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擡手,动作狠厉地将蝴蝶刀重重插得更深,手腕翻转,挑开筋骨,再又轻又缓地拔出,男人发出几声凄厉的哀嚎,浑身抖如筛糠。
狐狸唇畔染血,他一眨不眨地盯着男人,令人心惊胆颤的目光之下,是若有若无的笑意,与如饮水般平淡的语调:“只有我能留你一命,如果骗我——你的下场会更惨。”
鹤淡淡摇头,落在狐狸手上,通常会后悔自己还活着。
男人痛苦地喘息着,狐狸的话令他遍体生寒,失血与疼痛使他筋疲力尽,他连眼睛都无力擡起,却仍能感受得到狐狸冷漠的视线,正如视死物般居高临下审视着他。
望着那滩鲜丽的血色,狐狸想到那瑰丽无双的眼睛,宛如盛放的玫瑰,热烈而绚丽——差点忘了,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家伙在等着他。
都怪这个烦人的家伙,狐狸垂下眼,一时躁郁难安。
他在这个无关紧要的人上浪费太多时间了。
“没意思。”少年撇唇,他冷淡地“啧”一声,懒洋洋地叹了口气,将沾着温热鲜血的蝴蝶刀合上,丢给鹤:“剩下你来。”
狐狸说完,便不管不顾地向门外走去,徒留鹤一人在此。
鹤瞠目结舌地看着潇洒离去的狐狸,舌尖顶着后槽牙,心底一阵抓狂,他长吸一口气,强忍着想骂狐狸冲动。
这个家伙,有时候真是任性妄为的可以。
见少年离开的身影,男人心底松了口气。
在临出门之时,少年一下顿住脚步,忽然回头,朝奄奄一息的男人粲然一笑,如烟火转瞬而逝,狐狸笑得眉眼弯弯,目光却幽冷似冰珠:“有时候死比活着简单,你最好只有一个效忠的主人。”
男人背后一阵凉意,浑身发软。
回到大厅,渡鸦与戈兰小声的耳语,十九与妮卡不知何时也上来了,正躲在墙角一侧旁若无人的调情,妮卡面带红晕地看向袖口沾血的狐狸:“呦,这幺快就问出来了?”
十九揽住妮卡,打个哈欠,瞥一眼狐狸:“我刚刚听到惨叫声了,真亏你喜欢去那种地方。”
妮卡捏住他的脸颊,低低发笑:“说别人前先想想是谁去审人把人活活弄死了?”
“哎——轻点!”十九嘶一声,捂脸喊冤:“拜托,是你们都懒得动手好吗,你以为我想去?我下手很轻了,谁知道他一下就死了!”
狐狸视线落在始终沉默寡言的戈兰身上,朝渡鸦说:“让他查查,一个叫\'蝴蝶之刃\'的ID。”
“蝴蝶之刃?”妮卡松手,脸色一变。
“你知道?”狐狸擡眼。
“在夜枭的电脑上见过,他们似乎有什幺交易——”妮卡斟酌话语:“听说也是个狠角色,目前没在自由城露脸,关于它的传言很多。”
狐狸淡淡“哦”了声,没太大反应,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这只蜘蛛先带回实验室,查查看蝴蝶之刃,我走了。”
狐狸踏出教堂之时,天边泛着些许鱼肚白。
自树影间隙跃进的熹微晨光落在少年昳丽的面容之上,霜色的睫羽投下浓厚的阴影,只在少年鼻尖处流连不舍的留下一点碎若星芒的亮光。
那半明半暗的侧脸是山水画中一气呵成的线条,干净利落,美如画中之人。
他点了点耳麦,朝着空气轻声说了句什幺。
怀里的手机不适时的“嘀”了一声。
修长的指骨点开屏幕,有两条短信传来,其中一条是二十分钟前发来——那时他正处于地底深处,那一座黑暗的刑场里。
为了防止衔尾蛇位置泄露,所有的通信设备在进入地下的那一刻都会被遍布各处的反追踪装置攻击而导致失灵。
狐狸看向短信的内容。
“我能给你打电话吗——外面有枪响,我是芙蕾。”
另一条则是刚刚。
像是才反应过来狐狸不知道她的名字,芙蕾又补充了一条。
“我有点害怕,我是…你带回家的女孩。”
带回家的女孩,如果那里称之为家的话。
这个形容让少年心情变得愉悦,他情不自禁地笑着,拨下这个号码。
接通的一瞬间狐狸又愣住,他好似忘记了,她不会开口说话,声畔传来少女又轻又细的呼吸声,像一片轻盈的羽毛,在他耳边飘飞轻挠。
“芙蕾?”他叫她的名字,舒缓的声音轻润如山涧之玉,温柔似春风细雨,好听得要命。
尽管她不会言语,他仍就期待她的回答。
【另外给大家小小的排个雷:狐狸可能会比较病娇…是本篇故事中最变态的一个男主,由于很久之前写的某个男主读者宝贝不太能接受,说写的太狠了,导致我写本文男主都比较克制,没有往狠的来…】
【再说一下,小说请勿带入现实,如现实遇到这类一定要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