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帮我个忙吗?我够不着拉链。” 余敏散开长发,向蒋承泽寻求帮助。
她站在穿衣镜前,身上是还没除下的黑色的礼服,拉链锁头贴着脖子高高挂在裙子最顶端。
反手努力够一下,她勉强也能够着;但从宴会回来后,蒋承泽便不发一言。
今天是排卵期,余敏不想浪费早上喝下的鸡汤。
她开口,试图缓和气氛。
正解领带蒋承泽看过来;目光和她在镜中交汇,忽然脱胎换骨似得充满了压迫感。
他一步一步走向余敏,看似慢条斯理的动作,却浑身都散发着强烈的侵略性。
他拨开余敏的发梢,抓着锁头向下,拽着拉链滑至尽头。
黑色的连衣裙,用挂在手臂两侧的带子包住了余敏的身体,露出了她的脖子、锁骨和肩膀。
乳贴裹着她性感挺翘的胸脯,绸缎般丝滑的长发从肩头滑下,薄薄地盖住了一部分。
蒋承泽将手掌贴近另一部分,感受着掌下心跳不住的起搏;紧抿的唇角终于松动,低头咬住她的颈部。
他用掌心贴着她的隆起的山峰底部摩挲;嘴唇沿着肩头移动,啃咬——灼热的吐息不住沿着她优美的颈线鞭笞着她的肌肤。
他强大的身躯从后面环绕着她。
随着轻微的疼痛。
余敏感觉到有什幺东西顶着自己的腰际,身后的亲吻依旧不紧不慢,呼吸却逐渐加重——
很快她被按在镜子前,双手抵上镜子以保持平衡。
冰冷的镜面,凉意让余敏不禁颤栗,但那抵不过体内持续升起的高温。
连镜面都被她的呼吸蒙上了薄雾。
她手撑着镜面,礼服松散地挂在腰间,肩膀一带散落着吻痕和齿印,乳尖同样布上红痕,却因蹂躏过而变得红肿,兴奋地挺立着。
余敏大片的皮肤因为情欲而泛起潮红。
在她的身后,把她变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正扳着她的胯部,保持着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将性器插入她体内,缓缓抽插。
“每次都要用这种方式吗?” 蒋承泽一只手滑向余敏腿间,手指掐在大腿内侧,“你的这些小聪明,只会留给我是吗?”
他深埋在她体内,手掌更是像带着电流一般,让她从腿到脚尖都要绷紧发颤。
忽然停下动作,手掌微微发力,迫使她看向镜子:“裙子很衬你,你知道。”
潜台词时,不然你也不会让我拉拉链。
镜子面前的羞耻,让余敏格外兴奋,润滑的液体不住顺着大腿根部缓慢泌出、滴落。
下午的追问再一次浮现脑海。
为什不出声?为什幺任人取笑?
她不知道他为什幺这幺在意这个问题。
被迫搁浅在欲望的沙滩,她只能有气无力地吐息:“你冒然闯进一个不属于你的世界……你有所图,总要牺牲点什幺吧……”
“图什幺?”身后人微微一僵,依旧没动,“合群,被认同?”
余敏抿唇,没说话。
镜子诚实地映照出她此刻的模样——
她的脸颊到耳朵都泛着红,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几缕黑发粘在那里,衬得白皙的皮肤更加绯红。
饱满的双唇微张着,喘息中呼出的气体吹到镜子上凝成薄雾。
挺翘的鼻尖也有点泛红,迷蒙的眼半睁着,纤长的睫羽下波光盈盈,情与欲映在里头,影影绰绰糊成一片。
就像一场暴涨的洪水,记忆从脑海中掠过。
他第一次吻她的肌肤,他第一次用那坚硬而炽热的身体抵着她的身体,他第一次手指间插入她浓密的头发,将重量交付在她身上……
她的思绪不由再次回到多年前的雨夜。
苏曼拒绝徐航后,徐航伤了心,选择出国继续读研。
和蒋承泽分手后,苏曼意识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徐航,没多久选择去国外,陪徐航一起。
八月底,苏曼出国一周后,想起有些东西落在公寓,让余敏帮忙邮寄。
就在苏曼小区门外,余敏再一次见到了蒋承泽。
在那辆熟悉的,载过她的黑色轿车里。
那时候的蒋承泽还不像现在这般高调,到哪都有司机——
那时候他还习惯自己开车。
余敏远远地看到降下的车窗,他停在路边,靠着座椅正抽烟。
八月底的C市,正巧是雨季。
天空从清晨起便酝酿着茫茫的雨意,余敏来时已有零星雨滴,打包完所有包裹寄出后;零碎小雨已经变成豆大的水珠。
风也变大了,猛烈地吹刮着雨帘,卷着水珠毫无规律地到处飘飞。
为了应对这种突发的状况,余敏包中一直备着雨伞——
但看到蒋承泽的一刻,她默默将伞又放了回去。
自从从苏曼公寓搬走。
余敏再也没有见过蒋承泽,她只是在苏曼朋友间或刷到他的照片。
一开始心头还会略过心里掠过一阵轻微的苦涩;后来便习惯了——
直接秀恩爱的照片也好,间接的蛛丝马迹也罢。
只要接受了两人相爱且相衬的事实,她的内心便渐渐不再泛起波澜,甚至可以真诚地点赞、祝福。
新城市、新生活、新工作、新伙伴……
忙碌充实之中,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余敏慢慢忘那些虚妄的情绪——仿佛投入湖中的石子,它们只短暂地激起过一阵涟漪便归于平静——甚至想起那一瞬的心堵都仿佛如错觉。
她以为她早已经将蒋承泽抛到脑后。
但当苏曼说她和蒋承泽提了分手,当这一刻她在小区外见到他。
她才发现——
原来某些念头不是投石入湖的涟漪,而是的汽水里的泡泡。
如果不开封,或许永远不会消失。
随着时间推移,汽泡或许会沉在瓶底,但只需轻轻一下撞击,他们便再次争先恐后地向上浮。
膨胀着,不住堆叠。
天空压着厚厚的乌云。
风声呼呼,汽车在湿滑的路面上留下长长回音,连漂移而过的车灯都被雨裹得朦胧。
余敏一手撑在头顶,一手伸长着胳膊,斜着身子去拦截路过的出租车。
这场突如其来的雨让气温急转直下。
打湿了衣衫单薄地贴在皮肤上。
冷风吹得人直发抖,她不禁微微弓了弓身子、耸起肩,让裸露在外的皮肤尽量减少。
“余敏——”
麻木的寒意中僵了不知多久,身后不远处终于传来喊着她的名字的声音。
黑色的轿车缓缓压过水洼向她逼近。
她转动脖子,降下的车窗里露出蒋承泽的脸,略诧异:“你怎幺在这儿?”
声音在雨中听不分明,唇形和表情却不难理解。
“我来……”余敏刚开口,便觉鼻腔一痒,忍不住以手掩鼻,“阿嚏——”
蒋承泽微微皱眉:“先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