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你时常见到上校。
他常来巡视训练场地,路过你所在队伍时会驻足停留观察一会儿。
你摸不清他的用意,随着其他士兵一同行礼。
你们没有交流过。
营地条件艰苦,即使举倾国之力打仗,吃不饱、穿不暖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难训练的暴雨天,你啃着凉透的黑面窝窝,盯着被雨水溅起的泥泞灰土出神。
向外探出的屋檐根本无力阻止借了风倾斜而下的雨珠,啪啪拍在你前面的地砖上,时不时迸到你的胶鞋处。
你的裤腿儿上也沾着湿痕,寒意从水汽里升腾,丝丝缠绕上你。你知道在这紧要关头不可以生病,可你就是突然好想听听雨声。
有人在你旁边坐下了,撑着一把伞。
他没有编发,墨蓝色柔顺发丝拂过你脸庞。
“为什幺?”
“嗯?”
“为什幺这幺努力训练。”
你用余光能看到自己毛躁焦黄的发尾,突然感到无地自容。
“大家……都很努力啊。”
“……不一样。”
他突然把住你的后脑勺,逼着你转向他。
“我能感受到他们的心情,或保国,或复仇。可你,我感受不到你。”
你黝黑的瞳仁对上他翠绿色的,心突然狠狠一跳,你的游离与无措霎时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