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讯兵奔波多日,终于抵达淮南军大本营——奉县。
通报过后,秘书长领着他到了徐胜雄的办公室,擡手轻轻叩了叩门,道:“大帅,江城那里派人来报。”
“进来吧。”里头传来一声浑厚的声音,秘书长推开房门,率先进到屋内,传讯兵跟在他后头进屋。
一个年过半百却看上去依然健壮威严的中年男子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一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神看向年轻的传讯兵,让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眼神不敢乱瞟,战战兢兢地行了个军礼:“大帅。”
“说吧,林逸让你过来传什幺消息?”
“林副官说,少帅被一个歌女迷惑了,执意要娶那个女子为正妻,所以派属下来通报大帅,希望可以阻止少帅的任性行径。”
传讯兵磕磕巴巴地把话复述完。
虽然他只是代为转达这些话,但是他当着大帅的面指责少帅堕落女色,不会被大帅记恨上吧?
“这败家龟儿子!”徐胜雄拍案而起,吓得传讯兵忍不住一抖,“风尘女子玩玩就算了,顶多收入房里当姨娘,还想娶为正妻?想屁吃呢!怎幺?当他老子不存在了?学洋鬼子们那套自由恋爱的狗屁理论?”
“咳咳。”秘书长垂首站在一旁,出声提醒。
少帅是龟儿子,那大帅自己又成什幺了?这不是自己骂自己吗?
“大帅莫气,少帅在男女之事上向来比较单纯,肯定是被那女人所蒙骗了。只要您和少帅说一声,他肯定能悔悟过来。”秘书长安抚道。
徐胜雄看向全身绷直的传讯兵,道:“我会让人安排你休息的地方,回去后直接把老子的原话一字不漏的带给那个臭小子,就说老子不准他娶来路不明、不三不四的女人,不听话的话,老子就杀去江城抽烂他的屁股。记清楚了吗?”
“记、记住了。”传讯兵额上滑过一滴汗,这话要他怎幺原话转达啊?
“下去吧!”徐胜雄摆摆手,重新坐回椅子上。秘书长开门让传讯兵离开后,从柜中拿出一盒雪茄,抽出一根,熟练地将前端剪掉,递到徐胜雄嘴边。
徐胜雄叼住雪茄,秘书长掏出打火机凑近点燃,“属下觉得,孙大帅前几日提出的联姻还是可行的,属下听闻孙小姐是留洋归国的,有学识、人又漂亮,思想上和少帅比较接近,让孙小姐去一趟江城和少帅培养一下感情,兴许少帅就忘了那个歌女了,咱们和兴阳军也可以强强联手,一石二鸟。就算少帅还是喜欢那个歌女,就把那个歌女擡进房里收作姨娘不就行了吗!”
将口中的烟吐出,徐胜雄靠着椅背思考了一会儿,“行吧,孙传鲁的女儿总比一个歌女好。你告诉那老匹夫,就说老子同意联姻了。”
“好的,那属下去通知孙大帅,顺便帮忙安排孙小姐去江城的事宜。”
秘书长说着,便退了出去。
徐胜雄抽着雪茄看着天花板,突然笑了一声,“呵,这臭小子,也知道女人的乐趣了,还以为他要当一辈子吃素的和尚呢!”
*
“不管你同不同意,你只能是我徐凤城的妻子。”徐凤城眼底如幽黑的深潭,用着发誓般郑重、不容抗拒的口吻强硬道。
眼前是徐凤城宽厚赤裸的胸膛,上面还有一些指甲的细长抓痕,显然是昨晚的她抓出来的杰作。看着这些伤口,樊琼的气势蔫了大半,但想到自己身上也是不堪入目,便挺直了腰杆,睁大眼睛瞪着徐凤城:“你这是强盗的行为!逼良为娼!强娶良家妇女!”
“我就强娶你了,你能拿我怎幺着?”
“我......”樊琼没想到徐凤城能无耻得这幺光明正大,一时语塞。
这是连装都懒得装了?摊牌了?
她的确不能拿他怎幺着,但难道她还不能开口给自己壮大声势吗?
被逼到绝境,樊琼大脑快速转动,突然灵光一闪,有办法了!
想起闺蜜和她提过,徐凤城的老爹,华国三大军阀之一的徐大帅,在得知徐凤城和沈司年在一起后,气得亲自赶到江城把徐凤城吊起来打了一顿,徐凤城固执地不愿意娶徐大帅安排给他的未婚妻,便被禁足在房里,而沈司年当时即便心急如焚地想见自己的爱人,也被徐大帅拦在了门口。
当时这段虐哭了许多读者。
樊琼想,徐大帅既然给徐凤城安排了门当户对的未婚妻,那肯定是不能接受徐凤城娶一个没势力没背景的歌女。自古以来掌权者喜爱靠联姻壮大自己的势力,而她歌女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能给徐凤城任何助力,甚至只会拖后腿,那幺他爹又怎幺可能会同意呢?
“你说娶我为正妻,这句话算不算话?”
“自然。”徐凤城点头。
“好。自古以来婚姻嫁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你父亲能亲自带着媒人到俪歌厅向我提亲,我就答应嫁给你。”
哼哼,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