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放火烧山

军(十五)

闻景辞一夜未眠,在张栋的书房里翻找着账本,对着保险箱连开了几枪,动静之大都惊起了女眷们,本就睡的提心吊胆的,这下更是难以入眠,生怕枪弹从自己的脑袋里穿进去。

她坐在地上一页一页的翻看账本,翻看和商户的来往记录,油水倒是不少,

所有的女眷都不敢贸然出房门,将自己房间锁的死死的,就害怕遭到侵犯,虽说这位令人闻风丧胆的督军长得俊美,

翌日,闻景辞直接杀到了黎城最大的商行,提出了张栋这些年的积蓄,中饱私囊的油水,又对着重大商户威逼利诱一番,每年抽取百分之三十的利息,逢年过节又有提成,真真是强盗,

对于剿匪这件事,她倒是不着急,也不担心。

雷厉寨的大当家已经开始预谋下一场进攻,上次收获了枪支弹药,小小的一雪前耻不再满足他,

又听说姓闻的将张栋的死按在他的头上,更加觉得闻景辞是个卑鄙小人,不如大丈夫来的光明磊落,屠了一村子的人能是什幺好鸟,心里对这些军阀鄙夷到了极点。

“督军,外面都在传是我们杀了张上将,雷厉寨更是放言要杀我们片甲不留,说我们是狗娘养的龟孙子。”

隋义站着,小心的用余光看着闻景辞脸上的表情,

“清城三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造谣,寨子在哪里弄清楚了吗?”

所谓的清城不过就是肃封大街小巷,清理那些惹是生非者,

赶忙着找死,闻景辞捏着张栋平日里喜欢在手里盘的血核桃,核桃被碾碎敲在了桌子上面,咔哒一声,四分五裂的崩碎了。

周围的气压更低了,隋义更加低着头不敢大声,

“十公里外的箜旭山,山上常年累月都是大雾,陡峭险峻难以登顶,我带兄弟们都勘测过了,难攻。”

“难攻?…烧…”

闻景辞第一时间想到了放火烧山,逼得狗急跳墙,到时候一网打尽。

放火烧山,困死这些土匪,逼着他们显形。

“督军,这不妥吧?”

“那你去引蛇出洞!”

闻景辞见不惯他妇人之仁,明明自己都是一个生死未定的人却操心起他人的性命,

和她尼姑老娘一样,烂大街的菩萨心肠。

“我这就去准备火引子。”

隋义擦着冷汗,不敢触怒闻景辞,捏着手中的帽檐连忙退下,害怕被闻景辞的气压给冻死。

尸体也不能总是放着,闻景辞连夜的电文请示了唐山彪,她以为唐山彪起码顾及到人情和舆论亲自跑一趟,参加葬礼,或者其他的上将也会来现个身聊表哀悼,

可惜当天空无一人,何其悲哀,其实也是见怪不怪了,黎城挨着土匪窝,外界都传雷厉寨如何如何杀人不眨眼,上至耄耋老翁,下至妇孺稚童,

敲锣打鼓,唢呐震天的擡着厚重的楠木棺材,士兵和女眷分别站在两侧,

哭声是震耳欲聋,哭天抢地的,也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干嚎,总之是悲切到了极点,张栋的宝贝女儿居然哭晕了过去,隋义没有办法只能派人将她送回来,以免耽误下葬的时间。

闻景辞没那幺好心给人送葬,站在别墅的阳台上,望着延绵起伏的山峦,手里摸着让她有安全感的枪,朝着飞过的大雁随手就是一枪,

转过身去的同时,一只大雁哀呜一声坠地,脱离了队伍,掉在了郁郁葱葱的树林里,找不到踪迹,

枪口冒着青色的烟,一圈滚烫的灼人。

“要入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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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幺回事?”

“回督军,哭晕了,上官说先送回来。”

闻景辞下楼梯就看到两个士兵色眯眯的摸着人家清白大姑娘的手,其中一个更过分的居然挑开了系在腰间的百布,

士兵相互推搡着,

“小的们先退下了。”

“军棍五十,先去领了吧!”

闻景辞看着哭成泪人晕倒的张莹,又擡眼皮看了看怔住的士兵,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嘴皮轻擡,

“还不快滚!”

她好像有些映像,那晚瑟瑟发抖的躲在阴影处,低着个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角落里,看她娘的意思应该想把她献给自己,真是有趣。

“督军,督军,我们知错了,小的们不敢了,督军饶命……”

五十军棍下去,不死也残,两个士兵跪在地上拼命的冲闻景辞磕头,

闻景辞更加烦躁,她不喜欢麻烦,特别是把时间浪费在不值当的事情上面,拿枪崩了他们又浪费子弹,

“来人,拉出去一百军棍,对了…把嘴给塞上….”

偌大的客厅里面悄无声息的,闻景辞的呼吸也是浅浅的,她双腿交叠的坐在张莹的身边,

黑色的军靴包裹着她的小腿,只是靴筒有些大了,更加衬的Aplha欣长拔高,熨贴的白衬衫解开了领口最上的一颗,露出白皙纤细的脖子,

有几缕头发不服贴的黏在了她的脖子上,弯弯绕绕的像藤蔓缠绕一般,

明明是快要入冬了,闻景辞还是穿的单薄,长年累月的一套军装。

她瞟了一眼昏睡的张莹,庆幸张栋只有那幺一个后代,给她省去了不少麻烦。

哭哭戚戚女眷们终于回来了,为首的是张夫人,憔悴的厉害,她见到闻景辞还要下跪,没了丈夫没了依托,早在被变相囚禁的日子她就懂了,

本就不过问张栋军事上的事情,她安分守己的做着妻子的义务和责任,如今也不知道哪里是她的去处,

唯有求求这位年轻的督军,换个安生地。

“夫人,这可使不得,再跪我,我可是要折寿的。”

闻景辞虚扶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客套着,她还怕折寿,真是笑话,阎罗王都带不走她这条硬命。

张夫人半信半疑的起身,望着已经醒来的还在哭泣的张莹,一个箭步冲上去,母女两个抱头痛哭,相互依偎在一起,

“夫人和张大小姐好好休息,闻某失陪了。”

今夜要放火烧山,她得和隋义商量一下,永绝后患。

张家母女看着闻景辞恭敬的态度,有些猜不透,只觉得心底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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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夜深人静,狗睡鸡眠的时候,黑压压的人群包围了整个山,暗处放了辉国制造的最新的大炮,射程远火力大攻击强,

闻景辞搓了搓手,哈了一口气,真是冷。

砰砰几声,瞬间山上的林子炸起了火花,势不可挡的火焰越烧越旺,熊熊的火舌舔舐过山里每一个角落,仔细听还有树枝噼里啪啦的爆裂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耳,浓烟滚滚,直上云霄,没过一个时辰,箜旭山变成了一座活火山,

闻景辞靠近了一点,伸出冻红了的手,烤了烤,

“真是暖和。”

她露出未达眼底的笑容,眼底被火光照红了,微微动了动耳廓,勾起嘴角的弧度越发饱满,

好像听见山上吵吵骂骂的声音了,好戏要开始了,她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骨子里好站的基因蠢蠢欲动,

“继续开火,集中东南角。”

“是!”

大火还在烧,陆陆续续的人从山下冲了下来,马驹雷霆般的嘶鸣,妇人的哀嚎,还有几声枪响,

土匪被逼的无可奈何,再不下山,不是被火烧死就是被烟呛死,寨子没了可以再有,只是兄弟们没了就真的没了,在道上混的讲究个义务,

穿着熊皮的大块头刚从香窝里爬出来,着急忙慌的听着弟兄们七嘴八舌的禀报。

太阳穴一阵狂跳,嘭的一声,炮弹飞落在不远处,靠的近炸成了碎片,躲的远的震的弹开,

于是有了这一幕,破釜沉舟的土匪从山上冲了下来,鹅毛飞溅的雪滴随意喷洒空中,

等闻景辞赶到山北面的时候,两方火力正猛,打得不可开交,无处可躲的土匪在火海里节节败退,负隅顽抗的还在丢着手雷,

有几个慌了神的踩到了自己埋在地下的土地雷,血肉横飞的炸得飞起,

闻景辞没有下令前攻,依旧是躲在不远处继续扫射,

从黎城的高处能看到火光冲天,炮火轰鸣,硝烟四起,

本就让惴惴不安的百姓们更加惶恐畏惧,连续的三日的清城政策不知被抓了多少人,人心惶惶的,街道上一片萧瑟,舞厅戏院照相馆统统关门大吉,

大火烧了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的闻景辞压着缴获的俘虏回到议会大楼,剩下一些扫尾工作就交给了隋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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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莹蹑手蹑脚的进到闻景辞的房间,闻景辞暂时住了张栋的别墅里,随意找了间客房,裹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倒床就睡,

警觉的Aplha立刻抽出手枪对准了嗫嚅的张莹,

“谁让你进来的?”

警惕的看着穿着露骨长裙的张莹,不明白好好一个上将的女儿怎幺会作贱到这种程度,

她捂着发胀的脑袋,放下了枪,拍了拍床边,示意胆小的张莹坐下,

“督军,我、我…”

“盖上,我去开门。”

随手丢了个毛毯给坐在床边上的张莹,收拾好了配枪,准备开门。

下章:齐姨太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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