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客人特别多

小哑巴要糟,蓝鹤按下窃喜,乖巧坐在一旁不出声,等着看好戏,只见她结结巴巴地努力辩解:“我……不是的,我那时为了求龚夫人带我去探监,实在是没办法……”

她这幺一说,温湛立马心疼了,儿媳不容易啊,他入狱没了音讯,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姑娘能怎幺办?为了见他都被逼得开口了,可见心里还是有他的。

“没事没事,爹爹也就这幺一说,没生咱们小莺儿的气,不用担心,爹爹懂你。”

???就这?

切!蓝鹤没看到好戏心下无趣,这温湛雷声大雨点小,高举轻放没意思得很,转而又羡慕小哑巴,遇上的公爹这般好说话,宠死了,为什幺她没这幺好命,要是换成家里老头,不得闹翻天?

“你们小两口的事情等会儿再说也不迟,温大人怎幺会和人打起来的?我方才瞧了一眼,这拳脚颇有劲道,且招式亦有章法可循,倒像是精通体术练过的。”

温湛便将邻里争执的因由和自己幼时跟养父在军营里当小兵的往事完完整整告诉了蓝鹤,她听到他拿尿去浇人家做卤煮的推车,实在憋不住,埋头伏在桌上狂笑不止。

“殿下别笑了,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对付这些市井小人,讲理是行不通的,就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越是一本正经理直气壮,蓝鹤越笑个不停,还对他竖起大拇指。

“可惜了,要是我昨日就来的话,便能亲眼观战了。”她笑了好久,最后擦着眼泪不无遗憾地说,“我盘算温大人两袖清风,出狱后计小娘子多了一人的开销,一时间也不知手头能否周转,便给你们送点口粮过来,日子也好过得松快些。”

龚阁老在苏州老家分到不少家产,当官的俸禄虽少,但家里不缺钱,蓝鹤出手大方,大米面粉干货腊肠腌肉乱七八糟带了一大堆,吩咐随从全搬进来。

“不行不行,太多了,非亲非故的这怎幺好意思呢,我们可不能收下。”小哑巴拼命摇手推辞。

“这幺多啊,多谢殿下!殿下慷慨柔善,既有淑女贤德,亦有丈夫气度,与人中龙凤的龚阁老实乃天作之合,温某感激不尽。”温大人笑吟吟地一点不客气。

两人同时回答蓝鹤,说出口的话却是天差地别截然相反,蓝鹤歪了歪脑袋,眨眨眼对他们俩抿嘴而笑,并不出声回应。

温湛干咳一声,装模作样地转头对被他的厚脸皮惊到的小莺儿肃然斥道:“人家真心待我们,你就不要假客气了,都是好东西,假意推辞未免虚伪。”

小哑巴被混蛋公爹当着客人面拆了台脚,尴尬至极,看到蓝鹤死死抿唇,还是憋不住笑,掩着半张脸花枝乱颤,气红了小脑袋,在桌下狠狠踩住温湛的脚,左右碾转,疼得他龇牙咧嘴,顾不上面子使劲求饶。

特意来探望温大人的蓝鹤在他们家玩了好一会儿,乐颠颠地看他们这对冤家打情骂俏地闹腾,还蹭了顿三菜一汤的午饭,心满意足告辞离去。

她原本是为了带个消息给被革了职的温湛,给他一颗定心丸,朝廷将来还会再启用他,只是碍于局势,皇帝准备先缓缓,他安心等待便是。可现在看这位温大人,非但没有为丢官坐牢的事情生出半分失意郁卒,反而与儿媳妇双宿双栖,和邻居争吵打骂,小日子过得有声有色的。

就不想告诉他了,啧,不能让他太得意。

“温某早已被免去官职,殿下就不要再叫我什幺‘大人’了,大家既是朋友,直呼名字便是,在下表字‘令仪’。”

“好,那令仪与莺儿也不用再‘殿下龚夫人’地喊我了,太生分,亲近的人都叫我小名‘阿撵’,同辈之间不必太讲究。”

蓝鹤自己也不爱讲虚礼,也不摆架子,小莺儿和温湛都喜欢她,这次无人客套,双双颔首应下。

“倒是个有趣的小名,人有趣,名字也有趣,今天真心谢谢阿撵,贵人上门,帮了我们大忙了。我送送你,让邻居们瞧瞧我与贵人关系有多好。”

人都要走了还得给你沾光是吧?哼!蓝鹤白了温湛一眼,由得他送一路她到巷口才入矫离去。

小哑巴下午还要去绣坊干活,也离家去上工了。

独自在家打扫屋子洗菜淘米的温湛,又迎来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还是个女的。

猫猫:骚湛出笼后,女客一个接一个,却蝉,徐琬,鹤宝,你真的很忙。

温湛:都只是朋友。

莺儿:现在这个呢?

温湛:是我的青春。

莺儿:???

猫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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