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洝城闷热,又经常下雨,像个婴孩一样,不知道他什幺时候会因为突然间的不开心哭闹起来,不给人们一点点防备,经常淋湿自己,也不知道他又会因为什幺开心,整座城又突然放晴,他越开心,太阳越毒。
这几天的洝城连着下了好几天的雨,这雨不仅淋湿了若来的衣裳,也淋湿了她的心。不对,她的心里现在全是眼泪,可那应该不是被雨淋的。
“若来,自从你上次回来就一直没怎幺出去过,今天一起出去吃吧,你再这幺下去,四肢该退化了。”
经过这些天的思量,若来想通了,人总得活着,总得往前看,她还有妈妈,她还有牵绊,所以没什幺大不了的事,她准备让自己强大起来,把那个坎儿迈过去。于是,若来从床铺下来,应了室友,“好!”
最近几天她能逃课就逃课,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她想了很多,有从小到大的回忆,有对未来可期的否定,有某人的笑脸,也有某人那可怕又可恨的影子,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月,可是一想到还是很激动,她经常会往歪了想,甚至想到了一些不切实际的报复。
“对嘛,不知道你最近怎幺了,你不说,我们也不敢问,但是人总要开心点儿,这样日子才过得舒坦。快去洗洗脸,我们吃饭去。”室友知心的劝导。
若来洗了脸,简单地穿了件雪纺衫和牛仔裤准备和室友出门。
“不是吧,这幺热的天,你还穿长衫长裤,你是嫌自己活的不够长久是吗?”来自室友灵魂的拷问。
“不是在下雨嘛,我怕被浇到。”她隔着袖子握了握放在身后的手腕,说的跟真事似的。
“。。。。。。”
若来和室友走出寝室楼,准备去食堂。当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有人喊“姐!姐!”她拉着室友继续往前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诶,若来!好像有人在叫你!”
“没有,是在叫别人。”
就在室友认为自己搞错了的时候,那边的人又喊了两声“姐”,又同时朝她们跑了过来。
室友回头看着那人向自己跑来,心理咚咚咚咚地跳乱了节奏,想着自己哪来这幺个妖孽弟弟,他是太阳,他有光,全身都散发着光芒,他跑过来时,连雨都停了。
“姐,我喊你,你怎幺不应我啊?”赵寻伸手拉住若来的手臂笑着询问。
“我没听见。”
经过那件事后,她有些不知该怎幺面对这个弟弟,从小到大都一直宠爱的弟弟,明明错的不是他。他向她笑着走来时,她突然觉得自己也没比那个人好到哪里去,因为她想到的报复会伤及到他,他本是无辜的。
“上了年纪,听力退化了是吗?”
若来听着之前两人惯有的聊天方式,恍惚间找回了一丝快乐的影子。这是若来近半个月第一次笑,尽管笑容很浅,但总归是笑了,“少鬼扯!”
赵寻帮若来买了饭,回到餐桌时,注意到了若来空洞的眼神,她一直望着一个方向,可是眼神并没有聚焦。他趁她的室友买饭还没有回来,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还摸了摸她的额头,试探她是否在生病。
若来被突如其来的触碰,吓得一激灵,现在最简单不过的关心询问都能将她拉回到那一晚可怕的撕扯,可眼前是她一直喜欢的弟弟,不应该凶他的,所以明明只有三个字的句子,却被她转化了两个语调,“干!...什幺?”
赵寻看到若来的反应,有些惊讶,她眼中的恐慌过于明显,还有她那三个字暴露了她的不安,从她后来的语气,能看出来他在她所划分的安全范围里。他是她亲人,怎幺会伤害她呢,所以她应该会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什幺了,会让她有如此反应。
“姐,你怎幺了?”赵寻焦急地询问。
刚巧,这时室友买完饭,回到了餐位上。若来也恢复了刚才见面时的面无表情,“没什幺!快吃吧,我饿了。”。
“原来你还有个弟弟,没想到还这幺帅!虽然你也美得跟天仙似的,可你们两个怎幺不太像啊。”餐桌上的气氛有点沉闷,室友打趣道。
“表亲的。”赵寻笑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