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树木正青葱,片片堆叠亭亭如盖,林间植被松软,叶片的缝隙投影下跳跃的光斑,随着微风穿过而摇晃,鸟兽的喘息是生命的律动,空气干净到带着丝丝甘甜,孟昭觉得每口呼吸都足够畅快,她勾着身后人的手,时而慢悠悠,时而一个人小跑一段。
两人的恢复速度都很理想,不得不说在生活慢节奏又无所担忧被现实社会流放的小小地域里,身体组织愈合时仿佛焕发新生。今天的天气仍旧很好——或者说格外好,弗里亚托克带着她偷溜了出来,两人漫无目的行至此处,沐浴着自然的风光中,面容都舒适得懒洋洋的。
“妱妱...”弗里亚托克拉着她,从右侧口袋里摸出个小东西,定睛一看那手心里是颗糖果。
孟昭还小些的时候,从母亲那里也得到过一袋子产自俄罗斯的糖果,各色色样,有的上面还印着裹着俄罗斯头巾的少女的卡通画,当时贸易尚且不是如今这般发达,因此还是比较稀罕的,她一两天就吃光了,结果让本来就不好的牙齿状况雪上加霜。
后来大了,再尝,印象里的味道被印证,只是清晰的太过分了,对于后来的她甜得实在过头。也许是生活在寒冷之地的人们偏向高糖口味来提供热量?这是她脑子里一直有的不科学幻想。
如今,即使是最偏远的中国县城,也都能买到最畅销的一款俗称“紫皮糖”的糖果,裹着薄巧克力外壳,内部是酥的糖浆层。
就这样,一颗孤零零的糖果就落在弗里亚托克手心,被他的大掌衬得小巧玲珑起来。
她突然非常好奇是什幺味道的了。
孟昭没有接过,因为她就在弗里亚托克的手里拆开了,然后放进口中。
厚重甜腻的奶香和巧克力味不出意外地在舌尖炸开,弥漫整个口腔,孟昭对弗里亚托克笑了笑。
她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虽然听起来像是小学课堂上的作文,然后微微擡起下颌,对着自己慢慢伸出舌尖来。
那小舌孤零零地冒出她柔软的两片唇瓣之间,粉红滑嫩,上面留着糖果内部的巧克力,好像等着他来品尝。
弗里亚托克被此情此景的她诱惑得竟然浑身涌过一阵温暖的潮水,他感到爱意从左心室泵到右心室,脑内的多巴胺在加速分泌,高大健壮的身躯竟然无力了一下,幸好他迅速回过力来。
上前半步,小心托着她的面颊,另一只手笼着她,伸出自己宽大多了的舌俯身下来去蘸她的舌,然后裹住整个舌尖,之后再吞进自己的口中,纠缠吮吸,一颗糖果就这样被两个人分食。
孟昭被他传过来的酥麻之感弄得不可控地软了腿,她闭着眼睛,眼睫毛微微颤动。弗里亚托克那漂亮的眸子也轻轻阖上,全身心沉浸在她的唇中。两人的这个吻持续了好久,直到孟昭再也站不住,嘴唇也有些肿了。
结束了这个吻的孟昭俏皮地向弗里亚托克眨了下眼睛,拉着他就向前跌跌撞撞继续走,说起来速度也不算多快,毕竟一个腿上有伤一个腹部有伤,行得急了些最少得一个人缓不过来,也有可能是两个。
溪水声越行越近,终于在稍微开阔一处林间草地前看到那条清澈透亮不断奔涌的溪流,流水冰冷,溪底最小的碎石也能看到,溪畔杂乱分布着几块形状不规则的巨石。
孟昭轻手轻脚爬到巨石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看溪水奔流。
弗里亚托克倒是心不在焉,捧起孟昭的一只手,摩挲上面的纹路。
隔着细腻的皮肤,他沿着每根骨节和骨筋摩挲下来,去勾画指腹和指甲的形状,又去看她的掌纹——不过他作为一个俄罗斯人,显然不会什幺看手纹算命之类。他甚至在观察上面在光照下才显出轮廓的细小绒毛,每一个人类生命体最细微的部分,顺着桡骨茎突或者说手踝看上去,温暖的血肉构成的丰满手臂,手肘处的小痣。她变得更加活生生起来,他认真地感知着。
接着视线游离到她的脖颈,皮肤下有规律微微颤动的动脉,焕发着年轻人特有的生命力的锁骨,下巴的线条呈现优美的弧度,在渡过了两片嘴唇之后是略有些肉肉的鼻子,一双——正在看向自己的眼睛。
弗里亚托克的眼睛是浸透着爱情的迷离,那是一种仿佛无力软化的视线,他的灰绿色水眸里仿佛是醉了的,孟昭感觉到不好意思起来了。
其实没什幺不好意思的,她真想说他一这样看她,她就忍不住下身发痒吗。
她伸手托起他的下巴,笑吟吟的:“这位尊敬的库兹涅佐夫中尉能帮帮我吗?”
接着,把大腿敞开了,他刚细细感知过的手指往下指了指:“帮我舔舔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