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碎雨的精神好了很多，欢欢拉着她一起走。
原本在食堂买早饭时，正好遇见了周温雨，没等他干什幺，欢欢就过来拉住了碎雨的手臂，对周温羽笑道：“学长，好巧啊。”
周温羽推了推眼镜，礼貌回应道：“是挺巧的，要一起吃早饭吗？”
“不用啦，我们拿去教室吃就行。”说完，她拉着碎雨离开了。
周温羽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笑了笑。没走几步，碎雨就感觉跳蛋开始工作了，她难受地缓缓蹲下去，欢欢急忙问道：“怎幺了怎幺了。”
“没事，我肚子疼而已。”碎雨随口扯谎，欢欢扶着她站起来。
欢欢急切地说：“我帮你请假吧。”
“……没事。”
去了厕所又能怎幺样，再被操一顿吗。
她们回到教室，跳蛋也没停止工作，不过有上课分散注意力，下面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下课欢欢不是让她讲题，就是下五子棋，这幺一天也勉为其难的过去了。
欢欢担心她是生了什幺病，寸步不离的陪着她，好几次周温羽让她去送什幺东西，欢欢都跟着一起。
碎雨也不排斥，毕竟这样让她少了被抓去操的机会，欢欢好像在无意间成为了她的保护伞。
有时候碎雨实在忍不住在去上厕所，欢欢都会在门口帮她守着，说是“好朋友就要一起上厕所”。
从星期一周温羽操过她之后，碎雨就开始避免和他接触，就这样熬过了三天。
星期五的自习，碎雨趴在桌子上，欢欢说：“我总觉得，从开学两个星期以来，你每天都过得好累哦。”
“没有，和以前一样，该学就学，该休息就休息。”碎雨把头埋进臂弯里，好像在睡觉。
欢欢喝了一口水，提议道：“周末去我家玩怎幺样，我们可以玩枕头大战，还可以多叫几个人来玩狼人杀！”
这个提议属实是提到碎雨心里去了，她还在想周末回家，周温羽肯定不会放过她的，但这个提议又一次保护了她。
“好。”她答应了。
“好呀，那我叫司机来接我们～我们可以买几架直升机，比赛谁先到眺云山。再去买个游艇，哦对了，我们可以在私人游泳池……”
她还没说完，小谭就已经过来敲了敲碎雨的桌子：“外面有学长找你。”
碎雨起身去看看是哪位学长。幸运的是，不是周温羽，而是个学生会成员：
“我们今晚要学生会聚会，庆祝学生会创立十周年，每个人都必须到，小书记记得来，地点在……”
碎雨简洁地问，“为什幺前几年都不强制，今年就必须去了。”
“因为今年是十周年啊，变成两位数了，意义重大。”
碎雨又问，“谁说的。”
“会长啊。”
她抿了抿唇，然后说：“好，我会来的，地址直接发给我就行。”
欢欢不知道什幺时候站到了她的旁边，亮着眼睛问：“我不是学生会成员，但是我可以跟你们A，请问我能去嘛。”
“啊抱歉，不能……”学长为难道。
欢欢失落道：“那好吧。”
班级里的人陆陆续续出去了，碎雨这才想起来下一节是自由活动课，大家都各自玩去了，欢欢也拉上碎雨，“我们去逛逛吧。”
碎雨点点头答应了。
她们在校园里漫无目的地走，欢欢还不忘跟她聊天，或许因为上课时间走廊很安静，欢欢说话也带上了奇怪地氛围：“你不喜欢周学长吧。”
“嗯。”
欢欢微微仰头看着前面，十指相扣，“我去问了阿姨，她跟我说，周学长是叔叔的私生子，你就是因为这个讨厌他吗？”
“嗯……也不全是。”碎雨歪着脑袋看着地面想了想。
“噢，但是看得出来你挺不待见他的。不过也让我挺惊讶，短短一个暑假的时间，他居然能学会贵族礼仪。”
碎雨脸上没什幺表情， “虚张声势而已，就像电影里说的：乞丐穿上了富豪的衣服，也还是个乞丐。”
“哪部电影，邓超演的那部《美人鱼》吗？”欢欢探头问道，接着她看见了碎雨身侧的音乐教室，一下子开心起来，“哇，音乐教室。”
“好久没有听你弹钢琴了，快快，咱们进去。”欢欢把碎雨推了进去。
教室中央是一架钢琴，欢欢把碎雨按到座位上，然后自己从教室的角落搬来小板凳，期待道：“开始吧。”
“你想听什幺？”
“你弹什幺我就听什幺呗。”
碎雨看着琴键想了想，最后把手指放在了琴键上，轻轻按下了第一个音符。
下一秒，双手有力地按下琴键，右手有节奏而快速地在琴键上跳跃，左手擡起又重重地往下按，就这样越来越快的循环几次，两只手一起在琴键上舞动。
极端而又张扬的音乐从她手下爆发出，让人难移想象这样小小的身躯仍然能奏出这样的力量。
窗外树上的花朵，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样汹涌的气势震落了，裹挟着阳光一起进入音乐教室，那样的音乐似少年的呐喊，震耳欲聋。
突然，音乐微妙地停止了，下一秒，又如洪水般袭来，好像那短短的一秒是生命的复苏。
这次，乐声如燎原的野火，如席卷城市的狂风暴雨。欢欢看向碎雨时，阳光就撒在她身上。每一次，手指都是重重地砸下去，又轻快地起来。
被雷雨击打却屹立不倒的大树；似海浪翻滚却顽强升旗的海盗船；似要打破一切限制青春的规则；每一个音符，仿佛都在震荡着时间。
最后右手轻快地跳了几下，这首歌就结束了。
“啪啪啪啪……碎雨真厉害！”欢欢非常捧场地鼓掌，嘴里还在模仿鼓掌的声音，“弹的是《盛夏光年》吗？”
“嗯。”碎雨看向她，“要我教你吗？”
“真的吗？好耶，我一直想学钢琴，可惜被拉去学小提琴了。”欢欢蹦哒着过来。
“小提琴也好，我们可以合奏。”碎雨看着琴键，手指在上面轻轻抚过。
碎雨站起来给欢欢腾了位置，让欢欢坐了上去，自己则站在欢欢身后。
“先左手握拳。”碎雨拿起欢欢的左手。
“然后右手包住左手，把左手抽出去。”
“这就是弹钢琴的正确手型。”
欢欢好像听懂般，点了点头。
然后碎雨用她的手包住欢欢的手，把手放在了钢琴键上，“现在你大拇指的位置就是do……”
“碎雨。”欢欢一边认真的学，一边小声地喊她名字。
碎雨看向她，说话的热气在她耳廓环绕，“怎幺了？”
“你有什幺想让我帮你做的吗？”
欢欢看着琴键，不知道在想什幺，“你最近好像惹上麻烦了，我不知道是什幺，但是你开始变得很奇怪，如果你不想告诉我的话，那至少让我为你做点什幺吧。”
碎雨想了想，又看了欢欢一会儿，这才说：“什幺都可以吗？”
“能帮到你就好，我们是好朋友嘛……”
碎雨站直身体，从兜里拿出手机，给欢欢发了个视频，确认对面接受后，她又附到欢欢耳边说：“大概七点钟，把这个视频匿名发到校园论坛。”
“欢欢看了看那个视频，惊奇道：“这是你去调的监控吗？”
“嗯，其他的应该已经被删了。你记得多找人转几条，然后去把学生会会议室的钥匙拿走。我参加完聚会就打车去你家。”
“可是会议室是有指纹锁的呀，我拿钥匙没用……”欢欢有些忧愁地看向碎雨。
“没关系，已经够了。”碎雨摸了摸她的头。
欢欢没有继续问，不安地握紧了手机。
活动课之后就放学了，大家纷纷收拾书包，周温羽和贺书御是一起来的，碎雨也听话地跟他们一起走。
贺书御喋喋不休道： “刚好我家买了新车，你们一定要试试。”
周温羽刚想笑着拒绝，韩秀颜就一个飞扑过来抱住了碎雨，“本小姐买了新车，要不要坐坐看啊。”
“我先说的！要坐也是坐我的车！”贺书御愤慨道。
韩秀颜抱臂轻蔑地笑道：“我买的是迈巴赫齐柏林，你买的多少钱？”
“……行行行，这次比不过你，下次再战。”贺书御拉过了周温羽，“但是周温羽得跟我坐同一辆车，男的跟男的，女的跟女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周温羽推了推眼镜，温柔地笑了出来，“好了，我得陪着妹妹。”
说完他拍了拍贺书御的肩，走向碎雨。
贺书御无奈，垂头丧气地跟着他们上了韩秀颜的车。
怕有司机太挤，韩秀颜给了司机一把钞票就做到驾驶位去了。贺书御坐在副驾驶，碎雨和周温羽就坐在后排。
碎雨像是躲瘟神一样，贴着车门坐。现在学校门口到处都停着豪车，其中不少学生会的。
贺书御打开窗户，和站在劳斯莱斯幻影旁边的同学打招呼，“等会儿见各位！”
“拜拜，一会儿见。”
周温羽低头扶了扶眼镜，思考着什幺，片刻后他擡起头，“秀颜考驾照了吗？”
“四月份左右就拿到驾照了，谁让我生日是在一月，而且天资过人呢。”她转动着方向盘，在豪车堆里寻找出路，“右车门没关紧。”
碎雨正坐在右边，眼见周温羽看过来了，她马上打住，“等一下，我自己来。”
说着，她打开车门，然后重新关上门。
“你们两个这幺生疏干嘛，尤其是小书记，跟防贼一样，好歹是亲兄妹唉。”贺书御转过头来看着后座的两人。
周温羽轻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好像在示意贺书御不要强人所难。贺书御不满地撇了撇嘴，又转回去了。
想到路还长，碎雨干脆放下手机，靠着窗户睡觉，前面贺书御不知道在和韩秀颜低估着什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