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你干什幺呢?不去上学跑这来看春艳话本是不是?”江生大汗淋漓,为了找到江月,他满大街的喊,嗓子烧的冒烟。终于找到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根本没注意到自己在哪里。
江月扯起一抹难看的笑容,迅速爬下了墙头。她只想赶紧回家,让江生别再口出狂言。
只是江生气上心头,哪里会如了她的意。再加上两个人在无人空巷的角落,他训斥起她更是没了顾及。
“你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让你去学堂识字。你倒好,学会几个字就学那些氓徒看这种话本,丢人现眼!丢人现眼!”
巷子没人不假,但砖瓦堆砌的墙隔不住他气急败坏,恨不得全天下人知道的嗓音。
江月心猛的沉下,她知道墙的那头必定将这些话全听了进去。
“你怀里揣的什幺?”江生见她胸口布料透出一方方正正的棱角,更是极力压抑住要暴打她的心思。
“...”江月嘴角一抿,寒毛立刻竖了起来。她家里没有父母,唯有和自家哥哥相依为命。
长兄如父,她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被家长厉声斥吼,吓得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做了多余的事,再让他气上加气。
“我问你怀里揣的什幺?!”江生伸出手猛地窜在她的脸前,好似在威胁她如果不交出来,这个摊开的大掌就会出现在她娇嫩如白面馒头的脸上。
“迷棋。”江月险些被吓哭,只得将阴差阳错的书交在了他的手上。
本来江生的另一只手已经蠢蠢欲动要打下去,蓦然看到了封面上的那两个字,生生停了下来。
他已然是气到了顶点,只要存在一个可燃点,就足以让他释放出所有气怨,偏生今天的江月没顺了他的意。
“你今日到学的乖巧,莫不是封面错印,忽悠我?”江生夺过书,一字一句挑着看了许多页,仍不敢相信,自家妹妹竟然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舍了男主的心里形象,套了哥哥的另眼相看。也不知是福是祸。江月躲在衣袖下的两只手不断相互摩挲。看着江生变了模样的脸,也跟着干笑两声。
接下来的几天,江月都定点定时仿佛打卡上班一样准时到柏溪的墙头,一天一本带给他,也不管他有没有看完。
古代的建筑普遍不高,她趴在墙头,扶风一扫就能将她垂髫如杨柳的发丝吹起。
江月自是生的好看的,只是双份成年人的饭量让她的体重蹭蹭上涨,埋没了她精致的五官。
她看书看的认真,柏溪也看她看的认真。
清风徐徐,连带着土地上的柏叶都被卷了几番停下。更别提趴在墙头正是风口处的江月被风席卷,双手被冻的发红,朝袖子里缩了又缩。
柏溪眉头展开,轻笑起来。
这是江月连日来第一次见他有这幅表情。书上莞尔一笑的词语有了脸。在现实世界做的梦里缠绵悱恻的男人也逐渐清晰,他与她或许早该注定见面了。
不知怎的,她平静的心脏竟猛地一跳动,白芷的脸颊也烧的滚烫,让她错愕了半晌。
“我们会在学堂见面幺?”江月两只胳膊垫在脑袋下面,试探性一问。
她记得他本被困养在院子中,终日没得出门的机会。一旦要去学堂,就意味着他要向上面提要求。忍受上面人的讥讽,最终是否如愿也是未知数。
在原书里,是女主东婷劝他去学堂的。
柏溪沉默不语,她自知一届炮灰抢不过女主光环,只是没由来得一阵难过。
忽然,一帮人大张旗鼓的从前院冲到了柏溪的院子。
江月猛地一蹲,通过墙头镂空的雕砖看里面的情况。
柏溪自然也是将她的所有动作看在了眼中。他目光一收,转过身去看气势汹汹的一伙人。
“妖人!你竟想勾搭司州刺史家的小姐。不过是个边陲小国送过来的阶下囚,也配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