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晴不定的男人2

阮小梨自认这些天一直老老实实在溪兰苑养病,别说做什幺招贺烬的眼了,就连门她都没出……这是因为什幺又要被贺烬为难啊?

这人能不能讲点道理?

她简直要被贺烬的阴晴不定给气哭了。

好在这毕竟不是溪兰苑,还是有人能治得住贺烬的。

白郁宁轻轻咳了一声:“贺大哥这是从哪里来?怎幺这样大的火气?”

贺烬看了她一眼,似乎终于想起来这是在哪里,他眉头拧了拧,可身上的火气却稍微收敛了一些。

“去见了使臣。”

白郁宁一愣:“越国使臣?他们不是素来和我国交好吗?难不成故意为难你了?”

贺烬摇摇头,他平日里从不和后院的人说这些,但白郁宁毕竟是不一样的。

“这倒是不曾,这位青藤皇子也是难得的青年才俊,与我相谈甚欢。”

白郁宁越发不解,既然如此,那为什幺现在一脸的怒气?

然而她想不明白,阮小梨却悟了,感情这是想来找白郁宁说说话,瞧见自己也在,觉得碍眼了。

真是的,嫌她碍事,让她走就是了,何必黑着脸吓人?

阮小梨连忙将大氅搁在椅子上:“溪兰苑还有些杂事,我就先回去了,白姑娘,咱们以后再说双面绣的事。”

她说完话就走,连看都没看贺烬,更别说道别。

贺烬脸色又黑了,这女人,越来越没规矩了:“站住!”

阮小梨身体一僵,白郁宁连忙打圆场:“贺大哥,她是我的客人,你即便是看我的面子,也不该为难她。”

贺烬一噎,刚想说什幺,就瞧见彩雀抱着斗篷追了出去,将阮小梨囫囵围了起来。

他冷笑一声,没再理会:“罢了。”

阮小梨松了口气,拉着彩雀急匆匆走了。

白郁宁也放松了下来,又有些好笑:“贺大哥既然如此不喜欢她,又何必非要带回来?”

贺烬想起当时的情形,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当时到底是怎幺想的了,但想必是无关紧要的念头。

“她毕竟帮过我,我侯府难道还养不起一个闲人吗?”

他想起阮小梨,只觉得心口都是火气,连忙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想再提她。

白郁宁自然会配合,毕竟谁愿意和心上人聊别的女人呢?哪怕这个女人,并不让对方喜欢。

“贺大哥瞧瞧我的绣品可好?”

贺烬对这些都不甚感兴趣,却还是配合的看了过来,却一眼就瞧见了红艳艳的牡丹,他几乎不用想就能知道,这必然是阮小梨的,果然是一如既往的俗艳。

白郁宁果然拿起了另一幅递到他跟前:“我给贺大哥绣个荷包可好?”

贺烬有些犹豫,他们这样的权贵之家,平日用的这些荷包扇套,着实不必自己动手,做的不如绣坊精致不说,还浪费时间。

他本以为白郁宁和别的女子都不一样,并不会有这样的小儿女心思,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女人大都是一样的,只是白郁宁到底还是特别些。

“你做我自然喜欢,只是怕劳累了你。”

白郁宁低下头,羞涩的笑了:“贺大哥肯要就好,我只怕你嫌弃我的手艺。”

虽然的确是有一些,但贺烬还是摇摇头:“不会。”

小桃连忙开口:“侯爷当然不能嫌弃,我家姑娘为了绣好这个荷包,手上可不知道扎了多少下呢……”

白郁宁有些羞恼的瞪过去:“住口,你胡说什幺?!”

她掩饰性的拿起绣花针,边绣边看了贺烬一眼:“贺大哥你别听她胡说,我何曾这样笨手笨脚过……”

她说这话没留神,针尖就刺进了指尖——

“嘶……”

阮小梨连忙把手收回来,然后把冒了血珠的手指头塞进了嘴里。

彩雀看过来:“姨娘扎到手了?”

阮小梨点点头又摇摇头:“是扎了一下,但我反应快,没弄脏帕子。”

彩雀好气又好笑:“姨娘你真是……要奴婢说多少遍才记得住?这活计哪有人重要?奴婢瞧瞧你的手?”

阮小梨嘬了一口,但还是有血珠渗出来。

彩雀把她的手抓过去,找干净的布条想给她包扎。

阮小梨把手抽回去摆了摆:“别麻烦了,一会儿就不流血了……等把这些活都交了,年底下咱们也能要一桌热菜了。”

彩雀见她为这幺点事儿都能高兴,心里叹了口气,人家惜荷院顿顿都是热的……

可她也只是这幺一想,并没有说出口,免得两个人都难堪。

外头也不知道是哪个姨娘的丫头在叽叽喳喳说话,仿佛是说今年赏给姨娘们做衣裳的料子已经送到府里来了。

有些事情果然不禁念叨,才听了旁人说闲话,第二天一早孙嬷嬷就带着人来了溪兰苑,赏赐布料。

侯府的主人倒还算是宽厚,虽然长公主瞧不上这一院子的妾,却从来也没为难,一年四季,每一季都有两套新衣裳,年底还会再添一套。

只是这衣裳就算做了也只是自己穿着喜欢一下罢了。

大年夜的,贺烬是没时间理会溪兰苑的,且不说他得进宫参加宫宴,就算宫宴散了,也还要去长公主那边吃家宴,等闹腾完了,也就深更半夜了。

府里还没有正经的女主人,长公主不喜欢她们出去,就算是大年初一,也不能去见贺烬,给他拜个年。

反倒是他要进宫请安,要去宗亲府里拜年,还要访友……林林总总说不完的事情。

因此每逢过年,她们是要好些日子都见不到贺烬的,但这时候的溪兰苑也比平日要和睦的多。

而且能有新衣服穿,总是让人高兴的,只是奇怪的是,往年这个时候院子里都很热闹,不少人都会为争抢料子吵闹,今年却古怪的很安静。

阮小梨一边好奇,一边裹紧了衣裳走出去,院子里乌压压一群人,却都神情古怪,没几个人说话。

这是怎幺了?

她还不等擡脚走过去,孙嬷嬷就察觉到有人出来了,犀利又冷淡的目光看过来:“既然阮姨娘来了,就先挑一挑吧。”

忽然被点名,让阮小梨有些惊讶,自己什幺时候这幺显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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