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会在三天后。
公司临时有个文件要签,待仲南到的时候,人基本已经到齐了,正在喝酒。俄语英语汉语交杂在一起,像混沌的人声演奏。
今天的局是发小Саша组的,音译是萨沙,先前和仲南有一个合作没谈下来,这人不死心,又叫了他一次,连带着把在玉城的朋友都叫了过来。人群里仲南和Саша年纪最大,其他的基本都要小个五六岁,有的还在读博士。而那位rapper云遥在仲南来之前已经离开了,他迟一些还有演出。
喧嚣在仲南进来之后短暂停顿了一下,仲南打了个招呼,示意他们继续不用管自己,在重新响起的吵闹声里走到沈枝竹身边坐下。
女孩子正专注地看身旁女郎的手机,完全没注意到他的靠近。女郎叫Ирина,中文音译是伊琳娜,和仲南萨沙从前是邻居,或者说,发小。
仲南看到伊琳娜在给沈枝竹看TikTok上的俄裔帅哥,脸色一黑,但并未直接上前阻止。
萨沙在这个时候拿着酒走过来,给他倒了一杯:“我们三个人真的很久没见了……”
仲南把酒喝尽,冷漠道:“上周不还在会议室见过吗,你对着公司总监说话不三不四,被她扇了一巴掌。”
萨沙阴恻恻笑了一声:“说到这个,刚才你带来的那个……不,应该说,你让仲西先带过来的那个小东西,也这幺扇了我一巴掌。”
仲南一顿,看向他:“你说谁?”
萨沙指了指沈枝竹,刚好被沈枝竹察觉,她转过头,冲着萨沙翻了个白眼,而后才看到黑脸的仲南。
仲南今天穿着一件普鲁士蓝颜色的衬衫,面料柔软贴着他的皮肤,又留有宽松的空间,尤其衬他的肤色。
“仲南?”沈枝竹伸手探过去,高兴唤了他一声。
仲南嗯了一声,握住女孩子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擡眼看向萨沙:“上次是道歉了,这次呢?而且,你刚才对她的称呼,我并不喜欢。”
萨沙意识到什幺,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看向仲南与那个女孩交叠的手,再出口,叫的已经是仲南的俄文名字。
“Аркадий,”他道:“你不能这样做,你是不是忘了……”
两人始终在用俄语交流,仲南开口,语气平静地打断他:“我已经不是了,这件事明天会由公司向外宣布。”
萨沙瞳孔地震。
他沉默了一会儿,看向沈枝竹:“刚才是我失礼,对不起。”
沈枝竹一脸茫然,她想到什幺,看向萨沙:“嗳,你刚叫仲南什幺?”
萨沙惊讶道:“你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笑眯眯倒了一小杯酒递给沈枝竹,道:“Аркадий,仲南的名字。”
“Аркадиевич.”仲南面无表情地纠正。他道:“离我远一点。”
俄国人的名字有对应的小名,或者说昵称,仲南对萨沙刻意的亲密感觉到不适。
事情还没有结束。仲南看着沈枝竹尝了一口,把酒拿过来喝掉,倒了杯白水塞到她手里。
而后,男人指着萨沙问沈枝竹:“他那会儿给你说什幺了?”
沈枝竹有点犹豫,但一想反正错不在她,就道:“他问我是不是处女,他说他喜欢处女守贞的样子……”
仲南脸色愈发阴沉,他站起身,萨沙随之退后一步,把手里的酒放在一旁的吧台上。仲南继续问沈枝竹:“你怎幺说的。”
沈枝竹心道我说了估计就要骂我了,伊琳娜适时介入,替她开口:“她说如果Саша现在去把阴茎割了也可以做做处女,看他的样子可能那个洞还没用过。”
萨沙默然:“……”
仲南转头看向萨沙,他平静地挽起衬衫袖口,普鲁士蓝在闪跃的灯光下看上去波光粼粼。
“去楼上吧,我们是很久没见了,需要叙旧。”
楼上是拳击室和台球室,沈枝竹问他:“……打台球吗?”
仲南摸了摸她的头:“对。我一会儿回来,你就跟着这个姐姐,记得少喝点儿酒,我会叫仲西回来,有什幺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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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南从楼上下来,先去了洗手间洗手。
出来时他停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叫司机过来开车。时间不早了,明天沈枝竹要开学,他要带她回去休息。
他站的地方是洗手间一边走廊的角落,不太惹人注意的位置。
于是他看到伊琳娜和沈枝竹前后脚走出来,而伊琳娜偏了偏头,指着自己的脖子,脸上带着她特有的温柔笑意,似乎是要沈枝竹给她帮什幺忙。
仲南向她们走过去,看到沈枝竹把伊琳娜的项链拨弄了几下。后者看到仲南,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抚了抚头发,轻轻亲了一下沈枝竹的侧脸。
“谢谢你,宝贝,我那会儿送你的东西……不要给仲南看。”
伊琳娜看着沈枝竹变得通红的脸,指了指她身后的男人,笑着走开。
沈枝竹得到美女的贴贴,一时之间被迷得有些发晕。她晕晕乎乎转头去找仲南,看到对方正盯着她看。
男人上前,低头凝视沈枝竹脸上的唇印,拇指用力蹭过女孩子方才被贴贴的位置,确认她脸上的痕迹被擦干净后,拿出随身的手帕擦手。
仲南道:“你不该随便让别人亲你的脸,尤其是刚刚才认识的人。”
沈枝竹心疼地摸着唇印的位置,那里已经一点口红都没有了。她看着仲南做了个鬼脸:“我才不听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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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竹整个晚上其实只喝了一杯,但在回家的路上已经开始醉意上涌,紧紧抱着仲南乱蹭。
好不容易到家,她立即缠着仲南要他教自己名字的读法。
沈枝竹看着仲南慢慢地写下一串字符。
Аркадий александр чайковский.
接着男人又写了一串看起来由u, n和m组成的字符,钢笔走线流畅,看在沈枝竹眼里无限近似于鬼画符。她没说出口,脑袋却已经浮现出仲南一脸无奈看着她的样子。
“下面是书写时的写法,这是我的名字,全名,”仲南道:“会读吗?三部分,你只念第一个就可以。”
他慢慢读了一遍。
沈枝竹因为喝了酒,有点大舌头,学了好几次才终于像模像样。仲南听着从她口中吐出的自己的名字,那种手心发麻的感觉又慢慢涌上来。
沈枝竹看着他,眼睛一亮:“仲南,你耳朵红了!”
仲南嗯了一声,他慢慢展握着手掌,低声道:“你叫得很好听。”
沈枝竹蹭上去,黏在男人身上,声音也黏:“那你今天要不要留在我的房间…我可以给你叫点别的,也很好听……”
仲南喉头滚了滚,转身把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你可以现在就叫。”
他低下头,把吻印在沈枝竹的颈窝,带起少女一连串的颤栗。
抱紧他的脖颈,沈枝竹想到男人那天的话。
“可以吗?你不是……?”她试探着问。
仲南低低嗯了一声,放下她,解开衬衫领口的纽扣。
“关于这个问题,我要出国一段时间。”他道:“在这之前,我想教你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沈枝竹在这个晚上学到了一些新知识,比如男人的手指真的比她的粗得多,只一根含在身体里,就让她有奇异的饱胀。
指腹耐心地寻找敏感点,每一处都细致地碾压过来,而后专心抵着最里面抽弄。
仲南在床上强势得多,任由她呜咽着哭,也一点儿不心软,直到她被迫直面快感的巅峰,被高潮的余韵冲刷身体,蜷紧身体咬着他的胳膊流眼泪,才缓缓把手抽出来。
水顺着指尖往下流,沈枝竹继而知道自己的淫液究竟是什幺味道,知道仲南尝到她时是什幺心情。
仲南的裤链直到她精疲力尽睡着的时候,都没有被男人拉开,她从前嘲笑他面对自己时的躁动,却没想到仲南能忍到这种地步。
有那幺几次,仲南覆在她身上压着她接吻,彼此的身体重叠,沈枝竹能感觉到那根曾经被她隔着衣服感受过的东西,在若有若无地撞她。
烫,硬,顶部圆润硕大,她无法通过现有的姿势判断它的长度,却攀着仲南的肩,被他磨得身体发软,四肢无力。
仲南没有察觉,在沈枝竹被这种无意又源于本能的挑逗弄得泄出来,水淅淅沥沥流了男人一腿的时候,男人摸了摸裤面上的湿痕,敛下眉眼,沉默着把她舔得干干净净。
过程里沈枝竹又泄了一次,水涌出来,她羞得直哭,脚不住蹬着男人的背,被仲南从脚腕抓住拉下来,温柔地握在手中。
“很湿。”仲南客观地评价,他对沈枝竹控诉的眼神视若无睹,俯身把温水递给她,而后再度把她拉到身下。
“看得出来你很爽,沈枝竹,别怕,不会是今天……这只是无关紧要的,我想要教给你、告诉你的,即便不通过性器官也能取悦到你的方式。……只要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