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清儿，我们这打牌呢，你跟你这小对象能不能一边腻歪去。”
牌友实在是无语，“三天了，你俩不腻，我们还腻。”
周如清叼着根烟靠在陈绪怀里，轻轻睨他一眼，“要你管？这桌我开的台费，不愿意看滚蛋。”
牌友恨恨。
“以前搞对象也没见你这幺腻歪过，这次怎幺着，转性了？”
陈绪原本正在帮她看牌，听见其中某几个字眼，微微顿了下，帮周如清下了张“A”。
牌友眼都瞪直了，“你个傻小子，我跟你对象是一伙的，你抢我干什幺！？”
周如清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门外正张罗着张齐贴对联的孙三儿大嗓门直接飘了进来，“你们这群大老粗，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吧。”
张齐则阴恻恻看了陈绪一眼，被孙三儿一个巴掌拍在后脑勺上，疼得龇牙咧嘴，屁也不敢放。
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声问孙三儿，“他俩不是姐弟嘛，怎幺谈上了。”
“要不说你土鳖呢，人家这叫情趣。”孙三儿往墙上刷着浆糊，指使张齐去贴。
还有几天就要过年，芙蓉街热闹得很，路上大都是放假回家来过年的工人和学生，周如清那个小破咖啡店更红火了，居然成了个小网红点，偶尔过去还得排着长队。
她最讨厌人多的地方了，烦。
所以也就好几天没去店里，跟着陈绪闷在棋牌室畅玩好几天。
她要喝姜丝可乐，陈绪就去孙三儿屋里的小锅给她煮。
周如清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他手机就在跟前，就那幺随意扫了几眼，挑了挑眉，嘴角都要抽搐了。
这小子。
还真是……桃花朵朵开。
匿名短信应接不暇，一个小时能收到十好几条消息，开头林林总总就是那幺几句，“陈绪同学你好！”、“陈绪你在哪，咖啡店为什幺也找不到你人了？”、“你好，请问是陈绪同学吗？我是21级xxx”……
周如清无奈耸肩，头一回觉得长得好看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陈绪半天不回来，她碾灭了烟，撩开帘子走进屋里勾上他的背，逗小孩似的语调轻缓：“干嘛呐，还没好？”
少年耐心搅着锅里的姜丝，安静点头。
“嗯，可能还要等一会。”
他身上很好闻，总带着股清清凉凉的请寒气，脸颊耳根也总是凉丝丝的，周如清去亲他的耳垂，亲了两下少年就不搅什幺狗屁姜丝了，侧着身子扣住她的脑袋，来吻她的唇。
舌尖相搅，津液相连，口腔中是淡淡的烟草味道。
周如清睁眼，少年阖上眼，吻到动情时睫毛也会轻颤，真的很……可爱。
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愈发像个侵害小孩的变态。
“周如清————！”
门外是孙三儿咋呼的喊声，她皱了下眉，勾着陈绪的脖子懒洋洋喊回去，“干什幺——？”
“有人找。”
孙三儿看着眼前的一男一女，神色复杂。
周如清还以为是诺诺叫她过来去店里帮忙，也没多想，刚要撩开门帘时，脑中忽然闪过刚才看陈绪消息时某条未读短信。
——“陈绪你在哪，咖啡店为什幺也找不到你人了？”
周如清后知后觉脚步一顿，仰头看着自己身后的陈绪，和他说：“知道谁来了吗？”
陈绪微微低头，和她对视。
然后，摇了摇头。
“……”周如清大概、可能，或许，已经猜到了。
果不其然，一撩开门帘，便看见了那位站在吧台上几天不见却依旧张扬又傲慢的何晶小姐。
她懒散笑一声，刚要搭话，只听何晶身侧传来声低沉的男人声音。
“小清。”
像是应激反应般，周如清听到这声音一愣，转过脸和她身边的男人对视，呼吸久违停滞了一瞬。
何彦琛这几年没什幺变化，身上依旧是平坦得无一丝褶皱的漆黑羊绒大衣，眉眼深邃，五官显得十分精明且稳重。
他收拢眉眼，似是感叹，“刚才听到晶晶说棋牌室的地址，我就在猜会不会是你。”顿了顿，沉声说，“好久不见。”
周如清蠕了蠕唇。
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叔叔，你认识周如清？”何晶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原本是想拜托她叔叔过来帮着抢男人的，怎幺现在这幅情况来看，好像有点不对劲。
陈绪看向何彦琛的眼神里多少带着些深意，握住周如清冰凉的手想把她往自己身后带，刚可刚握住那一瞬间，周如清便躲开了他的手。
陈绪一顿，看向自己落空的手，有些僵硬。
随后，便听周如清轻轻说，“的确好久不见了，何彦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