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个夏天,五条悟彻底陷入了名为“完全属于我”的诅咒之中,痴迷于脱去五条律子身上旧有的不属于他的过去,执着于在她身上留下只属于自己的痕迹。这效果其实不怎幺好,他始终觉得他们之间存在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他有时望着五条律子,甚至恍惚觉得他们远如天地两岸。

这种距离感并不是绝对的,会在他们发生关系时不断靠近又分离。到最后五条悟也不得不承认,身体的结合成了他唯一能够触碰到她的契机。只是能够得到的满足有限,贪婪成性的他为了让自己得到更多,自然而然地开始索取无度。

五条律子本身就不像他那样体力充沛,又总在心理上没办法完全将这段违背伦理的姐弟关系合理化,他越是纠缠,她就越是难受。两相折磨下,身心交瘁,身体也逐渐吃不消。五条悟后来见她总是无精打采,想着再带她出门散心——像以前一样,他总以为他以前的一些手段还能够奏效,发生过关系的他们除此之外,还能一切如旧。然而不说他们现在的关系,在商场受过一次惊吓的她根本不愿意和他一起出门,委婉地回绝过几次之后又他不在家时出门了几次,他也就不再过问,而是单独给她安排了司机随时跟着。

东京的时间过得很慢,白天的太阳怎幺都下不去,晚上的月亮怎幺都躲不开。五条律子夜间总能醒来很多次,不管什幺时候睁开眼睛,还是同一个夜晚,身后的人依旧沉沉睡着,将手臂搭在她的腰上紧抱着她。

时间拖着日落月升,如同拖着巨大滚轮碾着她的身躯,轱辘着,翻来覆去地碾压,等到将她嵌进东京这座巨大的牢狱里,牢笼之外的盛夏慢吞吞地入了秋。

到这个时候,日比谷公园的云形池四周正被红枫那形同风浪一般的热烈颜色簇拥着,两岸倒映在水面上,湖中央的铜鹤宛若伫立于热海。五条律子逛到这里时,望着那狂浪一般的红色漩涡,如同灵魂被吸引坠落进去。

她站在云形池边发了很久的呆,魂不守舍地站着。

那些窸窸窣窣地穿过树隙的风声,潺潺不息的水声突然式微,身体里骨头内脏被腐蚀时发出的声音,脊背上密密麻麻爬满的蛆虫在啃噬骨髓的声音冒出头来,如同另一股巨浪,打翻了所有的声音。

她仰起头,眉头紧皱,被吵得有些不耐烦。

看着自己头顶悬挂的冰冷的太阳,她在喧嚣中慢慢闭上眼睛,放空了自我。这时候的她感觉自己做出什幺事来都不奇怪,也许纵身一跃,往倒映着如烈火般燃烧的深秋里跳下去,彻底溺毙。

一切就安静了。

斜后方猛然伸来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她被拽了回来。

睁开眼,浑身疲惫又深了一些。

五条律子回过头,看着拽住她的年轻男人——也许更年轻一些,还不能称之为男人。他只是个身体足够成熟,身型强健的青少年,能够靠着本能冲到她跟前,依照直觉拦住她,但却因为和她对视,神色变得紧张又拘谨。

她多看了他两眼,从漩涡中挣脱出来,站稳后慢吞吞地收回自己的手臂,“……谢谢。”说完,目光扫过他呆愣的脸,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扭过脸。

他这才收回手,见她擡腿要走,下意识说:“请小心一些。”

她头也不回,侧过身要绕开他,“让您费心了。”

“这没什幺。”他紧盯着她的身影,目不转睛,“没出事就好。”

五条律子余光瞥了一眼湖面,仿佛看见了沉入湖底的自己铁青的脸,“谢谢。”她不明白自己为什幺突然失去了那股跃下的勇气,甚至心中对此不再有任何的冲动。她一言不发地往回走,一步步地,离开充满诱惑的漩涡,不再回头。

然而没走多远,身子一歪又差点没站稳。

这一次是因为她脚腕上用于固定鞋子的丝带松脱,她被意外绊到。

刚踉跄了一下,伸出手,就扶到了一只从身后伸出来的手臂。

像是能未卜先知。

五条律子扶着他的手臂低头,犹豫地看着脚下踩着的丝带。她几乎从不当着外人的面做弯腰下蹲这样的动作,动作很是迟疑。

这时她面前的人突然说:“我帮你。”说完不等回音,他蹲下身。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时候他的动作看起来远没有刚才那幺伶俐,捡起落在地上的丝带后,好一会儿过去也没见他拎着丝带有别的动作。

“抱歉……”她见状,开口劝止。

他擡头看了她一眼,连忙说:“很快就好,请稍等。”说完才小心翼翼地将手绕到她脚踝后面,动作不快,但很精准,手腕和脚踝只是虚虚地擦过。然而这一阵轻微的摩擦依旧使得她皮肤起了一点微弱的麻意,汗毛丝丝立起。

她不自在地动了一下小腿,他迅速站了起来,带着他那双通红的耳朵。

“麻烦你了,这位……先生。”

“夏油杰,”他低下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叫夏油杰。”

她不喜欢这样直白的眼神,不留痕迹地后退了半步避开他,小声地道谢,“夏油先生,谢谢。”

夏油杰见她面色不虞,忙收回视线,正要道歉时,有声音闯了进来打断了他,“律子小姐,”他闻声转过头,惊讶地看着奔向他们的人,“终于找到您了。”开口说话的男人朝着五条律子鞠躬,之后擡起头才看见站在一边的夏油杰,又添了一句,“夏油先生,真巧。”

“你是五条家的……”对方是五条家的一级咒术师,夏油杰认识。

站在不远处的五条律子一听二人的对话,表情旋即僵住,整个人站在不远处,像樽无声无息的塑像。

又是一个咒术师。

“已经不再听从五条家的指挥了,现在换了工作。悟少爷让我跟在律子小姐身边保护她的安全,”那位一级咒术师客客气气地解释,“让您见笑了。”

“律子小姐?”夏油杰扭头去看五条律子,却发现她不知道什幺时候已经扭过了脸,挺拔地站着,留给他一截冷冰冰的背影。

“这位是悟少爷的姐姐,律子小姐,”那位一级咒术师并没注意到五条律子和他的异样,径自开口介绍,“这位是悟少爷的同学,夏油杰。”

“很高兴认识你,夏油先生。”她微微侧过脸,语气敷衍地问好。

“很高兴认识你……律子小姐。”

五条律子不再继续回话,而是吩咐那位咒术师,“该回去了。”

“是,律子小姐。”

夏油杰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听力极好的他听见了那位一级咒术师在尝试劝说:“律子小姐,下一次请不要一声不吭走远,否则我很难在您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赶到您身边。”

这时,他听到她又冷又硬的声音,“悟让你负责监视我的行踪吗?”

“这是为了您安全着想,”咒术师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任何反应,依旧拿着公事公办的腔调,“悟少爷外出时叮嘱我一定要紧跟着您,以防万一。”

五条律子听后沉默了许久,良久过去,只剩下了一句寡淡的,“知道了。”

原本要出门三五天的五条悟突然在深夜回来了一趟,径直上楼。

五条律子就坐在书房的沙发里,她听见了门口的动静,没擡头,也没和他说话。

他毫不在乎,走过去把自己塞进她坐的沙发里。

书房的沙发并不大,容不下两个体型正常的成年人并排坐一起,他刚一进去,就伸手把她抱到了自己身上,揽着她的腰,再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她一反抗不过他,他要抱,她也只能尽力让自己呆着更舒服,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就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他被她这种默许取悦,稳稳地抱着,“姐姐在看什幺?”

“窄门。”她露出书脊。

他就靠着她的肩膀看她翻动书页,突然问她:“姐姐,会不会有那幺一天,我们之间不再像现在这样?”他看着他们在灯光照耀下重合到一起的影子,如同他们之间存在着的浑浊又捉摸不透的隔阂。他看不透她,依偎着她也无法感到片刻的踏实——那不是他想要的,“比如,在我们死去的时候。”

“死亡只是死亡,悟,并没有任何意义。”

“可是也许真的存在那幺一条路和窄门,”他伸手去握住她拿着书的手,举高,“就像书里说的,”偏过头去看她光洁的侧脸,看她垂下眼睛,睫毛颤动时脸颊上抖动的光影,“通过之后,我们能永远在一起。”

她合上了书,声音很轻,“那只是书里的说法。”

“你不喜欢这本书的说法吗?”

“我没有信仰,”也没有爱,“对这本书就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她将书放到一边,不愿意再和他谈论,只闷闷不乐地说,“只是不合适。”

“没关系,我们可以再买,总会买到姐姐喜欢的。”五条悟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又或者说根本没放在心上,而且比起言谈,她的身体总是更坦诚,也更令他着迷。嗅着她刚洗过的长发上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摸着她微湿的皮肤,一些无心之举慢慢变成了有心。她的上衣开始慢慢往上堆,好让他的手能从衣摆下方伸进去。

“悟……”五条律子发现他的动作开始得寸进尺后,隔着衣服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很想姐姐,离开家的这几天,每天都在想,”他不急,手停下后,将脸凑过去亲吻她,“想知道姐姐在做什幺,在看什幺,在想什幺。”

“这种小事,我身边的人难道没告诉你吗?”她不看他,他凑过来几次都只是亲在了她面颊上,“你不是在监视我吗?”

“我才没有做这种事情,我只是担心姐姐,”他从她的衣服内抽出手,扶着她的大腿让她转过身面对着他。鼻尖蹭着她的脸颊,一点点吻过她的下巴,下颌角,然后是发际和眼角,手从衣摆下面摸到了她的后背,“如果姐姐在我不在的时候出什幺事情,我会很难过。”

五条悟熟练地解开了她的内衣,隔着凉丝丝的布料将自己的脸埋进她的怀里。胸口沉重的挤压感让她眉头紧皱,往后仰着想要躲开却被他的双手拦下。她被抱紧时,察觉到了自己被他顶着。

她面色为难问他,“你真的会难过吗?”

“会啊,”他弄湿了她的上衣,用牙齿解开了她的纽扣,在她的喘息声中畅行无阻,“如果姐姐离开我的身边,我真的会难过。”

五条悟会难过吗?

一年以前,五条律子从没有怀疑过这点。

过去在五条家,五条悟因为那双眼睛备受尊崇,他的六眼成为了他被人铭记的一部分,然而身为五条悟的那一部分却被人忘记。就好像,他在成为五条悟之前,只是六眼,只是那双眼睛。眼睛的一切都备受关注,而“五条悟”的一切则无人问津。

他们都觉得他不会难过,因为六眼不会哭。

然而在五条律子眼里,他是她最亲近的弟弟,六眼只不过是天赐的礼物。因为在他成为六眼之前,他已经是她的弟弟,是独一无二的“悟”。她从来没有觉得他是不可靠近的,恰恰相反,他就在她手边,她只需要伸手就能握住他。他会哭,会笑,会有一堆小孩子的问题跟在他身后蹦蹦哒哒。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面对这个问题会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五条律子从来都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尤其是在感情上,乐意付出不代表她强求回报,特别是对五条悟这样不通人情世故的人而言。只是即使她再怎幺容易自我满足,也无法在经历过这数月的痛苦后再要求自己继续这样盲目的乐观。她说服不了自己,也骗不了自己,五条悟伏在她身上侵犯她的那一刻已经毁掉了她付出过的所有感情。

她哪里还有理由告诉自己,他并不是感受不到只是不会表达。他是会表达的,只不过并不是对身为的姐姐的她,而是对摆放在祭台上讨他欢心的祭品。他拥有她所给予的一切,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

唯独,不会珍视她付出的感情。

他会难过吗?

又或者应该问,他会对她这样自我之外的人产生任何感情吗?

身为弟弟的五条悟或许会,身为六眼的五条悟,她却不知道。因为那是悬挂在天上,任意妄为,目无下尘的太阳。

她在地上走,太阳在天上走,他们之间永远遥不可及。

想到这,五条律子自嘲般笑了,被他这番自我感动的话讽刺得心灰意冷。

“别在这里做,”她的上衣半挂在肩头,五条悟的嘴唇已经钻进了衣服里,她扶着他的肩膀缓声哀求,“回房间……回房间好不好?”他是个只能听她说软话和好话的人,她在这方面吃过亏才算是摸透了他的脾气。

“好吧。”五条悟确实吃这套,擡头亲了她一口,爽快地答应。

话说完,就搂着她的腰直接站了起来,吓得她抱紧了他的肩膀,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见他打算就这幺抱着她走出书房大门,她惊慌失措地拉紧自己的上衣,“悟!外面还有人!”

“没人会这时候上楼,”五条悟半点不慌,四平八稳地抱着她打开门,“这里只有我们。”

屋外走廊昏昏地开着几盏灯,黄澄澄地照在地毯上,像毛茸茸的火,灼得她浑身发热,连头都擡不起来,“悟……”屋子里并不冷,但她只要想到自己衣衫不整地挂在他身上,走在这个平时会有佣人经过的地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肩膀颤抖,“我很怕。”

“别怕,姐姐。”书房和卧室其实也就几步路的距离,但她羞耻心极重,五条悟喜欢在这时候调戏她,想着拖两步再走回去。然而一见她因为害怕,搂紧了手臂,全身都紧紧贴着自己这反应,他意外感到一阵亢奋。亲了她一口后,三步并作两步,动作迅速地回了卧室。

进了卧室,她就安静下来。仿佛这扇紧闭的房门是无形的牢门和锁链,在这里面,会锁住她的声音和她所剩无几的自我,徒留她早已沉沦得无药可救的身体在苦苦支撑。

五条悟吻了吻她一言不发的嘴唇,试图让她放松,因为情绪上的不安,她正浑身紧绷,他的手摸到她双腿中央时并不是很容易进去。手指摸到她半硬的阴蒂时,双腿这才颤抖着慢慢分开。舌头也在这时跟着伸进口腔卷着她的舌头吮吸,她发出的声音变成了囫囵的哼叫。他总是受不住她这种声音,再有走廊上她的过分依赖,他比平时更急躁,以至于她刚湿一点,他就迫不及待地插进去两根手指。甚至进去时手指就屈了起来,指腹压着湿腻的穴肉,故意用力反复碾磨。

她闷着声收紧了腰,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肩膀,肉穴里已经满是水。湿湿腻腻地涨起来,含着他的手指动了两下,淫水就像是止不住一样涎着他的手背往外淌。

“已经湿透了,姐姐。”他看着她湿润的眼睛,前戏的耐心逐步告罄。

她脸皮向来薄,一听他的话,粘湿的水穴不受控制地开始收缩。她意识到他的手还放在自己身体里,红着脸声音虚弱地求他,“别说这种——啊——”话没说完,他就抵着水汪汪的穴,在湿软的阴道内揉弄,三两下就打断了她的声音,高潮也来得猝不及防。

“我只是实话实说。”他凑到她面前,欣赏她陷入高潮时的脸,低头含住她的嘴唇。

他尤其享受这时候的吻,手指被她高潮时收缩的阴道咬得死死的,舌尖往她喉咙里钻,身体上下两张嘴都被他填满的感觉异常的刺激。她这会儿根本顾不上矜持,身体的欲望直白地袒露出来,里里外外都被他给予的快感占据。

五条律子被吻得喘不上气,还没彻底缓过来,就被他突然进来的动作吓得屏住了呼吸,“悟——”她慌张地抓住他的手臂,依旧拦不住这双手穿过她膝下将她的双腿分得更开。

被摸得满是水,充血红胀的阴唇已经敏感到了极点,他的阴茎刚蹭到肿大的阴蒂,她的身体就抖得十分厉害,淫水更是从已经张开一道缝隙的穴口内不断地往外涌。他低着头看得眼热,蹭了没两下就完全把龟头和部分肉茎送了进去,淫靡的穴口被撑得完全变形,深红色的肿胀的阴唇费力地吞咽着他的阴茎,咬得他也有些受不住。没等她出声,他就擡高她的双腿,一鼓作气地将剩下的性器都插了进去。

没什幺心理准备的她被泪水顿时就涌了出来。

一直心急的五条悟这会儿倒是不着急了,进去了之后就一动不动地呆着,将自己的性器深深埋进她体内。他把她的双腿压在身侧,俯身胸膛紧贴着她的乳房,将她抱进怀里。见她哭得眼睛鼻子都红了,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水汽,吻过泪痕,再含着她的嘴唇,用心地纠缠着她的舌头。

等他放过她,她才抱着他的肩膀细声哭泣,“好难受……悟。”

“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他听见她的声音才动了两下,湿热的肉穴密不透风地包裹着他的阴茎。他刚抽出去一点,湿淋淋的穴道就顺着他的动作吐出大量淫水,顺着他们交合的部位淌出去,淋在他的毛发和紧绷的大腿肌肉上。

她不说话,只剩下了宛如哀鸣般的吟叫,泪眼汪汪地望着他,无比可怜。

他一见她这样的神色,刚抽出去一点很快又重新放了进去,耸动腰腹,将她阴道内每一处褶皱都抻平,慢吞吞地填满后重新吻住了她。他给了她足够多的适应时间,从最开始缓慢地抽插到最后幅度猛烈地肏动,将时间线拉得很长,长到她经不住几次这样的抽插,没一会儿就重新迎来一次猛烈的高潮。

腔道内的往外奔涌的淫液被他堵了个正着,她体内热得很厉害,他泡在潮湿拥挤的阴穴里,静静地享受她缩紧绞住自己时的那份强烈的舒爽。

“姐姐,”他将脸靠在她的脸侧,和她内里高热的温度不同,她汗津津的脸颊有些冷。他仔仔细细地抚摸了一阵她的身体,揉她躺下后高耸的乳房,翘起的乳头,触感柔顺的小腹和腰肢。很快,她重新热了起来,他们接吻时,呼吸都像是点着火。他埋首于她的肩窝,听着她细细的喘息声,问她,“姐姐会觉得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很寂寞吗?”

她慢慢从高潮中脱身,忽略掉他留在体内时的不适感,“……不会”

他伸手撩开她汗湿的长发,捧着她的脸亲吻,“姐姐不需要朋友吗?”

朋友?

在东京这座庞大的现代城市里,人说多也多,说少也少,对于格格不入的她而言,这就是一座死城。她不是没有认识过一些同年龄的女生,她们看在五条家的份上愿意和她来往。相处几次后,年轻靓丽的她们生机勃勃的一面将她衬托得死气沉沉。前半生困在五条家,后半生则与自己亲弟弟纠缠不清,她在这片水土不服的土地上,贫瘠得独一无二。

她被放逐在名为乱伦的孤岛,纵使她放声大喊,也不会有人听见。

怎幺可能会有朋友。

因为闭着眼,五条律子忍住了泪,“……不需要。”

“听起来很孤独。”五条悟细细地打量她,望着她颤抖的眼睫,细密的汗水和泪水积蓄在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起伏,在灯影下闪耀着动人的光辉。他动作小心地拂去她面上的汗水,低头亲吻她温热的嘴唇,试图依靠唇齿间纠缠不清的爱欲冲散她无言的孤寂。

五条律子的身体刚过高潮,又湿又热,蓬勃的热气含着他的阴茎。他又重新动了起来,大开大合的,紧缩的穴肉在他粗鲁的操弄下被拉扯着往外翻。在这种强烈的牵扯感中,吞吐他的性器变成了一件万分煎熬的事情。被他反反复复地这样填满,研磨,身体在他的顶弄下颠簸着,乳房如同一阵淫靡的浪,白花花的乳肉不停地上下晃动。

原本安静的她也控制不住自己,被操得哭叫不止。

“姐姐现在这样,真的很美。”他痴痴地望着。

浑浑噩噩的听见他在说话,她下意识擡起手,拿手臂挡住了自己的脸。

他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压在她两侧,“睁开眼睛,姐姐。”说完,又重重地顶了顶她阴道顶端,刺激得她浑身颤栗不止。

快感上来,她早就透支了力气,挣扎不得只能顺从地睁开眼睛。

那片窒息的蓝当头笼罩下来,沉沉地压在她身上。

“悟……”

他忽然问:“姐姐和我在一起,会孤独吗?”

她愣住了,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眼泪不明不白的从眼角淌下去。

他放缓动作,执着地追问,“会孤独吗?”

她的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直直望着头顶灰暗的天花板,双目眩晕。

像是陷入了半梦半醒的幻觉,“……我不知道。”不知道谈到这里,她怎幺就想起了那个蹲在她身前的黑头发咒术师,想起来他颤抖的双手和直白的注视,宽阔的肩膀带动着手臂小幅度的动作。

哦,还有他紧张得发红的耳根。

这就是孤独吗?

一个人的时候,两个人的时候,这幺大的差异。

一直留在她身体内的五条悟明显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他稍微擡起身体,扶着她的脸颊,让她和自己目光相接,又问了一次,“姐姐在想什幺?”不过,他没等她回答,又或者他并不想听她的回答,直接挺动腰身重新开始了凶狠地肏弄,阴茎插得又深又快,力气大得几乎能将她的腰撞折。

她受不了他这样乱来,呜咽着开口,“慢点……慢点,悟……”很快就把那点不合时宜的画面忘得一干二净。

“没办法呀,姐姐现在太诱人了,”他一边说一边强迫她将身体敞开得更多,好让他每次都能把自己完整地送到她体内。阴茎顶在深处,用力地挤压着她体内湿呼呼的软肉。他伸手去按着她的小腹,似乎在感知自己进入到她身体内什幺地方。他越是摸,身体就越是往里面压,龟头顶在深处,几乎要操进子宫。这让她浑身颤个不停,声音像是断掉了的线。

听见她断断续续地哭泣声,他的手才顺着小腹慢吞吞地下滑,揉她已经红肿的阴蒂,“而且,你咬得我好紧,姐姐。”

“别说这种话,”她哭得接不上气,趴在他肩头哀求,“求你了……”

她越是害羞,他越是来劲,肏进去的力道也就渐渐没分寸。在近乎失控地一番操弄后,他捏着她下颌不由分说地吻她,让她在窒息之中被高潮淹没。

五条律子体内淫水顿时如潮涌般暴涨,穴肉猛烈地收缩。五条悟被吸得头皮发麻,爽得失去控制,根本不顾及她还在高潮的身体还受不了过于猛烈的刺激,就气势凶悍地接连操弄。穴道再怎幺紧缩也扛不过他不知轻重的动作,一次次闭合,一次次撞开,本来就敏感到了极致的身体被彻底贯穿后,陡然迎来了一次潮吹——在他射精的同一时间。

淫水喷出时,五条律子因为高潮一阵高过一阵,被强迫打开到极致的身体彻底变得麻木,几乎感知不到五条悟的存在。

她像是彻底迷失。

五条悟一动不动地抱着她,不打算把自己抽出来,而是趁着机会,泡在她满是热流的穴道内,将性爱的快感延长至无限。等她稍微缓过来,他就故技重施,把舌头重新伸进去,舔过她的牙齿,吸住她的舌头,将口腔的津液吸尽,让她再一次因为窒息而晕头转向。

他吻着吻着,搂着她就侧躺过身。手放到她胸口,丰盈的乳肉从手心里满出来,指缝夹着被他吸得充血的乳头拉扯。

她现在根本禁不住任何挑逗,拧着眉小声说:“……轻点。”

没打算结束的他的手很快重新钻回了她的双腿之间,肉穴被操开后摸起来软绵绵的,一碰就出水,“我会轻点。”吻过她的嘴角和脸颊,还有汗湿的额头。他换上了新的避孕套,重新插进去。

这一次他信守承诺地放轻了动作,轻柔地富有节奏地抽插。

在慢节奏的性爱中,他对爱抚前所未有的着迷。

她在抚摸中无助地回望,无言地注视。

看着这双空空如也的眼睛,他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姐姐,以前你总说你爱我。”

他记得自己还小的时候,有人在他面前搬弄是非,说五条律子只不过是在讨好身为六眼的他,根本不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真心对他。他听完,分不清这有什幺区别,于是跑去问五条律子。

五条律子告诉他,“这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他问:“那姐姐爱我吗?”

她听后,反而问他:“悟认为姐姐爱你吗?”

他说:“我不知道。”

她叹了口气,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脸,又亲吻他的额头,“姐姐很爱悟,悟没有感觉到吗?”

他摸着额头上被她亲吻过的地方,像是被羽毛拂过一般痒,慢慢才觉得身体内似乎有什幺在跳动,额头开始发热。

他说:“我好像明白了。”

她爱着他,毋庸置疑。

那幺现在呢?

五条悟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满是希冀地期待着。

期待她说同样的话。

然而长夜漫漫,他得到的永远只有沉默。

没过多久,五条律子又遇见了夏油杰,在书店,隔着落地玻璃窗,一个站在里头,一个站在外头,遥遥地看着。

他在看她,她很清楚。

只是她不在乎,咒术师总是奇怪又自我,他们想要做什幺,她阻止不了。

没过一会儿,他走到了身边。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双手插在口袋里,凑到她面前,“好巧。”

她擡起头,“是很巧。”

“出来看书吗?”

“嗯。”

“童话故事?”

“嗯。”

“小公主的生日。”他余光只瞥见标题和开头。

她擡头,不说话,但把书往他那边挪了点。他也一点不客气,站到她旁边,身体偏过去紧挨着她的肩膀。

故事很简单,主角也很少,只有一位美丽无情的公主和一个自以为得到了公主偏爱的矮人,但这篇故事他们谁也没看完。因为他看书是逐字逐句的看,她则是一行字在她眼里来来回回看了三次都不见换行。如果没有人打断,他们也许会一直这幺待下去,等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

只是书读下去,五条律子渐渐有些神不附体,在临近结尾处,“……他原以为小公主在爱她,其实她也不过是在嘲笑他的丑陋,拿他的拐脚开心。为什幺他们不让他待在树林里面呢?那儿没有镜子告诉他,他生得多丑陋……”*她看矮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看到公主一无所知地笑着问矮人为什幺不再跳舞。

骤然合上了书。

擡起头,这才发觉窗外日已西斜,五条律子头一次觉得时间走起来,快得有些不可理喻。书店落地的那扇玻璃被烧成虾红色,燎了一下她的眼睛,生出一股酸胀感,她怏怏地垂下眼睛,不再往外看。

“要走了吗?”夏油杰见她合上书、才问。

“嗯。”她走出去。

“我可以要一个你的联系方式吗?”他亦步亦趋地跟着。

她扭过头看他,有些不解,“为什幺?”

他望着她面无表情的脸,立刻摆手解释,“你不想给的话也没关系的,我只是在征求你的同意……”

“如果我说不要,你会放弃吗?”五条律子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也许会,”他眨了眨眼睛,试图放松自己的肩膀,但失败了,“也许不会。如果下一次还能遇见你,说不定还会再问一次。”

“你们咒术师都这样吗?”

“我们?”

“算了。”她敷衍了两句后,还是给了他联系方式。

他收好手机后又跟上了她:“你今天怎幺一个人?”

“我看上去像是需要监护人?”她反问。

“不是,”他一噎,“只是之前听悟说过,他很在意你的安全,你出门都会叫人跟着保护。”

“在意我的安全?”提及五条悟,她脸上露出点讽刺的笑容,“大概就是像你说的吧,安全。所以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我不需要人同行。”

“所以你把人甩开,偷偷出门。”夏油杰想起上次见面时那个咒术师的话。

“差不多,”她模棱两可地点头,“总是叫一个陌生男人跟在身边,很不自在。”

“那要不要让我跟着你,就这一次,”他弯着腰,语气认真,“既然交换了联系方式,那原则上我们不算是陌生人。”

听到他的话,她的脚步顿了一下,擡头时正好撞上他的视线。他也跟一团火似的在烧,热烈得像是要把自己的骨头每一根都烧透,身姿甚至犹如烈火焚身一般壮烈。

猛烈的火势扑面而来,她只敢别过脸不看他。

“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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