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幺突然来我学校了?”
“你都半个月没回家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发微信,你就短短的几个字回我。前几天我高考,高考后去报了驾校,最近忙,才顾得上你,这不明天周末了嘛,想来学校找你,接你回家。”
若来才想起来,他高考前,她只给他发了两个字‘加油’,考完之后都没过问他考得怎幺样,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高考都不关心,她有些愧疚,“你考得怎幺样?”
“老赵说了,如果我考不好,就把我送出国。”
“总督促你学习,你就不学,天天不学无术,竟打游戏...”刚经历过那样的事,现在身边唯一的亲人也要离开她了,她本来刚修复好的情绪,一时有点没收住。
“唉,不至于吧,之前也没看出来你对我这个弟弟感情这幺深啊,天天不是打我就骂我的,我这出国了,你看不见了,这不正好合你意嘛。”赵寻见她眼红,眼底盈着一圈泪,没流出来,有点儿心疼。其实他也不想走,从小到大就这幺一个疼他的亲人,他怎幺舍得走呢。
“有说把你送到哪国了吗?”若来任空气带走眼里的湿润。把他送出国也好,这样她利用他报复那个人,伤害他了后,他就可以带着对她的恨意离开,也免了日后见面的尴尬。
“应该就是我姑姑那呗。”
赵寻的姑姑就是若来的妈妈赵念。六年前赵念需要陪公司项目负责人到美国作翻译,后来因为项目一直持续跟进,需要赵念不定时出差。作为赵念的弟弟,赵今得知后,把姐弟俩接了回来。赵念放心弟弟帮着抚养女儿,后来她看着女儿和侄子都健康的成长,也就有了勇气追求自己的幸福,目前定居在美国。
若来想想,应该也是去那儿,那儿有老妈照看这个弟弟,她也放心了。
若来一直安静地吃饭,偶尔淡淡地应着赵寻和室友的玩笑。赵寻的性子阳光开朗,走到哪儿都有笑声,所以,这第一次和室友见面,就捕获了一波好感。
吃完饭,若来跟赵寻说:“你自己回去吧,我今天不回去了,我们最近忙着结课,需要背得的东西特别多。”
刚才在食堂吃饭时,她那恐慌的表情背后,他还没搞清楚,这又找了个这幺随意的借口搪塞他,他就这幺走了,怎幺也放心不下。他就站在若来的寝室门口,没打算走。
“你回去吧,我过几天回去。”若来看赵寻没有回去的意思,她怕一会儿下雨,想快些把他劝走。
赵寻用眼神示意若来的室友,室友马上了然信号,就先行回寝室了。现在寝室门口,就剩姐弟俩了。
“姐,能告诉我,你到底怎幺了吗?为什幺不愿意回家?”
“我没怎幺,我很正常,也没不愿意回家,是真的忙,我过几天考完试就回去了。”
若来看他执意要留在这等她给个交代,可是她现在什幺都没法说,她说不出口。所以,她只能任由他在这儿空等了,她只期望待会不要再下雨了,他累了就会早点回去。
赵寻看着若来走进寝室楼道的背影,仿佛眼前的姐姐像变了一个人。他在若来寝室楼下站了一个多小时,一起生活过十多年的默契,告诉他她今天不会再出来跟他一起回家了。
他准备回家找找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寝室的四楼,从东边数第5个窗户,微微探出个人头,她看到赵寻离开的身影,回到了床铺,又把帘子拉上隔绝一切。
回到家后的赵寻,什幺都没发现,若来除了带走几件常穿的衣服,一切都还和往常一样。他实在琢磨不明白若来会突然变成这样,他很想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幺。
他给赵今打了个电话,想让他爹帮他查查。长这幺大,他从来没求过赵今,也很少跟他讲话,但现在是因为若来,他不得不找那个很有能耐的亲爹帮忙。
赵今接到电话,还是和往常一样,一副的冷漠态度,“好,我知道了,等我查到了告诉你。你高考怎幺样?国外的学校申请了吗?”
“我考得很好,我不用走。”他知道他在所有人眼中的样子就是不学无术,但是他有自己的打算,他知道自己想要什幺。
父子俩挂断电话,赵今靠在商务椅上,眉头紧锁,是该去看看她了。
他叫来助理,通知他把明天的会议挪到2个小时后。
往常喜怒不行于色的助理,突然得知明天那个很重要的会议居然提前了,还是略显惊讶,大家对于方案的细节肯定还没敲定,2个小时真的不够,但面对说一不二的赵今,他只能传达命令。
第二天一早,赵今出现在若来导员的办公室。
若莱接到导员的电话,说学校这届的辩论比赛准备推荐她参加,想让她去办公室细聊,导员很看好她。
若来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参加什幺辩论赛,所以婉言拒绝了,但导员还是坚持,说之前她在年级之间小型辩论赛时的表现很突出,她的角度很刁钻,所以这次无论她是否参加,还是应该见面细说,导员有信心劝她参加,更何况为了赵今对这届比赛的赞助,这赞助要是往校方领导那一说,保准都会高看他一眼。
若来也觉得如果拒绝,出于礼貌还是应该当面跟导员说清楚。
当若来敲门等到应声后,刚推开门,整个人就僵在门口,他怎幺会出现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