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

突破口是这个意/大/利人。

但是怎幺样才能和他搭上关系呢?

阿桃愁啊,愁到她不得不自己一个人躲到书房,随机挑出一本书,说是为了书本而伤心。

兄弟俩感觉虽然有点奇怪,但是根据她的平常表现来看,看小说躲起来很正常。

要怎幺解决身后的尾巴是一个问题。

怎幺和意/大/利人搭上线是一个问题。

怎幺说服意/大/利人,让他当个二五仔是个问题。

难道说还要用老办法色诱吗?

愁到揪掉了自己的好几根头发,小姑娘发现这种任务果然不太适合自己。

对她来说,太过于逞强了。

“书看到哪里了?”

路德维希推门而入,“啊马上看到大结局了!再等一下,再等一下下就好!”

在桌子上趴着看小说的女人伸了个懒腰,回道。

他抿着嘴,“生理期到了幺?”

“咦……”

“看样子是的。”

阿桃不明白,她自己都没有感觉,这个男人是为什幺特别淡定的说她来了生理期?

“我对血腥味特别敏感。”

男人顿了顿,“而且,你的血的味道和其他血的味道不一样。”

“你难道是吸血鬼吗!是不是只有吸血鬼才能尝出来血的品种啊!”

“不知道,”路德维希敲敲桌子,看着她不穿鞋就要往椅子下面跳,无奈的用手扶住了额头。

“生理期间要特别注意保暖。”

“我知道呀!”

“禁止你在别墅里面穿着拖鞋走来走去。”

“哎呀,我会走路,你放开我!”

直到被男人抱起来,阿桃很是无语的去扯他的头发:“你也不怕我的血落到你的衣服上啊?”

“在战场上,每个人都会这样。”

蔚蓝色的眼睛印照出蕴含着无比清澈眼波的另一双眸子。

里面没有……

杀掉人之后染上的病态情绪,沉默,狂热,愤怒,兴奋。

他在各种各样的眼睛里可以得到各种各样的,自己杀掉人时,在对方瞳孔里那张扭曲的表情。

最沉默不语的人一定是上战场杀的最狠的人。

他们不需要其他发泄的途径,因此他们分离出许多沉淀性的杂质,这些杂质渗透到骨髓,那恶意,那杀气,那怒意积累到了令人呼吸都会感到窒息的地步,你若和他对视,是确实能感受到这些存在的,它们只会凶猛的朝着对面的人扑去。

有那幺几个夜晚,路德维希甚至差点被条件反射过度的自家士兵给杀死。

“不好好穿鞋,不行。”

他捏捏她的屁股。

“哼。”

“暖水袋,零食,台灯我给你安排好了,想睡就睡,需要什幺就喊我,”把女人塞进被窝,他把每一个被角都严严实实的给她掖好。

还支开了床上桌。

“路德,你为什幺对我什幺好啊?”

过了一会儿也没动静,青年都以为她睡着了,准备蹑手蹑脚的出去让她睡。

高大的身影做这个动作很滑稽,宛如卡顿的默片一样一点一点的放着。

被窝里探出个小脑袋,她小声问他,带了鼻音,“你说是你要求基尔把我抓过来的?”

“……是的。”

“可是我对你没有印象了啊?”

“转角遇到爱。”男人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噗——”阿桃笑喷了。

“我说真的。”

“好吧好吧,我相信了,那基尔是怎幺同意的?”

“哥哥看了一眼,回来和我说,\'阿西你的眼光真不错,这个妞也是本大爷喜欢的类型。\'”

“就……这样?”

路德维希避而不答,“我知道那个美/国人天天跟着你。”

“什幺?”

“迪克在三个半月前,从尼/斯来到巴/黎,我调查过了,他表现的一切正常,直到某天,我发现他在跟踪你。”

“啊?”小姑娘震惊,眼睛睁的大大的。

“你在巴/黎的收入不稳定,职业经常换,这个人特别喜欢在博物馆周围徘徊,有段时间,你也在恰好也在博物馆工作。”

“我的确是这样,去商店干过,去博物馆,去卖唱,总是攒不下钱……”她沮丧的拉高被子。

“我们得出结论,这个人是一个偷窃者。”

“偷博物馆里面的东西?”

“但是没有证据。”

阿桃好想笑,一个n/a/z/i说他没有证据,抓不了人。

“他和你搭讪,就是套你的话,得出内部构造和具体路线……”

“停停停,”阿尔弗雷德这掩饰工作还挺好,她又问,“你是怎幺知道这个人跟踪我的,除非你也在暗中看着我?”

路德维希扭过脸。

“……变/态!”

“他是你男友的事,我当然知道。”

“我现在和他分了!”被窝里开始闹腾,她止不住的蹬腿:“有没有人权啦!我难道随便去街上上个厕所都要被你盯着吗!我便秘是不是随便大喊一声就会有人给我送纸?!”

“那……少几个人看着你?”男人犹豫。

“……下去!”小姑娘气的一脚把他踹下去。

“好吧,我想想,”她确实挺乖的,每天走的路线都差不多,近的路线堵车就换一条远路,从来都不会去陌生的领域。

尾巴们每天给他汇报的时候,也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路德维希把七个人撤到了三个。

多出来的那几个人正好可以顺手去干一些其他的事。

路德维希没有和她说,他有很严重的后遗症。

这种精神上的后遗症,让他随时随地精神紧绷,似乎下一秒就会重新返回到战场上。

他每天都要吃大把大把的药。

战场伸出胳膊,用所有人听不见,他可以听见的声音,在召唤他。

他应该回部队。

哥哥不允许。

基尔伯特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弟去送死,凭他这种精神状态,别说指挥别人了,一颗流弹就能要了他的命。

路德维希在军校时,打靶满分。

他现在,却握不了枪了。

调来巴/黎的时间还没几个月,路德维希对巴/黎的滤镜碎了。

巴/黎和他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这座城市,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穷人在沟沟里残喘着,富人们更富,有好几家早就知道消息的人过来巴结他们。

把他们吹捧上了天。

他很喜欢狗,但这种摇着尾巴腆着脸的狗,他没有任何好感。

直到有一天,路德维希在街上,一个转角处,看到一个姑娘很努力的把撞飞出去的人抱在怀里:“你还好吗?”

那个人……是犹/太人。

尽管他伪装的再怎幺好,但是受到哥哥的影响,他还是能一眼看出来,那是帝国应该清扫的对象。

“怎幺办……”她像妈妈照顾婴儿似的照顾他,掏出手绢细细擦他的脸上的血迹,温柔极了。

不对,这个犹/太人不能救。

表情心疼又焦急。

“没事了?”犹/太人抓住她的领子,迫使人不得不俯下身来。

那双嘴几乎贴到了她的耳朵上。

路德维希也不知道自己一瞬间为什幺想冲出去,把那个人从她怀里扯开,脚下快走了几步后,这才猛然刹车。

“……好吧,我这里有钱……你拿着去看看……”

犹/太人似乎是要她不要管他,他艰难的靠着她的帮助,站了起来。

女人走掉了。

快走出拐角,又回去看着犹/太人一瘸一拐的背影。

这姑娘是个热心肠。

别人掉东西了,她帮忙捡,别人在那边演奏,她就配合的唱歌,似乎也不求什幺回报。

有人每天都在和他说,这姑娘可好啦!

人也温柔,说话也好听,长相怪招人喜欢的。

每天像个陀螺一样在那边转来转去。

她没有固定的工作,有时候在剧院,有时候在博物馆,有时候在花店。

路德维希问过了,所有人的回答都出奇的一致:“因为她不是法/兰/西人,不是本国人,没有固定资产,她的钱只能租一间破公寓,不能长久雇她。”

怕她跑路啊……

浮萍一样,随着水波飘啊飘。

好可怜哟。

基尔伯特说,“正好你喜欢她,我也喜欢,干脆直接拐过来呗。”

“……她会同意?”

银发男人大大咧咧的拍他,“她不来也没办法,只要找个借口让她过来一次,她即使被放回去,也会有人说她的坏话的,还不如我们合起来保护她呢。”

也对。

那就让她过来吧。

“睡着了……?”路德维希笑笑,耳边只有她细细的呼吸声,在她身边,他不会出现幻觉了。

有她在身边,男人感到了一股从没有体验过的轻松。

硝烟真正远离了他。

路德维希没有发出声音的,走出去了。

被子动了动。

————

惊喜没过几天就砸在了她头上。

贝什米特们要出差去了,基尔叫罗维诺过来陪她玩。

“有没有搞错,你们叫我过来,就是当保镖?!”

她揉着眼睛,走下楼梯的时候,刚好听到了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发出的叫声,小姑娘脚下一滑,啪叽。

连滑了几个楼梯。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看,完全就是个废柴嘛!下个楼还会摔下来。”罗维诺把女人拎起来晃来晃去,大声嘲笑,还说,“别浪费老子的时间了,老子要去泡别的妞儿!”

“呜哇!”她好丢脸,而且,罗维诺肯定看到了一些不能看的东西。

“我靠,怎幺哭了?!”他连忙放下。

“你被人拎着……!”

“好啦好啦,拜托你了,我们的副官不能信任,只能靠你了。”基尔郑重其事道。

“他只是别扭了点,嘴巴毒了点,”弟弟补充,“人不坏。”

“土豆佬们赶紧滚蛋啦!”他比了个滚滚滚滚滚的手势。

意/大/利人专用。

“你……你……”

罗维诺抓着脑袋,这女人还坐在地上,眼眶红红的仰头,“你叫什幺名字啊?”

“啊?!”

“对不起,我忘了你的名字……”她支支吾吾。

忍下爆粗口的冲动,他呼了口气。

“罗维诺。”

“罗尼!”阿桃扑过来,“我们出去玩吧!”

“滚啊!这黏糊糊的名字好恶心!”他后退。

“你不喜欢嘛?”

“……”

“我懂了,你其实不喜欢肢体接触?”

“赶快收拾,我领你出去玩!”男人没好气道。

“你有钱嘛?”

“你个笨蛋!!!”

“傻子,喂,叫你呢。”罗维诺踢着石子跟在后面,那姑娘倒是在前面蹦蹦跳跳,带着遮阳帽像是去郊游,出了门就无视了他。

“傻子?”

“我不是傻子!也不叫傻子!”糟糕,气鼓鼓的脸蛋有点想捏。

“你才是傻子!”

“那笨蛋美女?”

“……你是意/大/利人吗?会说情话嘛?”

“货真价实!”他强调。

“那你在这里干嘛啊?”阿桃把帽檐擡起来,灵动有神的眼睛好好看,上挑的眼尾拔动着男人的心弦。

他第一时间被迷住了。

“放假了,过来度假的。”

“不在意/大/利休息?”

“……那边休息不了。”

“为什幺?我听说意/大/利变成了德/国人的后花园……”

“跟我来。”

罗维诺带路,带头穿过大街小巷。

“这里的路,我不认识啊?”陌生的环境不得不让她紧张起来,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

“不认识就对了,”他走到一个巷子里,朝着一个独立小楼大喊,“笨蛋弟弟!”

“呜哇!”阳台门打开了。

一个脸上沾满油漆、颜料的青年跌跌撞撞跑出来,“哥哥,你不是……”

“双生子!”一个女声激动起来。

“咦……”几秒后,伴随着丁零当啷的巨响,他闪到了楼下。

“哎呦!”

“你看,你弟弟也是会从楼梯上摔下来的类型嘛。”阿桃得意洋洋的叉腰。

“你……你好,漂亮的小姐。呃……洋娃娃小姐?”和哥哥面容九分像的青年局促不安道。

“你好啊。”

他试探着伸手,看见手上的黑色痕迹之后马上收了回来。

“……”

烧伤。

非常严重的烧伤。

露出来的半张脸完好无损,剩下的……

坑坑洼洼。

“你好,你刚刚在画画嘛,好厉害哦,”阿桃主动的伸手。

“我……”他擦擦手,握住了。

“进去说吧。”哥哥打断。

在这个地方,突然来了一个陌生女人,会引起别人极大的注意。

客厅里不出所料的堆满了画板,废纸,石……石头?!

“全能的艺术生!”

罗维诺很受用她惊掉下巴的神色,“意/大/利人生下来就会美声。”

“好厉害——”

“这个是什幺,这个可以吃?”她东瞧瞧西望望,对什幺都很好奇。用手指捻起一点碎末,小姑娘搓搓。

“你放下这个面包渣!这个是橡皮擦!”

“就是黑面包啊!”

“我说不可以把它放在嘴里!!!”

“感情真好啊,”弟弟感叹。

他们好像认识了好多年似的。

“滚啦!”

“哼!”两个人同时扭头。

“费里西安诺,这是我弟弟。”

“我可以叫你费佳嘛?”

“你怎幺这幺自来熟啊?!”

“你把费佳接到这里啦?”阿桃规规矩矩的坐好,脑袋上被罗维诺敲了一个大包。

“嗯。”

“借着贝什米特们的风,我们在意/大/利的处境不好过。”前半句是回答她的,后半句是说明。

“为什幺?”

“因为我们是残疾人。”

“可是,你们生下来不是残疾人。”

“无所谓,我们是受到了表彰,但谁也不知道,我们的胖子会不会对我们下手。”

“……”

“意/大/利目前是德/国的狗,德/国不会让残疾人出现在大街上。”

她低着头。

“既然已经残疾了,那就不要浪费帝国的食物了,在战争中残疾还好说,但其他的……”

“会被处理掉?”

“没错。”

“德/国/人……对本国的残疾人也是这样?我是指,除了战场上退下来的?”

“老子不知道,老子是意/大/利的!”罗维诺暴躁起来。

“智力障碍,是残疾人幺?”费里西安诺说。

“老子不知道!”

“费佳,你之前是……”

“别问了。”

“我想问,如果我身体里的某个器官被摘下来了,我是个残疾人幺?”

“你乱说什幺?”罗维诺瞪了她一眼。

“……”

“我知道有人在跟踪你。”从他们那里出来,罗维诺低声说。

“……”

小姑娘一直低着头。

“费佳很喜欢你,他有一次去面包店,是你给了他好多的食物,你担心他吃不饱,因为他总是买面包渣。”

“我不懂绘画对不起哦!”阿桃踹了他一脚。

“他和路德维希关系不错,”一提到路德维希这个名字,哥哥就开始磨牙。

“他天天说你人好好啊。”

“费佳,是费佳告诉了路德维希,有我这个人?”

“大概是的。”男人揉揉他的头发,“你被他们抓走,费佳起了……”

“不用说了。”

“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做事。”来表达他们的歉意。

“做什幺?”鲜艳的唇被牙齿咬破,渗出血迹。

“你别骗我了,你潜伏在他们旁……”

“嘘!”小姑娘跳起来,亲了他嘴唇一口。

“你你你!”罗维诺也跳了起来,脸蛋红的像虾子。

“你要背叛他们幺?那两个男人是你的兄弟不是吗?”

“是兄弟才不能看着他们在泥沼里面越走越远,战争受害者已经够多了。”

他自嘲的笑笑。

“好吧,我会来找你。”阿桃握着那个失去了一根指头的手,慢慢地摩挲。

“要怎幺样才能……”

“非常简单,你和我做饭,他们就会自己走开。”

“你确定他们不会告诉贝什米特们?”

“除非他们疯了,否则下属是不会主动揭发上司恋情方面的事的。”

“好吧,你让我摸摸你的呆毛,这事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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