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嘉至不是什幺正经地方，围观的人面露兴味，不断地打量着中心处那个可怜的正在颤抖的女人。
“别拍了。”
“把手机收起来。”
保安得到示意，驱散围观群众，但是效果并不明显，只能请示钱姐。沉默了半晌的女人终于开口，“你们的家务事我管不着，但现在是上班时间，如果她现在马上辞职交了辞职信，那嘉至绝不多管。另外我们嘉至经营手续证件一律齐全，合法经营，如果各位有所怀疑的话可以拨打举报电话，我们随时欢迎。”
“还有你，我不知道你想把她带回去到底过什幺日子，是你整天游手好闲到处赌博欠债后又借钱还债，还是每天替你清洗门口的红油漆又或者是帮你接威胁恐吓的电话。”
钱唯没指望男人会回答，而是回头望向刘小霜，“前几天你预支的工资被他花光了。”
女人始终埋着头，不敢擡起，可是从她颤栗的肩膀来看她在哭。
围拍的群众听了一起八卦终于明白是怎幺回事，嫌恶地看了眼男人终于收起手机。
毕竟现在只有女人哭泣的声音，也没什幺好拍的，只能慢慢散去。
春岚和于意帮忙把地上的刘小霜扶起，男人见今天要钱没戏，保安坚实的肌肉也让他清楚的见识了一次，自己并不想再体验一遍。
男人最后讪讪离开，当然嘴里始终没有停下谩骂。
钱唯看了看有些站不稳的女人，廉价的黑色睫毛膏和眼线并不防水，被眼泪冲开晕成一团，在脸颊旁留下黑色的滑痕，白色的粉末也凝成一团盖在粗糙的肌底上，十分可笑。
“你有什幺想说的吗？”
女人嗫嚅着两片唇，小声说道：“钱姐，他只是今天心情不好而已，没有下次了，我不会再让他来了。”
“这话你自己信吗？”钱唯的目光有些灼人，刘小霜甚至不敢擡头看她。钱曼眼底流过失望，轻笑一声，“认识一场，前几天预支的薪水不用还，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短短几字如晴天霹雳，刘小霜抓着女人的裙摆，砰的一声双膝直接跪地，春岚和于意被突然的情况吓到想要把女人扶起。
可是干瘦的女人却用尽全身力气伏在地上。
于意只能松手。
“我给过你机会。”
不止一次。
既然叫不醒装睡的人，那就算了，反正她也不是救世主。
钱唯高高在上，高跟鞋绕过跪倒在地的女人，看了一眼于意，刚才她一直挡在刘小霜的前面，替她遮住了大多数的镜头。
钱唯目光很快掠过，而后毫不留情地离开。
如果刘小霜刚刚告诉她，她会立马离婚带着孩子远离那个男人，钱唯会找人解决这件事，重新给她机会，可她没有。
高跟鞋踩踏的声音逐渐远去，女人望见钱曼消失的背影一下泄了气颓然瘫坐在地上。
“小霜姐，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吧，不要让我难做。”
之前领头的女生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刘小霜心知自己离开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没有回头去收拾那些东西，而是径直出了门，宛若一缕游魂。
娜娜不知道接下去做什幺安排，等到女人走后才笑问道：“娇娇姐，请问接下来我们该怎幺办啊？”
或许是因为看出屠娇娇心情不佳的缘故，娜娜并没有摆出像之前那样甜腻腻的笑容，语气礼貌又客气。
手上的对讲机还在不断地催促着让她处理新发的情况，06包厢的客人砸了几瓶酒现在翻脸不认人，屠娇娇不好对着新人发火：“明天正式上班，这里有员工宿舍，你们是租房子住还是住公司提供的员工宿舍？如果要住员工宿舍的话等会儿去后勤领点日用品。”
春岚和于意都是要住员工宿舍的，没想到这个娜娜居然也住员工宿舍。
“那行，你们先去领东西吧，然后选床位再收拾一下。”
屠娇娇随意拦住一个过路的女生，“汪妍，你带她们几个下去领东西，顺便认认路再教下规矩。”
“好，交给我吧。”
汪妍是一个身材娇小长相也十分精致的女生，和于意传统的印象不同，这里的人穿着并不暴露，打扮举止甚至可以用十分得体来形容。
至少在刚才于意是这幺想的。
包厢的门忽然被推开，几个女生各自搀扶着一个男性走出房门，令于意吃惊的是，这些女生都穿着统一的学生制服，上半身是白色的短袖衬衫，胸前还搭配有红色的蝴蝶结领带，下半身则是靛青色百褶裙。
“不要想多了，这只是特定的包厢主题而已，她们送完客人很快就会回来。”
看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汪妍稍微冷了下脸色，“不该看的别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