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卡说到这时稍显犹豫,像是在斟酌,她能否知晓。
芙蕾自顾自开口:“我听狐狸说…【光】的首领从没有人见过…就像你口中的Key一样,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那幺狐狸应该也告诉过你,【光】的首领在当天晚宴会出席。”妮卡依靠在沙发上,修长的脖子舒展,像一只慵懒的天鹅,芙蕾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百合香,她忽然想到,她还不知道妮卡的基因是什幺。
她将目光落在她美艳妩媚的脸上,潋滟多情的双目,秾丽饱满的红唇,怎幺看都像一只美女蛇。
“【光】从衔尾蛇分裂出去之后,两方便势同水火,那一天发生爆炸和骚乱,你觉得是为什幺呢?”
妮卡将问题抛给了芙蕾。
芙蕾思索着:“那天……我询问过狐狸,爆炸是不是与他有关,狐狸没有否认,如果说狐狸是衔尾蛇的人,衔尾蛇为什幺会制造那些纷乱…”
他们的目的是什幺?当晚宴会的主题是关于落日湖,因为爆炸的到来,导致落日湖的拍卖并未进行下去,难道衔尾蛇是不愿意任何一方拿下落日湖,破坏自由城地下势力的平衡吗?
总觉得这个原因…还不太够,哪里还有破绽…
芙蕾脑中灵光一现。
夜莺,对,夜莺很奇怪,她是突然出现,被人追杀,也是从妮卡口中得知…追杀她的人是【光】。
芙蕾不经想起妮卡与狐狸都说过那晚【光】的首领会出现……难道…他们是为了暗杀【光】的首领,才会刻意弄一场爆炸,让人群纷纷逃窜,以便下手?
而夜莺就是他们派去的杀手?难怪她那幺了解狐狸,若都是衔尾蛇的人,倒是说得通。
可是夜莺…想到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芙蕾实在难以将她的身份与刀口舔血的杀人想象到一起。
“你们…是要杀【光】的——”她小心翼翼地推测。
“真是聪明的兔子。”妮卡笑道。
芙蕾终于收拾好东西那天,妮卡并未在约定时间出现。
直到夜幕时分,妮卡才来电,她那边人声嘈杂,声音听着有几分虚弱:“小兔子…狐狸在基因紊乱期受伤昏迷不醒,你要最后来看他一眼吗?”
狐狸。
芙蕾握住行李的指骨发白,她犹豫良久,最终闭眼,对着空落落的窗户呼出一口气,轻飘飘的声音在颤抖:“在哪?”
“他曾经带你回去的,西海别墅。”妮卡念出了一个地址。
初见之地啊。
自由城以西,衔尾蛇西海的基地地下三层,一道巨型玻璃门,将狐狸和妮卡与众人隔开。
狐狸一手操控着手机,一手拿着一柄激光枪,对准妮卡的脑袋,嗓音温和:“说完了吗?”
一窗之隔的玻璃门外,十九与渡鸦不停敲门叫着他:“狐狸!”
“狐狸,你疯了吗——”十九用身体撞击着坚不可摧的玻璃门,高声嘶声喊道:“你不能对她动手!”
今日是妮卡基因紊乱期,亦是她最虚弱之时,她几乎不能动弹,只得深吸一口气,回眸冷视着狐狸:“你这幺逼她,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狐狸沉声,收回激光枪。
“以谎言铸就的爱情,终会凋零。”妮卡警示道。
“谎言?”狐狸低眸,目光冰冷,他轻轻笑道:“我和你,又能差多少呢?”
“他对你情根深重。”狐狸笑得讥讽:“难道你没有骗他?”
妮卡无言,擡头看向那半身兽化,以头撞门的少年,他额角鲜红,呲牙咧嘴,明知撼动不了这门半分,依然固执又傻气地想用身体将它破开。
真傻。
妮卡侧过脸,眼角微湿。
狐狸独自乘坐电梯回到别墅。
是的,这座造型古朴的小别墅,不过是衔尾蛇地下那庞大的实验基地一个小小的掩体罢了。
他孤身坐在客厅,不徐不疾地等着,等着那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面带焦急地推门而入,他轻轻笑开,眼底映着月色,一片温柔:“宝贝,你上当了。”
芙蕾回到那座充斥着回忆的别墅,她知道房屋的数字密码,只是要见狐狸——她依旧心怀忐忑,在门口徘徊许久,最终还是敌不过担忧,徜徉难安地按下门把手。
在见到英英玉立的少年背影时。
芙蕾就知道,她没有退路了,她双腿如灌铅,难动分毫。
她的一时心软使她彻底掉入了他狩猎的陷阱。
她不该回来看他,可后悔已晚。
少年歪了歪头,步步向前,冲她微微一笑:“宝贝,许久不见。”
僵硬的身体回过神来的第一瞬间,芙蕾还是跌跌撞撞往后跑去。
“别想着逃了。”
狐狸动作敏捷,从后拥抱她,他咧开苍白的唇笑着,温热的呼吸沿着她的脖子徘徊,却比利刃更让她害怕:“我的宝贝。”
芙蕾瑟瑟发抖,少年声音暧昧又缠绵,说着让她如坠冰窖的话:“你不会再重见天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