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吹响,春弥被春生背着走出来,头上的红头盖一颠一颠的,隐隐约约能看见新嫁娘的下巴。
同村的孩子在一旁欢欢喜喜地捡着喜糖、瓜子和花生,边捡边用干净的袖子蹭着上面的灰,蹭干净了再用嘴咬开。一旁的叔婶欢呼着嫁新娘喽,喊完低头就看见自家孩子流着鼻涕在吃东西,吃得是袖子嘴边都是灰。
春弥被盖头盖住,眼睛看不见耳朵却很灵敏。她听见村东头三叔带人吹的是擡花轿,听见身旁婶娘们在笑,又听见门口的鞭炮噼里啪啦地响。
这个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是要嫁到别人家的,春弥扭动身子,引来春生发问:“怎幺了?”
春弥哽咽地把眼泪逼回去,婶子给摸的粉实在不少,一哭肯定脸上要留印的。她嗫嗫道:“没事,就是被鞭炮吓着了。”
她也只能这幺说,人人都为她高兴,何故扫人兴。
等到坐上花轿,迎亲的队伍也换了一批,吹得喇叭声也比之前洪亮。春弥想,这该是换了一批为这门亲事高兴的人。
春弥略略掀起轿帘,花轿已经到了乡道上,再过一会儿就到了街上。王家要把花轿绕街上走一圈,听说是有意震慑一些竞争对手。
确实震慑,统共五十六擡的嫁妆,有五十五台是王家的聘礼,无不彰显着王家的富贵。春弥此刻坐的轿子,是特地请京城的名家一品阁打造的。
可谁都不知道,在外人看来的泼天富贵,于春弥而言却没什幺吸引力。除却这些财富,春弥倒觉得王临浦本人比较有趣。
摸着手上戴的镯子,春弥露出了出嫁后的第一个笑。
敲锣打鼓了一条街,终于折返回了王府。王临浦早早等在门口,随着家丁仆人一起等待。等最前面的人报信说新娘子还有几百步的距离,王临浦立刻叫人点燃鞭炮。
鞭炮乍起,王临浦捂着耳朵躲开,和好友一起喜笑颜开。好友打趣他太着急,他只摆摆手说:“这可太慢了。”
他天不亮就去见了春弥,恨不得那个时候就掳她回家。
唢呐声越来越清晰,直到媒婆喊了声:“新娘子来喽!”
鞭炮又响了一轮,烟气弥漫,王临浦挥开炮竹的纸,憨憨上前准备掀帘子。媒婆赶紧把他往外推了推,说:“王公子莫心急,心急吃不了新娘子!”
这话引来众人大笑,王临浦笑了笑,微微作揖道:“那请快些吧!”
媒婆摇着红扇子,引着王临浦,说:“公子,要用扇子敲轿顶,还得踢轿门。”
“为何?”王临浦不耻下问。
媒婆解释说:“这是希望新娘子入门百依百顺——公子,这可是你们男人的愿望哦。”
媒婆一说,周围瞬间又是一笑。只有王临浦皱眉,摇头道:“我不要她百依百顺,春弥可以自由自在。这个事,我看就免了!”
说完,利落地掀开轿帘,抱上春弥就走。
随着媒婆的哎呀和周围人的起哄,王临浦抱着春弥就来到王府堂前。王城正坐在堂上,笑眯眯地看着两个新人。
春弥盖头下的脸早已热辣辣的,她哪里会知道王临浦能说出那番话。平日里在她面前傻笑,连车都推不好的人,居然这幺会说话?
哼,都是花言巧语罢了。
媒婆气喘吁吁地赶过来,眼见时辰近了,于是叫道:“吉时已到——”
春弥坐在红绸被上已经许久,她活动一下垂着的脖子,顿时感觉又酸又疼。哀叫几声,门口的丫鬟听到,连忙进门问:“少夫人,怎幺了?”
春弥龇牙咧嘴的也不好意思埋怨,于是正经说道:“无事。”
丫鬟捂着嘴笑,说:“少奶奶,要不要吃些点心?”
春弥正要拒绝,门口一阵嘈杂。不一会儿,房内就挤满了人。都是王临浦的婶娘,正好奇地打量着新娘子。
春弥感觉红头盖外的视线突然变多,整个人也紧张起来。不一会儿,媒婆就带着王临浦走过来。
就这一会儿的时间,王临浦被人灌了三四杯酒。喝得急了,酒洒在身上浑身酒气,春弥皱着眉略有不喜。
但还是任由他拿着杆子把红盖头挑开。眼前瞬间亮了,春弥眨眨眼,见面前至少有四五个婶娘,顿时把话噎回去。
婶娘们看完新娘子后又相约去后院的酒席就坐,而媒婆给新人吃完生的饺子后见他们脸色都不好,于是把王临浦往床上一推就跑了。
终于,整个屋子就只剩下春弥和王临浦。
烛火随风飘动,将两人的影子照得越来越近——不是影子,是王临浦在向春弥移动。原本在床另一头坐着的人,慢慢就移到了春弥旁边。
“春弥,你真好看。”王临浦似乎要将笨嘴拙舌说话在春弥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见春弥不回应,他又说:“春弥,你是我娘子了。”
春弥这才舍眼看他,一睨,王临浦就失了神。
“满身酒味,离我远点。”
没想到春弥嫌弃他喝酒,王临浦解释道:“非也,娘子。我这是脱身之计,不然都赶不来见你。”
春弥眼睛乱转,鬼主意又起:“你现在倒是能说会道了,刚刚还只会说我好看。”不待王临浦解释,她用手指贴紧他的唇,轻声说:“相公,喝合卺酒,入寝吧。”
王临浦愣愣点头,似乎是被女妖精迷了心窍。春弥面如桃腮,一双圆眼看得人心湿润,恨不得抱住她亲个十次八次。
王临浦被脑子的想法一吓,脸登时红了。他支支吾吾道:“娘子,喝……喝合卺酒。”
春弥说且慢,然后起身将喜服扣子解开。王临浦咂咂嘴,觉得口渴,“娘子,喝……”
还没说完就被春弥推倒,身下是花生红枣和桂圆也没事,全身感觉都集中在了眼睛。春弥……春弥解开了喜服,脖子的带子已经露出来。
红色的,芬芳的肚兜,带了点甜味。王临浦见肚兜上绣着两朵粉色的牡丹,花瓣的最深处则冒着尖尖。
王临浦越发觉得口舌干燥,他擡眼瞧春弥,见她拱着上半身,于是问:“春弥,我可以吃这个吗?”
春弥随着他的手看向自己胸前,脸热,但又满腔说不出的话。她微微点头,于是就见胸前拱起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她正觉得好玩,就感觉胸前一热,“嗯……”
春弥难耐地揪着王临浦的衣服,嘴里泄露出呻吟。她感觉到胸前又湿又热,王临浦的嘴实在是太烫。
她推开王临浦,见自己的肚兜湿了两点,于是气愤道:“王临浦,你也要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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