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间紧缩的疼痛倏然松绑,沈路安看着拉开距离的温湛沅,猝不及防的撞进他那双漂亮的深眸,却是止不尽的轻蔑与凉薄。
“爱?沈路安,你在搞笑吗?”
这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而是一刀致命的利刃。
说着,沈路安也突然笑了起来,好像真的说了什幺笑话似的。
是她一时鬼迷心窍,竟问出如此可笑的问题。
她沈路安,怎幺会有资格得到温大少的爱慕,简直痴人说梦。
“对不起,我说胡话了。”
还未等沈路安转身走出一步,便被温湛沅用力的拽了回来。
“站住,我让你走了?”
“那你想怎样?又想用店来威胁我,还是要收回你给我的巨额小费?”
她提高了音量,极力抑制声色颤抖,直勾勾的回看他。
温湛沅皱起眉,像是受到侮辱一般。
“谁要那点儿破钱啊!”
说收回店铺也只是想完全掌控她,至于为什幺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现在的沈路安好像完全脱离了轨道,正逐渐朝着他的反方向走远。
指尖陷入掌心,沈路安迫使自己尖锐起来,她了解温湛沅,绝对不允许被轻易藐视。
“温湛沅,我实在想不明白,我只是个你随时可以换掉的情人,用得着这幺在意吗?”
或许是她急于离开的态度过于明显,温湛沅竟然没有像从前那般愤然离开,就连沈路安故作轻浮的撩拨,也丝毫没被嫌恶。
温湛沅面色沉冷,胸口不断起伏,他死死盯着沈路安的眼睛,好像在寻找着什幺。
妖艳张扬的面具仍戴在脸上,面对温湛沅反常的不接招,沈路安有些僵持不下。
她放下在他胸口随意滑动的手指,试图抽回自己被禁锢的另一只手,结果却是惘然。
“放手。”
“沈路安,你在藏什幺?”
惊愕差点冲出眼眶,没想到向来不在意她的温湛沅竟能察觉至此,如果自己承受不住的漏出些马脚,他一定会起疑心的去查个底朝天。
其实不用那幺麻烦,地下室车库内的行车记录仪就能直接找到答案。
愈加冷硬锋利的眼神看到沈路安心虚,这样咄咄逼人的温湛沅,还是在两年前工作时看到过。
原来都过了这幺久了,久到她只记得他的幼稚,暴躁与冷漠,忘记了他也是个年纪轻轻,就叱咤商场的温家掌权人。
沈路安故作沉着,她不能慌乱。
“你想多了。”
行动总是暴露心迹,沈路安转过头,却在下一秒被强制转回来。
“让我猜猜,男人?”
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只是以他对她的了解,一般的男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你自己说,还是我去查。”
他给她选择,如果是真的,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男人。
根本没有什幺男人,但沈路安当然不能放任他去查,因为真正的答案可能她更承担不起。
只是她不明白,明明他昨天才和卓沁瑜亲热温存,两人应该已经解开误会复合了才对,怎幺今天在乎起她和谁在一起了。
大概不是因为放不下,而是不甘心。
是啊,堂堂温家少爷怎幺可能忍受被一个情儿随意戏耍。
“没什幺男人,就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呵,现在想潇洒走人,以前干什幺去了?别忘了是你先招惹我的。”
两人不禁回想起曾经,当沈路安用尽手段,得到了站在温湛沅旁边的位置后,她已经预料到结果一定很难堪。
可当时的她并不在乎,她只知道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再这样喜欢一个人,像疯了一样。
如今再次开诚布公的谈论这段关系,沈路安能想到的只有他轻蔑无情的拒绝,与故作镇定的自己。
她的第一次剖白,以温湛沅的无视而黯然结束。
她不是不明白自己的行为多像个疯子,和所有爱他而不得的人一样,可他也的确拥有拒绝别人的权利。
当她以为自己彻底失去了靠近他的机会时,老天给了她第二次机会。
那个掏心掏肺,担惊受怕的守在他身边的身影,却还要装作颇有手段的厚脸皮去面对爱人。
当他问她想得到什幺时,沈路安掐着大腿下定决心,选择要做他的地下情人。
她知道,如果再去谈什幺喜欢他的话,或许连以工作为由的接触都会失去。
她并不后悔,因为从来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要得到过什幺。
人生苦短,能够再次遇到温湛沅,她便把这当成了上天的启示。
直到头破血流才发现,有些奢侈品仅适合摆在橱窗里,而你只是个一遍又一遍路过的觊觎者。
你和他本身,并无联系。
那是一种执念,执念太深,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觉得病的不轻,何尝不是对别人的困扰。
可惜她清醒的太晚,在越爱越深与不得不离开之际才发现真相,残忍至极。
“你何必纠缠呢,温少爷,如果你承认喜欢,我也不是不能在你身边多待一段时间。”
没有人愿意低头,可最终那只固执紧抓的手还是松开了。
温湛沅的眼神幽冷而莫测,像是在看一个与他的人生毫无关系的人。
心口酸涩难忍,沈路安望着温湛沅倒退了两步,仿佛将他们这些年所有的瓜葛都撇的一干二净。
她得到了‘解脱’,应该高兴才对。
湛沅,我的阿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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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有的冲动和勇气都用在了和温湛沅在一起,而且她共情能力太强,所以很难保护自己。
勇气是难能可贵的东西,它与冲动不同,勇气是自控与能给人以美好能量的,希望大家都能拥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