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跟着,知道看着战友被推进手术室。来了一个小护士问他:“你也受伤了,跟我过来吧。”
嫌疑人被很快制服,他倒是没受什幺伤,简单处理一下,就赶回警局做汇报,一直到快天亮,接到医院那边电话,手术很成功,那家伙已经没事了。
“大春真是命大啊,差一点点就打中心脏了,这臭小子,我还以为他要去见马克思了,吓死我了!”
处长也跟着熬了一整晚,他索性给宁渝钧放了假:“你就去医院照顾大春吧,什幺时候他出院什幺时候上班!”
他心里惦记战友,得了批准也不休息,开车就往医院奔。
天色微凉,还有些朦胧薄雾笼罩在晨光之中,遥遥不见踪影。宁渝钧忍不住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开进医院大门,突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放满车速,眼神撇向窗外。
或许是作为警察的敏锐直觉,那几秒被放慢拉长,细节点满。
她穿着水蓝色长裙,那衣服很衬她的洁白肤色,海藻一般浓密的长发披下来,和穿着白大褂的那个她判若两人。
她……竟抽烟吗?
车子驶过医院门口的老旧车棚,那个女医生的身影也看不见了,宁渝钧却还没有回过神来。
她的手里有烟火的光亮,毫不嫌弃的蹲在车棚边,水蓝色的长裙似乎都染上尘埃。
抽烟的姿势,十足一个老烟枪。
车子停在医院停车场里,宁渝钧关上车门,向前走了两步,又忍不住折返回去。
就当是问一问大春的伤情。
或是刚才吓到她,也道个歉吧。
可是老旧的车棚旁,只有自行车轮胎散发出的难闻胶皮味,以及一截抽到一半就被踩灭的烟蒂。
“存车吗?”车棚大爷操着沙哑的嗓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