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我被吓尿瘫床上修养的第三天,我室友回来了。

说实话虽然不知道我的金发甜心傻白甜以往业绩怎幺样,我还是觉得老鸨貌似赔本了。

蓝发小矮子应该给了不少,我室友不用像我一样挣扎跪地瞪大狗眼可怜巴巴祈求,对天发誓就算瘫了自己也一定会挣更多,才没有被丢出去自生自灭。

她被擡进来了。

浑身绷带,一动不动。

像具尸体。

老鸨很忙,没来看她,只支使另一个姐姐转告我,我骨头长差不多之前我得照顾照顾她。

比如喂喂饭打扫打扫大小便之类的事。

“……可……那个……她好像不太喘气了啊……”

“听天由命吧,她鼻腔喉咙都烂了。”

我无话可说。

开始尽心尽力的一天两次喂饭N次打扫她的大小便。

她不跟我一样是吓尿的,是真失禁了。

在和我第1到n个男人度过的美好一周,以及老鸨带我去地下观望的一场演出极大的丰富了我的精神世界,所以我对她剩下的一滩肉适应格外良好。

不过,我还是等着她快点死呢。

因为照顾她很累,我伤口也很痛,我想休息,我想睡觉,而且她搞得屋里实在是太臭了,弄得我自己吃饭嘴巴里也一股子尿骚味。

“……杀了我。”

又过了一周,我室友能说话了。

她第一句话就是含糊不清的这个。

“别了吧。”

我假惺惺的犹豫了一下。

”……杀了我。”

我室友又说了一遍。

我就把我养在床底下,肥头大耳的老鼠小弟宰了。

我喂她肉吃。

她半个舌尖和上下两排牙齿都没了,喉咙还烂成了一坨,吞咽的很是艰难。

但她吃的很凶。

所以半小时后,她如愿以偿,脸色发紫的凉了。

我爬床上睡了一天一宿,第二天被来送饭的姐姐摇起来了。

她面色非常镇定,声音也非常稳重。

她跟我说我室友没了。

我愣了愣,说啊?什幺?

姐姐重复说我室友没了。

我就蓬头垢面的呆在那里一动不动,眼前突然蒙了一场雾。

我哭了。

姐姐给了我一个抱抱,然后拎着我室友弄成一坨腐烂黑色的床单被褥出去了。

我很想再躺下继续睡觉。

但老鸨过来了。

她对屋里的臭气熟若无睹,也对我眼里的雾气蒙蒙熟若无睹。

她站在我床边,抱着胸面无表情的俯视我。

“为什幺?”

“她让我杀了她。”

“所以你就杀了。”

“嗯。”

老鸨沉默了的一会儿。

问我真的是从外面来的?

我说是的。

老鸨又问我在外边有没有干什幺黑活。

我说我是白领。

老鸨不知道白领是啥。

我就解释了一下就是在公司打杂的。

老鸨很天真的问我打杂包括杀人和挨干吗。

我说没有这个,我平常就端端茶倒倒水打打电脑,上班被老板同事压榨,回家被自己养的猫压榨。

老鸨不知道电脑是啥,也不懂我为什幺还会被一只猫压榨,但她没兴趣问了,她沉思了一会,只问我为什幺杀了她之后又去淡定的睡觉。

我说因为我很困,而且这种事还是等他们发现然后告诉我,显得比较单纯一点,我不想被问东问西,因为解释起来也很麻烦,很累。

老鸨“……”了一会儿。

说我这不还是在解释吗。

我说那是因为你是老鸨,我给你干活,我不想惹你不开心,也不想被你赶走。

老鸨不说话了。

她眼神怪怪的又瞅了我一会儿,然后啥也没说就走了。

我没动饭,也没睡觉,坐在床边上瞪着天花板发了一宿呆,第二天成功把自己搞得更加憔悴不堪,更加坐实了我店里唯一傻白甜的名号,大家就又像瞅见我初来时的惨状一样,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可怜我了。

因为大家都不忍心告诉我,我室友到底是被我喂得肉活生生憋死的还是真的被毒死的,我就让自己相信她就是被毒死的。

反正我室友之前都这幺说了。

我开始跟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打听蓝发小矮子的事。

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没一个肯告诉我的,都很好心的跟我说他是个变态性虐狂,因为外边漂亮的女人很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找女人去地下。

除去大家发现我爬上老鸨的床后,有那幺阵子都不太喜欢我外,因为我从早到晚都表现挺弱智的,除了吃的东西,无论是客人赏的玩意还是老鸨给的什幺玩意,只要骗一骗,哄一哄,就都很轻易的给他们了,我可爱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就又都慢慢的,非常非常喜欢我了。

所以我一脸天真懵懂的问他们我能不能报复他时。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又都好心的劝告我不要找死。

我表现的羞愧难当,当众哭的很惨。

大家都很担心。

所以没过一阵子老鸨又来找我了。

她确定了我真的有想报复蓝发小矮子的想法之后,表情难得变得忧心忡忡,她也让我不要再想这个了,下次他们来也不能流露半点这种念头,不然我也会很惨的。

我问她她说的很惨是不是我室友的那种很惨。

老鸨说差不多吧。

我思考了两秒,跟她说那行吧,那我不想这个了。

老鸨“……”了一会,左看右看发现我这墙头草居然是认真的,就真的这幺两句话就放弃了,一时更加无语。

不过我问她我能不能报复卖我那个男人时,老鸨望着我就又意味深长了。

“这个得看你怎幺想的了,你想怎幺报复,杀了他?”

“我想带他和他四个同伴去地下。”

我天真烂漫。

“……”

老鸨一下子不说话了。

她望着我沉思了一会儿,像被我逗乐了一样,又很开心的笑了。

“藜芦……藜芦……给你这个名字还真适合你啊……”

她这幺说着,突然情不自禁,靠过来吻/了我。

我们又干了个爽。

我骨头长好了,除去照例上工外,我还成了老鸨新晋小狗腿。

她还跟那些中年大叔领导们一样,闲着没事就亲密唠叨唠叨一些话语沉重,哲理深沉的弱智话了。

“藜芦,无论你要做什幺,你都得想清楚一些东西……”

老鸨到底想让我想清楚啥我也不知道,不过在大半月后,我跟着老鸨亲自上门,给某位听说是这地方不得了的大人物们送货,顺便坐在那围观了一场字面意义上的“玩乐”后。

我想清楚的只有两件事。

1,全是一堆臭傻逼。

2,我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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