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如此沉睡过的萧琢臣,在睡满整整两日后,她才从那场醉酒后的欢愉中清醒。
看了眼遮住大部分天光的床幔,又凝视了会儿床顶,她才扶着因宿醉而有些发疼的头,从床上起身。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睡多久了?怎么感觉身子既僵硬且酸痛,感觉像是在校场上被狠操了十日般快要散架了。
尤其是私处与大腿内侧,更是隐隐的痛着,虽不会疼痛到让她忍受不了,却也叫她难以忽视。
尤其是头,那阵阵的抽痛叫她难受的轻敲了下发痛的头。
当她边敲着头边准备起身下床倒水喝时,忽感身子一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被褥下竟是未着片缕,未受太阳曝晒的白皙肌肤布满了充满占有欲的红印。
低呼一声,忙抓起被子,遮住自己裸露的身子。
那一夜的放纵,清晰地全部回流入脑中,尤其是那被塞满一整夜的女子蜜穴,正隐隐作痛地提醒着她,那夜是多么的失序与疯狂。
天哪!她到底做了什么?萧琢臣妳怎么敢!妳竟然睡了墨逵朗,甚至将自己一直隐藏的秘密泄漏给他知道!
这下这烂摊子妳看要怎么收?又要怎么跟他解释那晚的一切呢?
深深的懊悔让她恨不得马上去买块豆腐将自己一头撞死,好规避接下来的尴尬与麻烦。
这时眼角忍不住往床的内侧一瞟,发现那个在她身上放火的男人竟然不在。
下意识地摸了下那颗因被枕过而凹陷的锦缎枕头,枕头上传来的温度是那样的沁凉,显然本躺在那里的人早已离去。
心头猛然一阵酸痛与苦涩,但还伴随着一丝的庆幸。
虽有些不快他的迳自离去,但转念一想,至少她此刻不用立即面对他发现自己秘密时的神情。
这时鼻腔传来一阵带着清新的清香。
她细细地闻了下,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私处更是被涂抹上沁凉且令她感到舒适的药膏,包括那叫人感到羞涩的女子甬道深处,也散发着阵阵的沁凉与舒爽,显然也被好好的照料过了。
就连被汗水与体液弄得湿答答的床褥,都被更换上干净清爽的新床褥。
看着眼前这些改变,显然是那个在她身上留下一堆紫红印记的男人所为。
一想到身上的一切皆是他清理时,一股不受控的热度顿时传遍全身,烘热了她本有些发冷的身子,甚至抚平了他离去带来的空虚与不悦感,可也带来了更多的无措。
她知道墨逵朗是个固执的人,此刻两人间的界线已然被打破,他不可能像过往那般,远远地看着不敢轻易接近,到时他绝对会以最猛烈的攻势将他们两人的关系确定下来,到时怕会闹得全宫皆知。
唉!她真的不该因为一时的脆弱,为自己带来这样难解的危机。
隐藏了八年的秘密,最后竟毁在自己手上,这八年来的努力到底是在努力什么?
忍不住自嘲一笑。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身子是给了他,嘴角便又扬起一抹笑,只是这笑并非是先前的自嘲,而是……甜蜜,与无悔的甘愿。
毕竟……她一直偷偷喜欢着他,可碍于她不能公布的性别与两人间的地位之差,她只能以厌恶来包装自己内心一直潜藏的爱意。
不然当他第一次向她表白时,她开心到好几夜无法睡,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只是……她女扮男装入宫从职的身分,很快就将这份快乐给扼杀了,毕竟她这样的行为等于是违法犯纪,藐视宫规,一旦被发现,除了处以正宫规外,在无其他办法了。
严重的话,甚至可能会诛九族。
她现在唯一担心的事,万一这事被墨逵朗捅到皇帝那里去,她才出嫁的妹妹与她丈夫一家该如何是好,到时该会如何被降罪。
这样的恐惧如暴雨般地冲击着她,让她不禁担忧了起来。
不行!她不能拿她妹妹一家的命冒险,半分都不行。
为什么第一个醒来的人不是她,而是他!若是她的话,至少还能制造那不过是场春梦的假象给墨逵朗,可她却万万没料到,他在床上的精力竟让她这个练家子直接败下阵来,甚至直接昏厥过去。
可现在后悔这些都无济于事,此刻逃避不是最佳的办法。
直面问题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出路,今日她必须要跟他说清楚才行。
拨开散下的床幔,不顾身子还酸痛着,急忙下床准备找墨逵朗时,一道阴影却在她拨开床幔的同时出现。
那道阴影的主人正是萧琢臣要找之人——墨逵朗。
「妳要去哪里?」墨逵朗压低满是愤怒的声音询问道。
萧琢臣一看到墨逵朗出现,先是惊吓,后是手足无措,因她没想到他竟然在房内,她以为他已然离去了。
「我……嘶……」开口才想解释,却牵痛了嘴角那晚因激情而留下的伤口,让她痛得忍不住的皱起眉来。
「嘴角在痛吗?」墨逵朗伸手想确认,却被萧琢臣一个别头给躲闪开了。
一丝伤害在他的眼中闪过,不过他很快就抹平了。
「我去拿药给妳擦。」
不待萧琢臣回应,他便将刚从小厨房端来的轻粥小菜放到她手上。
萧琢臣呆呆地看着手中放满端盘上的饭菜,她一眼便看出墨逵朗对自己的喜好十分清楚,因每道菜都是她喜爱的。
「妳睡了两天,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他理了下她刚睡醒有些散乱的头发,便自顾自地将散下的床幔收起,并拉来一张茶几,好让她放下手中的端盘,好方便食用。
萧琢臣放下手中的端盘,并未马上吃,而是两只盛满疑惑的眼,紧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走。
看着他熟练地先从她的衣柜中翻出一件长衫,又从摆放在屋内圆桌上那堆大罐小罐的药罐中,挑出一罐青瓷药瓶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