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铜镜里的程枝一身嫁衣灼灼,鲜红的颜色燎得她心慌,可面上还要扯出笑来。
齐令彦取过妆台上的凤冠,戴到程枝的头上,压得她嘴角的笑又僵了几分。齐令彦扳过程枝的肩,手指压着她的唇角向上提,“阿枝,笑得开心一点。”
缱绻的字句像粘腻的蛛丝,程枝完全被捆缚住,动弹不得。直到齐令彦的唇代替手指贴在了她的唇角,她才瑟瑟地微偏了头。
腰间被掐了一把,程枝收到警告,不敢再躲闪。濡湿的唇舌从嘴角移至脖颈,程枝只能仰头承受。
齐令彦很满意程枝的乖觉,不轻不重地捏了捏程枝的后颈,告诫了句乖乖等我便离去了。
2
城门盘查得很严,不过程枝豁的出去,头发剪至齐耳,眉毛也刮得只剩细细的一条,白粉盖住浓艳的唇色,玻璃镜子带上,换上女高的制服,完全是个女学生的模样。再加上够份量的银子,守城军官摆摆手便让她过了。
摸爬滚打三年,程枝对奉安城是不舍的,不由得在心里怒骂齐令彦,害的自己抛家舍业,背井离乡。走了好远,程枝才敢回头望望,重重地叹了口气,紧了紧包袱准备转身离去。
脚边的泥土被一枪崩得四散,溅到程枝的鞋面上,吓得她拔腿就跑。来人枪法很好,算着她的步子,枪枪钉在她的脚边,既是戏弄也是恐吓,一步一步地打散她的理智,击溃她的防线。
程枝跑得脱力,又因为恐惧而双腿酸软,当子弹擦过她的小腿,她终于无力跌落,膝盖磕在石头上,鲜血淋漓,可她无暇顾及。程枝双手撑着地面,一双泪眼惶然地望着子弹射出的方向。
齐令彦一步步踏过蓬勃的春草,走到程枝的面前,擡脚踩在上了程枝膝盖的伤口,狠狠地压了一下,听见程枝痛得抽了口气,才移开。
程枝拉过齐令彦的手,狠狠地咬上去,一下就见了血。程枝尝到血腥味,更怕了,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来,她不知道齐令彦会会怎样折磨她。
齐令彦一直是很平静的,即使程枝把他的手咬得鲜血淋漓,他的表情也从没变过。现在看见程枝哭得这幺凶,他笑了,他知道程枝胆子大,他需要程枝对他保持一些恰到好处恐惧,压倒她那些活泛的心思。
齐令彦从怀里掏出帕子,去擦程枝的眼泪,可程枝怕的厉害,眼泪不断地涌出来,怎幺也擦不完。于是他又去擦程枝的手,黑色的泥土与鲜草的汁液混杂,把程枝的手染的脏兮兮的。齐令彦的动作是温柔的,可程枝还是怕,以至于手抖得厉害,她见过齐令彦杀人,杀的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的弟弟先是哀求,然后是嘶声咒骂,可他都无动于衷,枪声结束了一切,程枝觉得现在轮到她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别,,,杀,,,我。”结尾甚至打了个哭嗝。
齐令彦很喜欢这样的程枝,笑得伏到了程枝的肩头,齐令彦胸腔的震颤通过接触传到了程枝的身上,程枝哭得更加哆哆嗦嗦。齐令彦笑够了,偏过头贴在程枝耳边问:“阿枝,会乖乖的吗?”
程枝已经快哭到失声,只是大幅度地点头,齐令彦抱起程枝,转身向奉安城走去。
3
程枝哭得头昏脑涨,根本没注意齐令彦把她带到哪里,直到被放在椅子上,双腿贴上冰凉的椅子上,才注意到这里是审讯室。
双手被齐令彦拷在椅子的扶手上,程枝只能不断重复,“别,别杀我,我会乖的。”她在泪水朦胧间看到齐令彦摸出手枪,然后便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程枝探身把唇凑到齐令彦那处,齐令彦今日穿的随意,一身休闲西装,程枝双手被拷住,只能隔着裤子亲吻。她试图用牙齿把拉链解开,可是她怕的厉害,拉链又很小,她总是咬不住,磨蹭间,把它蹭得越来越大。
齐令彦没再进一步动作,于是程枝越发努力,隔着布料舔舐,齐令彦由她磨蹭了一会,解开她的铐子,把她抱到桌子上。
程枝很努力得接纳齐令彦,手中的裙角被揉得发皱。可是当她完全吃下,还是痛的眉头紧皱。齐令彦安抚性地吻在她眉间,声音也是紧绷的:“放松一点。”
齐令彦很用力,程枝的意识都被撞散了,思绪混乱间口中喃喃:“不,不要了。”然后口中便被塞入了凉凉的筒状铁器,铁器冰凉,一下子便拽回了程枝的思绪,她口中呜呜,拼命后退,可是肩膀被齐令彦左手制住,只能向后仰头。可是齐令彦随着她仰头的动作不断地把枪向里推,已经压到了她的舌根,程枝不敢再动了。
程枝感觉齐令彦的身体有一瞬的紧绷,然后屁股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耳边是齐令彦隐忍的声线:“轻些咬。”
可是程枝克制不休,枪口早已经冷却,可是程枝觉得火药味弥散在口腔里,是死亡的味道,让程枝觉得窒息,她觉得下一瞬子弹便会从枪口冲出,击穿她的脑子。津液从口中漫出,流过下巴,滴到胸口,然后一路蔓延到结合处。齐令彦右手抚上去,调笑道:“阿枝好湿。”
扣动扳机的声音响起,程枝的身体紧崩到极致,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齐令彦的形状,能清楚地感受到齐令彦精液的温度,然后便是身体突然松懈带来的无力——枪里没有子弹。
程枝连哭都没有力气,只是擡头怔愣地望着昏暗的灯光。她感受到齐令彦埋在她的颈窝闷闷地笑,可她没有胆量推开。
有力的手臂环锢在腰间,程枝知道,她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