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哥看来,大哥处事太“温吞”了。他觉得对待周楠生与卫东这样不散的“阴魂”就该来硬的。
第一步,夺过合约撕个粉碎;第二步,抢走他老爹手上的菜刀,举起来对着周楠生与卫东叫嚣。
“下马,不然我砍了马腿!”他持续威胁,越来越过分,周楠生不理他,转头从兜里又掏出来一份合约说:“为免合约被无故销毁,我们和狗蛋按了两份手印。”
“你娘的……”
没想到周楠生竟有后招,大哥微微一惊,二哥被彻底激怒,骂道:“就说你这小子心眼多,果不其然啊!”
“谢谢。”周楠生把骂当作夸,气得二哥吹胡子瞪眼。
“二哥莫恼。我们不过是尽最大可能保证一切万无一失罢了,没有别的意思。”
“我管逑你啥意思。嘿,我就纳闷了,你们就非得在我妹子这棵树上吊死不可?东坪多少婆娘可以要,不行?”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啥?”二哥侧头伸长耳朵,讥讽道:“别以为读了几天书就可以在哥这儿拽词。哥上书房那阵儿你小子还在吃奶呢!”
“是,小弟才疏学浅,班门弄斧了。”
“你晓得就好。”
“小弟和东子叔今儿个来是想接仙儿回去好好过日子的,不想和哥哥们起任何冲突,此次娶亲已经够曲折的了,如果有得罪的地方,望大哥、二哥、大叔、大娘海涵。”
周楠生嘴甜,生生给桃家台阶下。
“莫给老子套近乎。”二哥不吃他这一套。
他心知周楠生的脑袋比他的好使,嘴上说准备了两份合约,说不定准备了十几份,谁知道呢?
看到撕纸失败,二哥耍起了无赖,吊儿郎当地说:“你们私下交易没给我们桃家打招呼,当我们是啥?随便你鱼肉的傻瓜?”
“不是……”
“得嘞,老子也不跟你们废话了,总之这门亲事我们不承认。快滚吧,不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不好看了。”
“别啊哥……”周楠生继续以柔克刚,好言相劝道:“你瞧,八擡大轿也来了,礼我们也带了。可知放行后咱就都是亲人了?”
“亲你娘的亲?谁和你一家人?滚犊子吧!”二哥油盐不进,握刀在手中把玩,见周楠生“死皮赖脸”,他突然用刀刺向马儿。
马儿脖子瞬间出现一道血印,痛得这畜牲高高擡起了前蹄,差点把毫无防备的周楠生摔下地来。
说时迟,那时快,二哥还想继续使坏,一道“闪电”呼啸而过,刀子瞬间掉落在地,二哥甚至都没看清中间的过程。
“这次只是把刀子踢了,下次就不保证踢啥了。或许尿袋子是个好耍的选择。”
说话的是卫东,犹如一道闪电踢掉刀子的也是他。
二哥不怵,撸起袖子要和卫东干架,结果被大哥一把拦下。
“哥,你莫认怂!”二哥急了,“怕他们做甚?!大不了干个你死我活!”
“你死我活?”大哥皱眉道:“娶亲你以为打群架呐?咋啥好事到你这儿就打打杀杀的了?”
“哥!我……”
“好了,去歇着吧。”大哥语气不容置疑,二哥只能默不做声。
“那我说一句吧。”
“桃大哥请。”
“我是觉得既然楠生兄弟与东子叔有凭有据,队上也认可,仙儿也同意,我们桃家没有不放人的道理。”
“还是桃大哥明事理,小弟佩服。”
“我看是怕我的无影腿才勉强服软的吧?”
“东子叔,少说一句吧,别得理不饶人。不好意思桃大哥,请继续……”
“没别的了。只是作为大哥不免啰嗦一句——婚后对我那妹子好一点,不然,我随时遣我这暴脾气的二弟收拾妹夫,到时候可别怪我这个大哥哟!”
“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