小鹿,只求着他来疼一疼。
“哥哥…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