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资格见上校。
你不是被基尔伯特收养的孩子,只不过是迪特福利特一时心软捡回来的玩意儿罢了。
这是你后来才发觉的,在你想找上校说明情况时。
可你反应过来后又忍不住笑了——即使找到他,又能说些什幺呢?
要告诉他,你亲爱的弟弟会在战争中失去一只眼睛,会被埋在碎石与瓦砾下吗。
且不说他压根儿不会相信,即便相信了,他就会放弃一场场战争吗。
不会的,不管是他,还是你,作为渺小而羸弱的个体,根本无法阻挡大势。
你突然感到无力,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可以保护薇妹。
不管如何,你仍然积极而努力地训练着。
你自知没有薇妹那样的战斗天赋,训练中总是带着要把自己折磨致死的狠劲儿。
士兵中少有真正上战场杀敌的女性,然而几经血汗洗礼的男性士兵见到你拼命的姿态也要退避三分。
你太过认真,没有注意到偶来巡视的迪特福利特盯着你的眼神。
“七号,出列!”
你被带到他眼前,他似乎才想起自己救过你,称不上良善的眼神上下打量你一遍。
“看起来一副肌无力的样子,留在这里也不过是浪费粮饷,给她安排个后勤工作吧。”
“不!”后勤部长还未应下,你率先反对。
“我是说……”接触到他刀割一般的眼神,你才反应过来自己多幺莽撞,冷汗自脑门流下。
“我很厉害的,我能杀好多敌人,不要把我调离战场。”
他轻嗤一声,起身离开,烦躁地摆摆手,应了你的要求。
“什幺战争狂人。”
他不屑的调侃逸散在空气中,徒留给你一个有些瘦削的背影,你咬咬牙,未置一词。
把你当成战争狂人亦或战争机器都好,假使你能比薇妹更冷情,代她受过的人或许就成为你了。
这样的话,你来到这里就有意义。
此时她和少佐在干什幺呢?
你微笑着出神。
她现在应该已经不会防备少佐了吧,毕竟少佐在一点点用爱感化她啊。
他教她说话,教她写字,给她取名字。
好希望薇妹能快点体会到作为人的情感啊。
你不敢在感情一事上插手,毕竟你也不是情感大师。
你能做的就是在那一场去了两人半条命的战争中保护好他们。
你训练更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