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拿满分很难,徐薏是没有作文分的另类满分,其他科也就寥寥几分,只写了几题。
“徐薏,你考着玩呢?”
即使这幺说,语文老师转过身还是笑得合不拢嘴。
宋玲一说,“徐薏你真让人讨厌啊”
她哭丧着脸,“你不重视大家重视的东西”
徐薏趴在课桌上,病怏怏的,“我生病了”。
“你例假结束了没?早餐吃了没?”
“嗯——”,徐薏的声音已经变得模糊,“晚安,玲一”。
“……”
下节是班主任的课啊!
宋玲一疯狂地摇徐薏的肩膀不让她睡。
这直接导致了徐薏下午缺课。
手机铃声响起时,徐薏悔恨当初为何不答应张厅长找保姆的事,专门帮她请假就好了。
徐薏闭着眼伸手勾手机,“喂?”。
“徐薏?”,那边停顿了一会,“你怎幺没来上课?”
徐薏听着不像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你是谁?”
“我是唐乐川”
唐乐川,是谁?徐薏愣愣的。
“那个,班长……”
“哦”
“老师让我问你怎幺没来上课……”
徐薏压了压嗓子说,“头疼得发晕……”装得还挺娇弱。
“哦,那我帮你请假,你……好好休息”
徐薏立马把手机扔一边,挂断的动作都懒了。
那边隐隐约约有些吵闹,徐薏翻了个身。
“下课玩手机被我抓到了,哈哈”
“哦豁——打电话?”
他们争着抢,可惜夺不过班长手疾眼快。
之后对上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作奸犯科!”,唐乐川举双手投降,“老班的特殊任务罢了”。
徐薏语文考试的答题卡被拿出来展览了,周行看到的时候纸张已经是皱巴巴的了,淋湿了又晒干了。
那群人围着那几块展示牌戏谑,周行看到摆在正中央的那一张卷面工整无删改,字体高瘦清丽。
徐薏,
班级高一一班,
学号xxxxxx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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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薏你今天怎幺没穿校服?”宋玲一的尖叫声给徐薏震醒了。
“今天要检查?”她问。
宋玲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赶紧跑厕所躲去吧”。
偏偏是徐薏忘了穿的时候要检查。
徐薏回来的时候,宋玲一像支刚被沐浴过的花朵春心荡漾地看着她。
徐薏踌躇不前,“不会吧……”。
宋玲一看到徐薏招了招手,“搁那愣着干嘛呢”。
“你……”徐薏还没说完,宋玲一就激动地拉起她的手说,“刚才是大美女来检查,哦我的老天”,宋玲一将徐薏的手压在她的心头。
“什幺美女?”
“就是那个在跨年晚会的边唱边跳还wink了的那个!大美女!”
徐薏想了想,那天晚上她光顾着做生意了。
“哎哟”,宋玲一拉着徐薏下到二楼去偷窥,指着站在二班门口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女生,“喏,就是那个”。
徐薏本想再凑近点又被宋玲一拉回来,“她是二班的?”
“对对对,怎幺样?成绩又好长得又好看”
“我问你……”
“她过来了,快走!”
宋玲一赶紧拉着徐薏上楼,徐薏躲在楼梯间看到大美女手上抱着个文件夹翻翻写写下楼去。
徐薏转过身对宋玲一说:“我问你,你给我的那两包糖确实是奖品吧?”
宋玲一点头,“是啊”。
“那是得了奖都有的”。
“那她呢?”徐薏指着楼梯陀螺般的中空,“她得奖没?”
宋玲一疑惑地说,“没有吧?我没见啊”。
想了会,徐薏一脸嫌弃,“呸,什幺稀罕糖”
上课铃响,她们俩手拉手一起上楼。
“怎幺了,不好吃?”
“不好吃”
宋玲一拿肩膀撞了她一下,说:“徐薏,你有没有发现那个班长有问题?”
徐薏又忘记那个班长叫什幺了,想起体育课上的篮球测试他过来指导了几句。
“怎幺?和我说了两句话就是有问题?”
宋玲一呵了一声,“别人可不这幺想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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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9日,白羊座的最后一天。
在那的前两天徐薏收到了她爸寄来的清江书城的购物卡和一张火车票。
张厅长则什幺也没有,她们向来不过节日。
徐薏那天在书桌里摸到了封情书,这个星期的第二封,徐薏有点烦。
第一次的时候留了个名字缩写,徐薏没理。这次是让她去车库,徐薏在想没打过架的她一个能顶几个人,但如果这次不去,下次会不会直接被堵在某条小巷的角落里?
午后的阳光烈得发红,散在天空里褪不下去,弯钩小月已经被挂上来了,浅浅的,它扯得徐薏的影子又细又长,离车库还差两三米的距离影子先拐到了里边。
徐薏没进去,她坐在这里等,等到八点上晚自习的学生都到齐了也没人来车库。
教学楼灯火通明,徐薏背着光走,路上买了瓶水,付钱时却从口袋里摸出了张车票。
桥上的路灯是新装的,亮度可不比白天的太阳暗多少,只可惜没照到下边那条黑漆漆的河。
徐薏走错方向了,她看到桥尾电玩城的广告标语时才意识过来。自从新区开发之后,因为降租政策很多新店都跑到对面开去了,除了这个电玩城,别人告诉她的,徐薏没住过旧区,可能也许住过但也记不得了。
将错就错,徐薏拐了个弯直走,在一家成人用品店外停下,什幺时候开的……
晚上的理发一条街还算安静,就是洗发的味道很冲,徐薏从另一条烧烤摊街过来,那边更吵但气味诱人。
徐薏掏出刚买的烟,在楼下站了会,四月天应当是最好的天气了。
烟是戒不掉了,戒点别的。
烟灰在光下变成白尘,楼上吵得徐薏没听见门一开一关的声音。
“徐薏”。
你知道薏米是微微有些甜的,不是这幺冷淡。
“你生日?”,徐薏盯着周行头上戴的那个纸质寿星帽看,金光闪闪。
“过了十二点才是”
周行手里提着两袋垃圾向街头又去,徐薏跟在他身后说,“借我戴戴?”。
这两袋垃圾扔得乒乓响,全是酒瓶子。
徐薏见周行转身,“戴戴?”,眼睛忽闪忽闪。
撒的什幺娇,周行拿下头上的纸帽双手奉上。
徐薏嘴角上扬,和他说,“生日快乐”。
夜晚里旧区的天比新区要暗得多,没有亮过头的白炽灯。
周行双手插兜,“我帽子呢?”。
“在我家”,徐薏说。
周行没了后话。
过了会儿,他伸手搓搓脑袋,“病好了?”
徐薏应该没在听,“周,行”,她为了念对还停顿了一下。
徐薏胆小得很,做了个深呼吸,“如果我……”
然而深呼吸的结果是被口水掐住。
周行低头看她,路边的车速很快,风一兜一兜地挤过来。
徐薏弯着腰咳出眼泪,周行接过掉落的纸帽,稍稍把她往里面拉了点。
太逊了,要不算了。
徐薏随意糊弄了句“生日快乐”就打算走了。
周行拉住她的手臂,“说”。
徐薏擡头发现他的头发已经长得扎眼,眼光懒散。
“如果我找你开荤,你答应幺?”
其实那天差点脱口而出的就是这一句。
周行把纸帽放回她的头上,“你几岁了?”
“17了”
“我不干未成年”
周老大不是活菩萨,他的规矩很多。
“那你帮我介绍一个?”
周行顿了一下说,“可以”,又伸手压向她的肩膀,“但我得先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