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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呼啸而去,春光蹒跚已至。

通过多方位的对比,以及同国内几家候选公司的了解联系,我最终确定了一家国内新崛起的花卉园艺公司,名叫哲越。

虽没有深厚的市场根基,但胜在理念新颖、想法不俗,这些年在领域之中声名鹊起,发展的十分迅速。

哲越在培育花卉方面有独到的不俗见解,收获了广大爱花人士的好评,去年秋天还与业内巨头合作承办了国内园艺大奖评选。

我权衡再三,圈定这家公司时,诺亚嗫嚅了半晌,告诉我,起初他父亲看好并意欲为之插手的也是这家公司,看来为了赢得加西亚家族同卓雅的青睐选择,哲越的创办者及其团队贡献了不少努力。

吃一堑长一智。

我有过蒙在谷里,到最后才知晓自己得来的岗位,全在他人授意安排之下的经验教训,特地拜托顾之昭帮我调查哲越背后是否还有其他老板。

幸好清清白白,老板就是这个老板,不是哪个集团的子公司,并不和我认识的任何人有丝毫关联。

我稍稍放下些心,近来父亲病情加重,他又回归了医院的独立病房,我不禁日夜担忧,在心里总徘徊着隐约的预感,可仔细思考,又不知预感从何而来。

双方要签订合同,不免其中有一方要去到合作者所在的国度。

按照方便程度来讲,我作为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回国一趟再为合适不过。

可我身份敏感,父亲身边亦离不开人照顾。

为难之下,还未开口,诺亚倒是善解人意地发短信通知我,对方为表合作的诚意,将于三天后抵达卓雅。

三日后的礼拜一,我如愿见到了哲越的代表。

一位三十岁往上的、面目和善的女士,她身上有一种跟植物打交道的、温柔忍耐的独特气质。

即使花卉园艺听起来是偏向浪漫柔美的领域,但无论国内还是国外,真正发展不错、有一定知名度的公司,其领导者皆为男性。

能在男人口中抢蛋糕的女士,在驯柔外表下,她一定有着自己的精干之处。

说来奇妙,海外的会议室内,在座的七八位洽谈者皆是中国人,只有诺亚格格不入坐在我左手边,背靠椅面,百无聊赖拨弄着手机。

学习了一年多怎幺做生意,我明白人与人相处,对方主动迈出一步,我也应该紧跟其上,在其他方面表示自己的友善,有助于双方建立良好的初步印象。

“孙女士,幸会。”

我特意换成中文,亲切地冲她伸出手。

“来之前,我就知道西芙小姐很优秀,没想到还是一位这幺年轻美丽的女士。”

孙芮娴抿着嘴唇,露出矜持笑容,她与我握手,语调带着南方地区的婉转,熟悉到我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一拍,没想到首都的公司,老板却是同乡人。

“孙女士的口音,和我以前一位好朋友很相近。”

我不动声色试探道。

“这你都听得出来呀?”

她撩了撩发尾烫卷的栗色长发,惊喜地略略挑高眉头,似是对我的话里有话毫不察觉:“我老家是Z城的,大学毕业到首都创业,后来公司有点起色,我索性把爸妈一起接来定居在首都了,算一算,倒是好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嗯,我读大学时和那个朋友很要好,听她说话习惯了,对Z城人的口音比较敏感。”这种细枝末节,向来孙芮娴不会过分计较,我睁着眼编了个瞎话。

“都说做生意,有缘人才能碰到一起合作,看来我跟西芙小姐还是很有缘的嘛。”

孙芮娴静静注视着我,唇畔保持着得体的弧度,她的眼神有种沉着的魅力,让人明知是长面上的客套话,也倍感如沐春风。

“是了,否则相隔万里,咱们三家也凑不到一块儿。”

我随着她捧场凑趣,彼此默契的相视一笑,只有诺亚玩腻了手机,放下架在右腿上的左腿,略略听了背后翻译转述的言语,擡起一条胳膊半搭在桌上,用仅有两个人能听见的气音低低道:“肚子饿了,早谈完早下班。”

我担心这位向来我行我素的小少爷不耐烦走人,便以目光示意孙芮娴,开始进入正题,商讨的结果和前几个月两方提出的条件大致吻合。

我在心里摸摸估算了一下,发觉孙芮娴要是签订这份合同,起码一年内很难赚回客观利润,便犹豫着提出了疑惑:“我能够充分的明白贵司诚意合作之心,但是你们开出的条件倒是对我方十分有利……”

聪明人自然理解未尽之意,不过孙芮娴没有预料到我会在公开场合直接道破。

她不曾第一时间开口,而是眼神飘向诺亚,带着朦胧的意图闪动着,再出声骤然变成了一口流利的英文:“加西亚家族向来是世界花卉园艺范围内的领导者,培养出来的月季以抗性强、花色多变知名,我们除了希望将贵公司的获奖作品拓宽途径,进入更多加西亚拥趸者的家庭之外,也希望你们可以考虑开放培育权,让加西亚的一些品种,与我们公司自育的花卉进行杂交实验。”

我是大半个外行,只是依稀知晓这其中牵涉到育种者的专利权和保护权,诺亚停止玩手机的动作,坐直了懒洋洋歪着的身体,这才正眼打量起大胆要求的孙芮娴:“加西亚家族的一切花卉植物,从不对外开放培育权。”

作者的话:公司方面的很多都是瞎编的,大家图一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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