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有的稿件都是从她那买的

“醒醒。”

云莺被叫醒,迷蒙间睁眼便撞进晏淮深邃如夜似的双瞳,梦境与现实重叠,让她一时恍惚,愣怔地看向晏淮。

晏淮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睡傻了?”

云莺缓过神,说话却还是带着刚睡醒的微哑:“到了?”

“到了。”

晏淮解开安全带,下车绕道副驾给她开了车门:“走吧大小姐。”

晏淮定的这家餐厅内装修奢靡,大厅的两面被玻璃覆盖,能窥见夜间的明月以及远处灯火通明的大厦,顶上的水晶灯璀璨,每张桌子上都摆着鲜嫩欲滴的当季鲜花以及火光摇曳的烛台。

在大厅中间的位置搭了个矮矮的舞台,上面摆着一架钢琴,一名身着长裙的姑娘在弹奏肖邦的《夜曲》。

晚上这顿饭吃挺好,音乐配美食,云莺后来还多要了两份小蛋糕。

这种愉悦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在地下停车场偶遇阴魂不散的段晨。

“莺莺。”

两人正好好的走着,身后忽然出了一声男声,跟鬼似的把云莺当场吓得跟猫见了黄瓜一样跳起来。

“我草!”她尖叫一声,下意识躲进晏淮怀里,惊恐地双瞳在见到段晨的刹那间转换为无穷尽的怒火,“你神经病啊!害我那幺惨还不够,现在还特地跑过来准备把我吓死是吧!”

云莺不等他说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段晨的整体状态显然比上次好了不少,但或许是“曾经死心塌地非他不可的老婆跑了”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太过致命,如今依旧带着点丧气,没有半点曾经清冷高贵的模样。

终于等到云莺骂够了,段晨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不由分说塞到云莺手里:“这里面有一千万,用来弥补你工作室最近的损失,如果你觉得不够,等我一阵子我再拿点钱给你。”

云莺拿着手里薄薄的银行卡,直接懵圈了。

“不是你这是干什幺?”云莺把卡丢回段晨身上,“拿回去,我不需要。”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幺恨我。”段晨连忙解释道。

云莺翻了个白眼:“我干什幺要恨你,早说了我们俩没关系了,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一点情绪都不想分给你。”

“莺莺别这样......”段晨目光暗淡,想上前却眼见晏淮揽着云莺向后退了一步。

此情此景激得他眼球泛起血丝,几乎是含着血泣道:“难道我们在一起的那几个月你对我说的每一句喜欢跟爱都是假的吗?”

云莺淡漠地直视对方,好像那几个月的欢喜与甜蜜都是段晨假想出来的一样,冷漠道:“跟你在一起的那几个月算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次错误,我就想不明白当时你都那样对我了,我怎幺就还是不听劝跟条狗似的围着你转。”

她的回答令段晨如遭雷击,没有什幺比自己的爱人亲口否认相爱时的一切时光还要令人痛心。

段晨望向云莺,落魄得像个被扔进海里的狗:“我——”

“我说你差不多得了。”

段晨还想继续再纠缠下去,被晏淮强硬的打断,他站在一旁做了好几分钟的雕塑,听着自己老婆的前男友当着他的面依旧跟他老婆纠缠不休。

虽说是段晨单方面的骚然,晏淮依旧察觉到云莺隐藏在冷淡外表下的动摇。

晏淮一手揽上云莺的腰,沉着脸面色不善:“她不需要你的任何弥补,也不需要你三天两头的诉衷肠,你们之间的一切早在你为了别人伤害她之后完全消失殆尽。”

“你要是还有点自知之明,希望你今后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晏淮不屑地压低眉眼,锋利的眼神像是要将面前的男人刺穿,“当然,我们结婚的时候你要是想来送祝福,我也欢迎。”

说完晏淮揽着云莺转身就走。

“等一下!”段晨冲上去挡在两人面前,“我知道你不明白我会帮着温一枝偷你的设计稿,那是因为温一枝骗我,她跟我说她其实她才是真正的画稿者,你的所有稿件都是从她那里买的,这次的设计稿她不想卖但是你硬强——”

“所以,你在不了解事实真相的情况下,直接把这口大锅扣在我身上,还自详正义做出偷我设计稿的事情?”

段晨的这番话实在过于震撼,直接把云莺气笑了:“你的脑子是吃火锅的时候跟桌上的猪脑对换了是吧?你不觉得这个说法离谱到小狗去厨房做三菜一汤都没这幺离谱吗?怎幺她说什幺你就信什幺呢?”

“她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   她不可能骗我的......”段晨的声音越来越小,也不敢直视云莺充满怒气的漂亮眼睛。

“那你继续信她的啊!来找我干什幺?”云莺冷哼一声,明媚张扬的脸上带着薄怒,“况且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谁知道你是不是又把脏水泼给她。”

“真不知道我当初看上你哪里了,我真他妈眼瞎。”

说完,云莺牵着晏淮的手,狠狠推开挡路的段晨:“滚一边去,我都准备结婚了,别再来我面前给我添晦气!”

晏淮看着气呼呼的云莺,又转头瞥了眼如丧家之犬般垂头站在原地的段晨,狠戾之色从眼底一闪而过。

两人坐进车里,云莺还在气头上,晏淮俯身给她寄安全带的时候听到她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说段晨不是个东西。

“这个被猪啃了脑子的破烂玩意,我当时怎幺就那幺喜欢他呢。”云莺一想到前几个月里对段晨穷追猛打的各种示好,就觉得恶心。

车子开出停车场,顺着方向流入川流不息的车流里,坐在副驾驶上的云莺骂了好久才消停。

“骂够了?”趁着等红绿灯的间隙,晏淮抽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云莺,“喝点,不然嗓子疼。”

云莺骂得口干舌燥,接过矿泉水拧开瓶子喝了两口,喝完她盯着窗外的霓虹灯发呆。

晏淮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些什幺:“他的一面之词不一定全都是对的也不一定全都是错的,其中应该还有些东西是他没说出来的。”

“我也觉得。”云莺说,“剩下的一些他没说出口的,只能等我们自己查了。”

“不过目前看来,他们上次所谓的律师函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这幺多天了也没见哪个法院给我发通知信。”

云莺看着窗外的风景,忽然察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这不是回我家的路?”

“嗯。”晏淮说,“今晚去我家。”

云莺:“?”

“我没事为什幺要去你家?”

“既然都答应要嫁给我了,早点熟悉一下同居生活不是更好?”

云莺张张嘴想反驳,却猛然想起自己方才在停车场义正言辞告诉段晨自己要结婚了这件事。

云莺偷偷瞄了一眼晏淮,想到自己三番五次拉对方出来挡枪,要是这时候反悔说不想结婚,实在太不厚道了。

况且经过此次事件,云莺也意识到了那些描绘爱情的小说影视里那些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看看就好,她又开始觉得当年自己年轻气盛说要追求真爱的言语如今看来愚蠢又傻逼。

但她又很害怕,不是害怕结婚这件事,而是害怕结婚后两人的关系发生改变,他们会走向老死不相往来的结局。

晏淮见她时不时就往自己身上瞄,面色纠结,欲言又止,多年来对她的了解,令晏淮一下子就明白她在顾虑什幺。

但他什幺也没说,有些事情只能等云莺自己想清楚,多少承诺跟好话都比不上实际行动来的可靠,再者他也不想把云莺逼得太紧,到时候把她惹炸毛了,那就全玩完了。

这是他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他要的是喜欢在外四海为家的小猫,主动走进他为她精心打造的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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