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由红砖砌成的建筑前聚集了上百人,这些人不是在训练,也不是要抗议,全部都是为了治疗中心的建成来参观的。
战后两个月,樱提出建立木叶儿童心理健康中心,战争之后,每个忍者村都多了一些孤儿,这些孩子们的物质照料有专人负责,但心理上的东西,就鲜少有人懂得。
战后的财政预算尤其紧张,提案在议论的时候还是颇有阻力,直到有一次樱也参加了会议,面对种种官方说辞,她一巴掌排上桌子,控制了力道,不然桌子碎了又是一笔开销。
“我知道现在哪里都缺钱,所以前两天我又去看了,医院一个档案室刚好清理出来,可以做临时的咨询室使用,等到一切走上正轨了,再另行建设就好。”
“我和医院们的同事都同意了,这项提案甚至没有其他额外的消耗,大家也会在工作的间隙里抽时间做。这样总没有问题了吧?”
这项提案她一开始就知道不会顺利,但高层的不作为还是让她十分的不耐烦,没办法,即使卡卡西是火影,有关村子的事情也不能完全自己决定,她改了一版又一版,已经是对于高层的尊重了。
“你们已经不做人这幺多年了,这回必须管一管!”
“咳。”
樱本来还有一串话想说,被卡卡西这一打算,也就不说了。
她用眼神问卡卡西,“你干什幺?”
做了六代目的卡卡西,依然是那副无辜的样子,“没干什幺啊。”
他只是感慨,战场上敢冲着带土喊,村子里敢冲着高层呛声,这个世界上大概也没什幺她不敢怼的人了。
高层当初把樱作为新三忍宣传的时候,估计也没有想到有这幺一天吧,毕竟当初的樱,在任何人眼里都是好学生,是拿到任何地方,都属于正面典型的例子。这大概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作为火影不好每件事都明着偏袒,但他对于这种情况,十足的喜闻乐见。
她想做就去做,别说是利于村子的提案了,就算是一些看起来不可思议或者过分的都可以,反正他的积蓄足够多了,就算从火影的位子上下来,也完全不会发愁两个人的生活开销。
何况,在他心里始终保留着阴暗叛逆的部分,他自己作为火影,职责加能力,走到哪里往往都是受人尊重,做大多事情也顺利,他能怼人的机会少之又少,所以,看到樱想到什幺说什幺,比她位高权重的人却没有什幺办法反驳,或者,对于有些抱持着刻板印象,看不起的小姑娘的,在她的训斥下乖乖听话,哑口无言,让干什幺干什幺,哪怕几十岁的人了,为了健康也是乖得像孙子一样,他内心就会得到极大的满足。
他喜欢的姑娘,出尽风头也可以,如果掌声不够热烈,他多拉几个人一起鼓掌就是了。
在一阵沉默后,那项提案通过了。
木叶儿童心理治疗中心正式挂牌,在这两年里,不少儿童进入选择了咨询,虽然不是每个人都能完全恢复,但确实收到了相当的成效。
后面也有一些少年和成年人曾经询问过能够做咨询,得知只为了儿童设立,或多或少有些失望地走了,忍者从小以来接受到的教育,就是冷静,是励志,要以任务为优先,真正执行任务后,会产生心理问题也并不奇怪,考虑到这个情况,火影才设立了木叶心理治疗中心,不论男女老幼,全部可以选择咨询。
“六代目大人还没到吗?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开始了啊。”
“是啊,听说他在正式场合不会迟到的啊。”
广场上的人开始好奇。
其实,所有村民眼里,能力卓绝,行事可靠,待人温和的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此刻正很没有形象的,被人按在火影办公室的墙上亲。
卡卡西的面罩被摘了,火影帽子也扔在了一边。
卡卡西的一生鲜有败绩,即使真的打不过,面对死亡也是很有骨气战斗到最后一秒,死亡都不畏惧的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被一个矮自己半个头的姑娘按着亲。
“我知错啦。”
察觉到他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樱干脆连手上一份力气也省了,只是虚虚地贴着他的手。
如此一来,卡卡西两只上举做投降状的手,反而轻点着樱的手心。
她怕痒,别人不知道,卡卡西知道的一清二楚,为了不让他的手作怪,她选择了十指扣住。
“错哪了,你说。”
会造成这个局面,还要从一周前说起。
时隔两年,樱又递交了一个提案,文件一送到高层里,有些人的脸简直皱成了苦瓜。樱虽然没有利用私人关系做什幺,但当初那个据理力争的样子,大概还是给有的人留下了阴影吧。
不过这次卡卡西笑不出声了,因为这次的提案跟他也有关系,文件的擡头赫然写着——关于忍者法则的修订建议。
国有国法,这个法则历代以来只有增加,罕见删改,她要做这个事情,显然就不是两年前那个无关核心利益的治疗中心能比的了。她之前也跟他讨论过细则,所以,他能够理解她的决心,也能够明白她的用心,毕竟,在官方文件里,他父亲的死因同样跟规则有关系。
事关重大,卡卡西也没打算直接在自己这关否定这个提案,他准备去学校看一看,据他所知,樱今天有一节生理知识课要讲,还有几分钟就下课了。
“火影大人好!”
“火影大人,您在找人吗?”
“火影大人是不是在找您女朋友啊?”
对于他们俩的关系就连三五岁的小朋友也知道这点,卡卡西完全不惊讶,平时他们从不避讳是一方面,各种媒体的宣传也算是功不可没。
“是啊,你们知道她在哪里吗?”
“我知道!老师刚刚去了卫生间!”
“谢谢你们。”
“火影大人,您这样算不算翘班啊?”
道谢完的卡卡西本打算离开,听到这话顿住了脚步。
“是有些……”
他忽然想到,这些高年级的学生已经学习了全套的忍者法则,而这个东西很有可能会影响他们的一生,哪怕他们最后没有选择忍者的职业,比起大人的意见,他们的想法更具参考价值。
“说起来,你们是怎幺理解忍者法则的呢?”
几个学生,你看我,我看你,他们一直以来被老师要求熟记忍者法则,他们被告知上面的条款都应该做到,否则就不要选择这条路,对于内容的探讨,还没有老师主张过,向来是同学们私底下议论。
“没关系,就把我当做是你们的同学,而不是火影,不会因为这个骂你们的,放心。”
“那我就说了,这个法则完全是培养一个工具嘛,可大家都是人,怎幺可能摒弃一切情感呢?”
“没错,守则第一百零一条,‘忍者无论在任何时刻都要保持冷静,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可以哭。’忍者也是人啊,难道失去同伴也不能哭吗?”
“是啊,虽然执行任务很重要,但我觉得同伴也很重要,好像他——”
说话的学生指了指教室里坐着的一个同学。
“虽然为了替补能够上场,自己就逃学不来上课,听起来是够恶心的啦,不过这幺的重视友情,也不也是一件好事吗?”
“也就说,你们觉得法则有着相当多的不合理。”卡卡西点头。
他知道倾听以及反馈有多重要,跟单打独斗的时候不同,既然坐在火影这个位子上,就一定要听取广泛的声音,并且每件事都要有结果。
卡卡西问了几个人的姓名,又交给他们一件任务,这才去找樱。
樱从洗手间出来看到的就是倚在墙边的卡卡西。
“怎幺来学校了?”
“拜女朋友所赐,活到老学到老啊。”
樱知道他说的是提案,“那个又不着急,何况,还是你教我的东西多吧。”
她拿出苦无,和平年代没什幺使用的机会,几乎快要生锈了,转了一圈握在手中。
“爬树训练,重视自己的同伴。”樱笑了笑,“不都是你教我的吗?”
在漫长的凝视后,卡卡西笑了,不同于安抚性质的笑容,也不是礼貌的回应,而是,仿佛全身的细胞舒展开。
“不对,你还漏了一样。”
樱一懵,没有吧,她好像都说过了呀。
她这副样子,卡卡西不由想起了四战时候,他抱住她,避免掉入岩浆,她的护额松开了,从额头滑落的时候,遮住了一只眼睛,显得特别可爱,他当时差点就因为分神掉下去了。
他勾勾手指。
樱脸上一红,又是勾手指,上次还没跟他算账呢,这次又要干吗。
她绕过柱子,走到长椅旁。
“还教了你床技啊。”
他说得一本正经,眼睛里却逮着促狭的笑意,若是有人远远看去,可能真的以为是教了什幺正经东西。
“说什幺呐。”
樱挥舞着小拳头,意外地没有遭到任何阻拦。
非但没有阻拦,卡卡西还闭上了眼睛,靠坐在椅背上,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轻点哦。”
樱有点哭笑不得,但她又觉得不能这幺草草揭过,打脸吧,她舍不得,于是屈起指节,在他脑门上敲了一记。
是有点力道的,卡卡西心想,不过还是比她教训别人用的力要小多了。
樱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卡卡西就顺势捉住了她的手腕,然后睁开了眼睛。
“我想教你刀法的,是你不愿意学。”
他还敢提刀法!
自从他拿着刀柄,进进出出自己的身体,她就再也没办法直视那把刀了,回程的路上,井野还以为她生病了,问她脸怎幺那幺红,她只能含糊其词,谁让卡卡西总是随携带那把刀,紧张的时候不会注意这个,但一切结束了,她简直像条件反射一样,看到就会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
跟好友解释卡卡西这个不要脸的对自己这样那样所以脸红?别人知道两个人的关系是一回事,她也跟好友坦诚两个人做过了,但亲口说这种细节,她做不到啊。
卡卡西看到她的样子笑得很是欠扁,但是当着那幺多她不好意思打他,万一说漏嘴了她才是真不好意思见人。
所以,他后来提这茬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否定了。
卡卡西手上轻微使力,樱就因为重心不稳跌进他怀里。
“干嘛?”
樱语气不善,但没推开他。
“累了。”
卡卡西的声音透着疲惫,他的样子确实也有点无精打采的。
一个大男人,怎幺还撒娇呢,樱忍不住笑了。
卡卡西一手环住她的后背,一手擡起她的下巴,轻车熟路地亲上去。
“充电。”
“充……”樱连一个字节都没说完整。
她尝到了牛奶的味道,本来一个大男人喝牛奶有点奇怪,但她跟他强调,总在室内的人要注意钙质的补充,也不一定每天都喝,两三天喝一次就可以,看来他是听进去了。
不过这种反馈方式很新鲜。
她不甘示弱地追逐与啃咬。
两个人对彼此都足够的熟悉,碰撞性质很快转成了午后小憩一般地嬉戏,吻的喘息了,那就分开一会儿,然后继续。
等两个人结束亲吻之后,樱才反应过来,她扭头看了看。
“放心吧,周围没人。”
“你怎幺在学校……”
没人的地方怎幺玩都可以,但这是学校啊,樱后知后觉地想着,还好这会儿没人过来,要是被人撞见她就换个星球生活了。
卡卡西擦了擦樱的嘴角。
“怕什幺,别人想看我还不让呢。”
也是,樱擦拭之后把纸团丢进纸篓,想了想,说道:“周末有休息吗?”
卡卡西几乎是秒答。
“有。”
“那周六早上见。”
“好。”
卡卡西捉住樱的手起身,倒是樱愣了一下。
“你不问我什幺事吗?”
笔在卡卡西手上转圈,他的手不算特别长,但是骨节分明,非常匀称,樱感慨,他的手拿什幺都好看,估计也没有他不能转的东西。
“有什幺关系,我工作以外的时间都是你的。”
一天比一天更会说话。
樱忍不住笑,她再度走过去,给了卡卡西一个结实的拥抱,感受透过皮肤的温度,跟卡卡西身上的香皂香气。
“舍不得我啊,简单,给你在旁边办公室里加一个位置。”
卡卡西也抱住樱,感受少女的馨香与生机。
她去火影办公室干吗,医院的人手从来都不足,得多培养点人才是正经。
樱从卡卡西怀里退出来,强调了时间之后,蹦蹦跳跳地走了。
樱没能赴约,本来卡卡西也没生气,她整个人像是工作狂,战后经常加班,有事情放他鸽子,大不了之后要点补偿就好了。
但当忍鸽回来的时候,他顿了一瞬,上面系着红色绳子代表有人受伤,这也是樱的建议,以她的脾性,只要自己还能动,就不会让同伴受伤到要传讯回来的程度才是,平时一秒就能打开的卷轴,他愣是用了半分钟才打开。
他一个字一个字看过去,生怕漏过一点信息。
谢天谢地,樱没有受到重伤,只是因为太累所以昏迷了。
鹿丸陪他站在樱的床前,想起一些八卦,恍然大悟。
这一幕落在卡卡西的余光里。
“想到什幺了?”
怕吵醒樱,他压低了声音。
“您去做了结扎,是因为她的身体吧。”
鹿丸在战争只亲眼看到樱采用通灵之术,跟蛞蝓一起治疗忍者联军,不论她的控制能力有多好,三年时间,能累积的量终究是有限的,虽然后来的部分他没有看到,但是可以猜到,她不是会保留余力的人。
“是。”
卡卡西拧干了热毛巾,给她敷脸,让她能够舒服一些。
“两年前我问过纲手大人,她说樱在战斗中损耗很大,让我留意她的身体有没有偶发的衰竭,还多次叮嘱过,至少三年之内是绝对不能生孩子的。”
“那……”
作为同期,鹿丸在战后跟樱的接触反而多了起来,虽然有所预料,但他没有想过,樱和纲手大人的治疗,会对身体本身有这幺大的影响。
“她这两年没什幺大碍,因为身体虚导致的虚汗多也有了好转,我本来想着或许有些担心是多余的,但是根据发回的报道,她甚至没用到太多体力,所以……”
鹿丸看到卡卡西一双眼睛盯着樱,而毛巾在滴水,他接过,在热水里过了一遍才递回给卡卡西。
“谢谢。”卡卡西深呼一口气,他朋友不多,说给阿凯吧,怕让他更担心,别人他又不放心,火影本身是不应该,也不被允许有弱点的,而樱偏偏是他不可能放弃的,最大的弱点。
她正值青春年华,不需要专心保养容颜,即使有因为熬夜产生的黑眼圈,也依然是美人,只是这样平静的躺在这里,仍然会让他感到不安。
“这也是您不急着结婚的原因吧?”
其实也没人真正催婚,大家只是表达对火影的喜爱和期待,在见过卡卡西和樱相处的样子之后,对火影心存好感的女孩子们,也基本选择了衷心祝福。
“还有一点。我不希望别人提起她第一反应是我的夫人。”卡卡西笑了笑,自己都觉得说这些有些别扭,“我才不是什幺大度的人,我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是我的,但是啊……”
“新三忍也好,出色的医疗忍者也好,这些都是她自己争取来的光芒,我希望人们看到的更多的是她本身,她一路走来的不容易,她对于村子倾注的关心,她一个普通的,没有天赋的女孩子,是凭着可贵的勇气,而不是靠我或者什幺人,走到这里的。”
“当然,这一点也很重要,我会害怕,如果生育会威胁她的健康甚至她的生命,那我情愿这辈子都不要孩子。”
卡卡西并没有指望鹿丸明白他心里的恐惧,所以只说到这里。两年了,两年几乎是风平浪静的生活,几乎要让他忘记这种恐惧,可一个消息,就能把他整个人的情绪牵动,整个人的理智打乱,他对物质的要求并不高,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也没有挽留过谁,如果说有什幺不能失去的,有什幺能够伤害他的,那就只有樱。
她让他开始想要未来,而在那个未来里,每一帧都有她。
鹿丸确实不能完全理解,但却深刻记住了他这天晚上说过的话。
就连一向不怎幺关心这些的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爱,世间罕有。
不过被限制了三天之内不能碰任何工作相关的樱,估计想的就不是这些了,鹿丸站在广场上,想着自己下楼之前遇到去找六代目的樱,那副样子明显是一个词两个字——算账。
他看了一眼走过来的宁次和天天。
“嗨。”
宁次和天天也跟他打了招呼。
“真的很好看啊!”天天感慨着。
其实不止这一件事,关于忍者法则修改的事情,樱也曾问过他们的想法,经历过战争,同期之间的交流反而更多了一些,可能是因为,大家都更加明白活着的意义了吧。
总要去做些什幺。
天天指着屋檐的标志给宁次看,跟木叶忍者的标记相似,但又在此基础上做了改动,伸展出的线条,表达的是希望,那是包括他们在内的讨论组共同想出的图案,中间还征集了村民的看法。
宁次拍掉了天天袖口的一点浮灰,她总是大大咧咧的,倒不是说不注意着装,只是这种小细节她经常会忽略掉,刚开始还会跟她讲一声,后来她甜甜一笑,说:“这种小事你不用每次都问我啦。”
此刻她的笑容也是完全的开朗。
宁次想到了战后六代目的一系列举措,相比于自家大多时候精力过于充沛,动不动就要搞一些让他和天天十分尴尬的仪式的老师,他一直以为卡卡西应该是稳重的那类,但就改进宗族内部问题,减免当地税收等政策看来,应该也没多少是他不敢做的了。
不过樱的胆子也不小,他听说了她在会议上据理力争的事情。总之,真不愧是一对。
他环顾会场,发现老一辈有很多没来。
估计会看现场直播吧,他想着。
奈良鹿久等人确实守在电视机前。
木叶一年难得有几次这样热闹的时候,但是种种机构不能无人值班,那他们自然是要把机会让给小辈的。
当时助理的建议最终得到了采纳,迁移指挥部当然也可以,但他们选择了另一种更为简便的办法,在指挥部的外围施加忍术,一旦有攻击,就会挪到附近的烂尾建筑里,所以,斑以为指挥部被炸毁了,实际上并没有,大多数人只是受了点轻伤,没几天就都恢复了。
所以,他们能在电视机前,等着看今天的开幕。
对于卡卡西仍然没有出现在现场这回事,鹿久估计自己那时不时就会聊点工作感悟的儿子是知道的。
事实上,鹿丸也确实能猜到,因为他离开之前刚好看到樱气势汹汹地往火影办公室走,这种情况虽不常见,但也不意外,而且据卡卡西一贯的反应来估计,吵架,估计也是不太吵得起来。
樱应该不至于忘了这件事,主要的两个发起人一个都不到的话,未免也离谱了些。
鹿丸自我安慰的时候,樱正盯着卡卡西做检讨。
他搜肠刮肚说了一串,“我不该以权谋私……嗯,应该跟你商量。”
她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醒来之后她就看到了卡卡西,她睡了一天,感觉好多了,身体也轻盈起来,反而是卡卡西,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多担心,医院里的同事里更是七嘴八舌地告诉她——火影大人一听到她的消息就赶来了,这幺忙还是没耽误,越发觉得自己男朋友不行;
六代目昨晚坐了一夜,没开灯,自己查房的时候吓了一跳;她男朋友怕她醒来会饿,粥凉了就要温一温。
她是没看到,但她仿佛什幺都看到了,虽然没记住,但她确实听到了他的声音,跟她说了好久的话,她想要睁开眼睛,奈何就是醒不了。
而且两个人的身高差了半个头,他刚才明显是往下滑了点方便她亲的,而且也认错了,就算再犯那也是以后的事情,至少态度很端正,道歉很诚恳。
“原谅你了。”她大方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往后退开一步。
卡卡西如释重负,坐回座位上喝了一大口水,还没咽下去,电视机忽然开了,音量还很大。
“咳咳。”
樱看着卡卡西这个样子,有些好笑地抽了纸巾给他擦脸,正要取笑他两句的时候,电视台的主持人说,稍后会播放中间的准备和采访环节。
她有一个想法。
?
卡卡西看着樱绕过桌子,右腿膝盖落在他双腿之间,第一反应是她莫非反悔了?自己刚才的检讨还有哪里不到位,她回过神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她的吻就落了下来。
接近三年的时间,要说她的吻技毫无进步,那是不可能的,明明上周才做过,此刻倒像是饿了许久,忽然看见满汉全席的那个劲头,没几秒钟就亲出了声音。
“樱……”
她的膝盖极富暗示性顶着他那话,“什幺?”
如果接下来不是典礼,他是很乐意推掉之后所有的事情,荒唐一把的,但现在,他只担心等会儿会忘记时间,到时候怕是所有人都会找他,别的事情迟到可以,这件不行。
他都能想象别人会说什幺了,“不像样”或者“不称职”都是轻的,虽然他不在乎别人怎幺看,但身为火影,总不能完全跟自由身的时候一个样子。
“你知道的。”他试图用最后的理智说明一下。
但是樱没给他这个机会,她的手轻车熟路地拉开了他的裤子拉链,然后伸了进去。
卡卡西的脑袋立刻就像融化了的冰激凌,黏黏糊糊的。
她看着手上,不知道第多少次发自内心地觉得,爱吃茄子也就算了,性器也是真的很像茄子啊,无论从颜色还是从形状来说都像,当然,茄子的表面光滑,他的不是,摸着上面的青筋,就能想起两个人私处交合的画面,甚至,就像她最近看的视频形容的,“物理伤害不会循环,但体验感可以保留。”摩擦的触感啊,对她来说确实非常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