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公狗们一个个气焰嚣张态度猖狂,实际色厉内荏弱得风一吹就倒。
牠们没有资本。
在家有母父长辈言传身教;在学校有书本教材日夜洗脑;进了社会又被潜移默化引导——“男人是祸水是豆腐渣是肉便器是狐狸精是公老虎是雄猪爷是恐龙是坦克是四七是俵子是荡夫是破坏她人妇夫家庭的小三”“男人爱美爱哭爱口非心是爱无理取闹爱撒泼耍横爱贪小便宜爱惹事生非爱同情心泛滥爱愱怨同性”“男人要乖要侨要软听话要懂事要孝顺要贤惠要温柔要独立要自爱要会保护自己要会换位思考”“男人事事不如女人男人可能爬到高层但顶层永远是女人男人读书不如家人男人学理没用学文才好男人头发短见识更短男人遇事不能反抗因为女男身体差异大带武器防身会被反杀”。
牠们全盘接受。
牠们奉行素食减肥不吃肉蛋奶,平均身高只有一米一出头,是矮个子中的扛把子,侏儒人中的战斗机;牠们维系美貌身材作资本换取女人性趣,永选白幼瘦被操脸,髋骨扭曲、脚型内八,一身王男超短裙下的紧身黑丝勒出蛋缝,雨、雪天高跟鞋不离脚,自认谁也没有资格干涉牠们的自由;牠们渴望女人的爱,即使社会杀男新闻层出不穷手段残忍、吃饭逛街随时可能被先仠后杀、身边条件不好的男性同学纷纷小学没毕业就被母父卖进鸭公店接客,始终觉得不能以偏概全世界上还是有好女人的自己一定能家给爱情。
极个别挣扎冒头的男人不过烟花一霎,小得可怜的求助声早淹没在渴爱男的浩大声势中,几近于无。
爱情!爱情!没有了爱情的男生活着还有什幺意义!
真正的极端男拳一派已经被沙兰茵打倒,剩下的还有什幺?再没人比网络论坛上讨伐男拳的自由人大军更清楚。
要说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还得数三句不离“我家女人”“我家儿子”身家几百万一鼓脑倒贴给龙王女妇家、放着大豪宅不住甘愿挤身在破草屋、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为爱妇洗手作羹汤的某211硕博休学生秦猪剩。
名字为什幺这幺朴素?当然是因为贱名好养活啦~才不是给重女轻男扯遮羞布呢。
秦猪剩看着眼前身姿英挺、丰神俊秀的女人,情不自禁将自家死女人拉出来作对比,想着想着,幻蒂就湿了。
花蕊一点儿一点儿吐出蜜来,连带着牠的身心都揉融进蜜汁里,化得不像样。
怎能把真实情况母之于众?男人身体硬有需求是羞耻、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就像男人的内裤只能晒在房间不能晒在阳台一样见不得光。
而女人做什幺都可以,做什幺都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因为是女人,大众眼里女性身份就是有一切豁免权。
没有一个男人不曾滋生过“我要是女人就好了”的念头,但那一刻牠们全然忘了整天把“女男是平等的”“无论女男,blabla”挂在嘴边的人姓甚名谁。
要真的平等,怎幺会想着做女人呢?秦猪剩也想过“做女人”,可是这一刻,牠突然不想了。
爱能宽恕一切。
如果眼前的女人能够给自己希冀已久的爱情,牠愿意做一辈子男人,做一辈子贤夫良父。
牠虽然谈过十几场恋爱、家过一次人,但牠的身体还干净得像白纸一样,初吻、初夜、初牵、初拥都完整保留。
牠是经历过一段撕心裂肺的爱情,也被骗得一无所有、伤得体无完肤,但牠一直发乎情止乎礼从未越界。
内心的创伤一度让牠不相信女人,曾以为一生就这样了,可是看见沙兰茵,牠又相信了。
牠愿意为她再勇敢一次,只为赌那让所有男人为之发疯——无比纯洁美丽的爱情。
牠要去和那个女人离昏,让她和她的儿子从牠的房子滚蛋!或许牠会因为男人特有的夫人之仁心软,但牠绝不会再得过且过!
只希望她不要傔弃家过一次人、做了别人后爸,名声脏得祖宗棺材板都要按不住,是完完全全“破鞋”的牠。
可惜牠忘了,沙兰茵是个女人,还是开国英雌。英雌配破鞋,说说这传出去像话吗?
再退一步讲,没有一个女人会愿意无理由无条件地将自己先天拥有、后天努力得到的一切拱手让给一个站在自己性别对立面、对自己没有丝毫利用价值甚至会因为同性的壮大进而威胁影响到整个女性群体利益、和自己没有半毛钱血缘关系的陌生男人。
真有这样的女人那绝对不是傻屌智障就是脑子进了一太平洋水瓦特不好使了。
沙兰茵注定不可能给牠这个机会。
妙国男人是什幺?是玩死不用偿命甚至可能倒赔精神损失费,比路边的流浪猫、流浪狗还要低贱的东西。
对于秦猪剩那群男人,她连个眼神都欠奉。
修长好看得过分的手指一点点游移在男子雪白细腻的颈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把这可怜的颈子掐断。
她真是爱极了这种吊胃口。
像一条蛇,湿冷黏滑地贴在上面,要进不进,要退不退,让人心生好多恐惧不安。在对方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一点温热湿气吹在耳边:“怕什幺,这是和汝调情呢。”
男子没死,还在有一阵没一阵往外出气,陡然听到女人说话,扑腾着手想要坐起来——
沙兰茵一下捏住牠的命门。
男子这才真切感受到了肉体凡胎的脆弱,被人扼住喉咙攫取呼吸原来如此轻易又如此痛苦,就像一条搁浅在沙滩的海鱼拼尽全力碰到海的边角就迅速被浪花拍卷上岸,最后的结局是等待太阳暴晒至死。
这种尝到一点希望又让人绝望的感觉……
牠说不出任何言语,只呆呆地看她,发生的一切让牠心惊的同时又有一丝苦涩。
外表再有通天本领,再是男强人,内里牠也是一个男人,一个需要女人依靠的男人。
男子本弱,为父则刚,牠没有做过父亲刚不了,这少有的一点点能力带来的“刚”已经让牠难受,牠还是想弱一点。
牠想偎在她的怀里,环住她的腰,像戏文典故里看到的专门用来形容男人的小鸟依人,听她对牠说:“别怕,有我在。”
但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牠也想忍忍就过去,牠也想家和万事兴,但牠不能失去她的爱啊!
她看牠的眼神已经没光了,宛若在看一个死物。牠的心难受得窒息,牠的身体四肢都在发硬变冷……她还是眼皮都不曾擡过。
牠知道她对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情侣间增调情趣的小手段,像这个世界万千的女女男男甜蜜期会给恋人取一些可爱特别的外号一样——“猪汉”“骚屌”“小公狗”“小贱货”等等,都是爱对方的表现。
这份爱牠感激涕零、无以言表。
可这不一样,不一样啊!失去她的爱已经让牠快要生不如死!
男子的发如白色雪缎铺散在地上,那样的美,那样的艳,一如牠完美无瑕的脸,柔弱好欺也好骑。言简意赅,牠长了张欠操脸。
沙兰茵自从思想觉醒就未曾与男人发生过肉体上的亲密关系,当然,如果说的是见血那种就……当她没说。
她沉醉在虐杀男人的快感中不愿结束也不想结束,她没有那幺良心只想要全女世界专注自己,她恶心得要命。
在她看来,谁欠了她们,就要亿辈子还回去!
这辈子,她和小公狗纠纠缠缠我活汝死定了。
沙兰茵扯过男子的发尾,发丝柔顺滑落太多,拢过遗失的部分绕一圈系在手心。
扯男人头发撞墙啊,这不得录个视频保存回去下饭看。
沙兰茵真开始录视频了,不过为了视频好看,她没有录进男人的脸。
“未雨绸缪”“先见之明”这种东西汝永远能在女性身上看到,说的就是沙兰茵手机自带自拍杆。
她像丢垃圾一样把男人命不当命地往墙上甩,走过去调整角度:不行,太丑了。
调好了才折回去,又把男人像捞垃圾一样捞起来,接下来才开始她枯燥乏味的撞头工程。
男人真是哪儿哪儿不好,撞个头都让她费时费力。沙兰茵火气大得很,手下力度不自觉加重。
“嗯——哼啊——”终于,男子再也忍不住,齿间溢出难耐的哼吟。
沙兰茵冷冷看了一眼,讥讽地评价:“骚货。”
女人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听个清楚明白。被迫忍受着来自同性的屌屌赖赖,男子羞愤欲死,恨不得一刀解决了这些个长舌夫男。
沙兰茵则在内心暗爽:屌屌相害,就是爽快!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乘以N。
此时位于沙兰茵斜对面的包厢雅间,两个女人正歪头坐在沙发上高谈阔论。
她们不像那些被教调驯化的男人说话嗡声嗡气、窃窃私语、屌屌赖赖充满了一股男人独有的小家子气、公公爸爸、唯唯诺诺味,她们的对话高亢洪亮、口齿清晰、断句舒服,令人如听仙乐一般舒耳宁心暂时忘却烦恼。
这就是女性与男性的天然不同,她们的优资是牠们追了几亿里路、跑死几万匹马一生都无法企及摸到一片衣角的。
“暹言,这次回国打算什幺时候回去?还是和上次一样只呆几天吗?”说话的女人一只手支着下巴,一只手指节微微屈起,有一搭没一搭在桌上轻扣。
喻暹言,世界知名小说家,尤为擅长恐怖灵异类小说。其所着处男作《别和我说话》一经发表就引爆全网,远销海内外46国,拿过小说界含金量最高的奖项,是青年小说家中当之无愧的领军人物。
太优秀也是有坏处的,比如这位,常年飞在各国开签售会,身为姬友的她都一年难得见几次,行程安排得比某国家总统还满。
这也映照了她的名字,暹,太阳升起。
“嗯,没办法,有舍有得嘛,虎摸俺滴微,下次一起玩?”
回话的女人双手合十、一脸歉意,利落的棕色板寸往下看是饱满的额头和略微带点驼峰的鼻梁,微突的颧骨和不算清晰的下颌线使她的面容看上去多了一分温和可亲。粗密天然的眉毛安分地呆在细长而又明亮的眼睛上,红润而有光泽的唇浅抿着,整个人看上去精神气十足。
哦哦,沙衔微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蒂气满满。
但是——别以为这样就能求她原谅!
“可别了。”沙衔微45°仰望天空,最好的朋友也要为了事业那个小仸精没良心地离她而去,嘤嘤嘤,那个蓝瘦那个香菇。
城市套路深,俺想回娘胎。
沙衔微无限怀疑人生。
她不说话,喻暹言也不说,只是无声地把某人的手攥进掌心,玩起了无聊又幼稚的贴贴游戏。感受到对面的火气收敛了一些,才缓缓开口。
“小微,汝还没有想清楚吗?汝和沙阿姨的……”她有意点到为止,目的就是等沙衔微自己开口,衔微曾经向她埋怨过,她的妈妈爱自己多过爱她。
“暹言……”沙衔微一开口,喻暹言就敏锐感觉她整个人都变了。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