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心下凉了半截。
东婷从那男人身后绕过,跑到柏溪的面前,将他挡在了自己身后。“浩卫!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背着我私自找他的麻烦!”
她高傲自信,依着自家爹爹刺史的底气,数落面前的男人更是铿锵有力。“这个少年,以后我护着了。要是谁让他不好过,我就让他不好过。”
江月自是没那个底气做出这样的事,她承认她自卑了。
若不是东婷日后入宫当了盛宠的继后,还一边吊着柏溪说尽情爱诉相思至他黑化,她定是不会掺合这趟崎岖的浑水。
说到底,东婷终究没能护得了旧日里视她如月光的少年。
因江月年纪小了他们两人两岁,即便是柏溪入了学堂,他们也不在一处。
反而东婷和他一个老师,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们在的地方是地球!不是天圆地方!”
“我看你就是个球!给我滚出去站着!”
宋夫子将手中的书用力朝江月一扔,好在她虽然体胖,但身子灵活,先一步闪身跑出了堂室。
那宋夫子仍不解气,她就算站在了堂室外,仍能听到他气急败坏的谩骂。
江月猛地愣在原地,他们的堂室在进学堂大门的第一间。她一眼就瞧见了有说有笑的两个人。心底一阵酸涩。
尽管东婷在说笑,柏溪面无表情在听。
“江月?该不是你又在和宋夫子说那些骇人听闻的事被赶出来了吧?”江月也是外面罚站的常客了,东婷认得出,借着身边人没有反应的机会,更是笑的花枝乱颤吸引柏溪的注意。
“我觉得江月说得对!”忽然,堂屋里又传来一声回答。
宋夫子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再起,“对你个球蛋子!你也给我滚出去站着!”
东婷明显面色一僵,待看清贱兮兮凑到江月身边的男孩后,脸色更是铁青。
“这老夫子的学识不行,还得是月姐姐的思想高深。我就觉得我们的地方是个球。”东放年纪比江月还要小两岁,他一副要接受江月夸奖的模样。丝毫没注意到旁边已经黑的快滴出血的东婷。
终究是一物降一物。
江月抿嘴,淡淡的朝着东婷看去。
东放的嘴角就快咧到了耳朵,“你看谁呢?”他顺着视线望去,嘴角猛地一收,眼里再没了笑意。“姐。”
“失礼了。”东婷俯身对着柏溪行了个礼,转而笑意一变,怒气冲冲拎着东放的耳朵就离开了学堂。
“好久不见,你可以出门了。”江月嘴快,脱口而出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不妥当。明明昨天两个人才见过。
柏溪没有纠正她的话,他点点头算是回答。
“衣服不错。”江月嘴角一僵。不用猜就知道是东婷给他换的,一件衣服精致的很,白布暗纹,没五两银子根本下不来。
“不合身。”柏溪看着她。
江月没想那幺多,反而慎重的打量起他身上的衣服,“挺合身的呀,衣摆到脚踝,不用担心太长了摔倒。”
“不合身。”柏溪盯着她的眼睛,再一次重复自己的话。
江月没听出画外音,反而是绕着他转了一圈。“我这幺看着挺好呀,难道是内衬夹屁股里了?”
柏溪脸色一黑。一时竟搞不明白她是真听不懂,还是在装糊涂。
“你们中原的女人,都这幺木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