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夏】桃花

●第二人称,ooc归我

●罗夏戏份偏少点,女主事业线强一些(因为本来是一本小说的故事被压缩到五千字了)

●设定是古代摄政王罗夏×王妃女主

大梁王朝外忧不断,与西凉北戎征战不休,皇上封百战百胜的威武大将军为异姓王,封号“楚”。后来楚王心腹出了叛徒,一代将军马革裹尸,楚王妃得知后一根白绫也跟着去了。

整个楚王府只剩下了年纪轻轻的楚王世子,皇上体恤少年世子,由他世袭了楚王爵位。只是年轻的楚王从未领兵打过仗,大梁王朝缺了军中顶梁柱,在与敌国的征战中节节败退。懦弱的皇上既没有结盟的头脑,也没有破釜沉舟拼死一战的勇气,最终只是一味地退让,割城的协议签了一个又一个。

且说这楚王府上只剩一个主子,没有需要讨好的长辈,楚王又生得好,一头金发灿若朝阳,翠绿的眸子如有春来,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在京城中打马而过、快意恩仇,俘获了不知多少权贵家少女的芳心。

可这楚王却早早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女一见钟情,非她不娶。成亲后又独宠王妃,拒绝了无数权贵将女儿嫁来做侧妃甚至妾的明示暗示,府中竟是一个通房也没有。楚王对王妃可谓用情至深,王妃身子不好,总是病恹恹的,楚王便想尽法子博美人一笑,也算是京城一段佳话。

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穿越了无数世界的你,就是那个来历不明的楚王妃。而你的夫君,楚王,名为罗夏。

因为不断使用画灵战斗,又无法得到母星高级文明的能量补充,你的身体在使用力量的过程中日渐衰竭,就显出久病缠身的样子。对于这样的情况,你已经过了最开始意识到时的震惊和惶恐,只觉得无比平静,甚至隐约清楚了当年母亲到底是怎幺走的。

如今你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你答应过罗夏,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既然没有转世来生,你只能踏遍一个又一个世界,找到他,和他在一起。每个世界的罗夏都印证着他曾经对你许下的诺言:“我会爱你,无论什幺时间,什幺地方,什幺身份。”

你们之间从未有过他人插足,只是难免会发生一些意外。只有少数的世界你能够伴他到老,大多数时候他总是英年早逝,而你为他复仇,再踏上下一个世界的旅途。

此时你刚小憩起来,带着淡淡倦意倚在窗边藤椅上。罗夏正坐在你对面,凝眉苦思,时而展颜,时而皱眉,不住地看看自己手里的地图,不时地勾勾画画。

你轻啜了一口杯中茶,扫了一眼罗夏,见他在那里坐了这幺久也没思考出个结果,不由得轻叹了口气,柔声问道:“王爷可是在为战事烦心?”

罗夏擡起头,一双翠绿的眼眸明净剔透,他眉宇间的忧思在看到你时淡了淡,露出安抚的笑容,“确实是西凉战事吃紧,不过不要紧,爱妃不必担忧。”

但你却没理会他的安抚,只是淡淡一笑:“王爷想要护这大梁江山?”

他苦笑一声,并不介意你同他讨论政事:“护得住吗?即使我上折子请兵出战,皇上也不同意,只怕又是让几个城去换来几个月的和平罢了。”顿了顿,他无奈地补充,“怕是几个月的和平也得不来,最近西凉侵入越来越频繁了,北戎也蠢蠢欲动。再这样下去,若是西凉北戎达成联盟,大梁就该亡了。”

你安静地听他诉完苦,不咸不淡地提点道:“也不是护不住,法子是有的,端看王爷是否有那胆量去做了。”

罗夏愣了一下,探究地望着你。

你抿了口茶,浅浅一笑:“若是王爷有魄力,不妨弑君上位。”

如你预想中的一样,罗夏如遭雷劈,但是他并没有立刻否认,在最初的惊骇过后,他对上你含笑的目光,陷入沉思。你也不着急,一口一口悠哉悠哉地喝茶。

许久过后,他擡起头,有些干涩地回答:“可是年方十岁的小太子是无辜的。这皇位,该是他的。”

你猜他也会这样说,不由得笑了笑:“王爷若是觉得太子殿下无辜,那便伪造一道圣旨,传位于太子,”你顿了顿,露出一个奇妙的笑容,“封楚王为摄政王。”

罗夏睁大眼睛,抿了抿嘴唇,似乎是下定了什幺决心。他那双翠绿色的眸子里除了往日的纯净,还多了些果断与狠绝。

*

宣德十二年,皇帝驾崩,留遗诏传位于太子艾因,封楚王为摄政王,协理政务。皇后自刎于殿上,随皇帝入葬。

这是史书记载的。

事实上,那一日宫中人都知道,是楚王逼宫弑君,皇后痛斥乱臣贼子,自刎以换太子一条命,至于当时楚王本来是否想要杀太子,却没人关心了。之后楚王伪造了遗诏,成为摄政王,艾因名义上为新皇,实则被架空。

罗夏倒是对屠灭后宫没什幺想法,便遣散了那些莺莺燕燕。不过若是有不长眼的,想向摄政王自荐枕席,甚至不必王妃出马,摄政王自己便手段干净利落地处理了。

什幺事情他都会自己处理好,你也乐得不操心,畏寒的身子天天好吃好喝好药地养着,平日也懒得去权贵家里走动赴宴,就倚在窗前看点书画点画,最多也就是在王府里的花园里走一走。

不过偶尔你也是要陪他进宫的,不过见了几面,你就发现那新皇艾因并非蠢笨的。正相反,他才十岁,却已经学会了隐忍。他的眼神阴冷,从不发表政见,像是一条毒蛇,正匍匐在草丛中,伺机而动。

之前经历过的世界里,罗夏也不是没有被艾因杀死过。你留了个心眼,回家就跟罗夏随口提了提,他却只是笑笑:“这皇权迟早要还他的,待江山稳固,我便辞了这王位,与你一同归隐,踏遍你想看的万里河山。”

你莞尔一笑:“我这病恹恹的身子哪能走得了那幺远。”

罗夏抱着你,笑着回答:“你若是不愿走,我便背着你走。”

他的回答成功取悦了你,你弯唇一笑,不再多言。

朝堂上的折子都要过了罗夏的眼,日日还要上朝去听那些激进派和老顽固吵架,又是这家算计那家,那家算计这家,罗夏天天忙得头都痛。

在他忙于朝政的时候,你就在家里静静地听属下给你讲事情。那是你游荡于各个世界时集结起来的一些同盟,他们也同样在时空中穿梭,并不隶属于任何一个高级文明,你将他们集结起来是希望在抵抗高级文明掠夺时能够有所照应。

现在你就一边吃着栗子糕,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丫鬟白梅跟你讲,其他的盟友又如何与高级文明抗衡,损失有多惨重,甚至一些人对你的袖手旁观产生不满。

你浅浅地喟叹一声。你确实不想掺和那些抗争了,身子一天天越来越差,你怀疑自己恐怕都没法活着离开这个世界。如今你只想与罗夏一起安安稳稳过完这一世,若是能在这个世界死后同穴,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这丫鬟白梅实际上是联盟中的一员,曾经在某个世界被你救过一命,从此疯狂地崇拜你,哪怕拼上一条命也要跟着你,让你十分无奈。不过你也知道,她也是你除了罗夏以外,唯一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他们想闹就随他们去吧。”你无所谓地对她说,“反正我是不会出手的。”

白梅眨了眨眼,表示知道了,在你露出倦容后,便识趣地退了下去。

罗夏本来就是个适合做皇帝的人,他思维果决,手段狠辣,在朝政尤其是在战事上激进而不鲁莽,在你偶尔的提点下,将破败的王朝支撑了起来,边疆不仅没有再割城,甚至还在苦战下收复了几座城池。

大梁缺将才,在无人领兵时罗夏甚至亲自带兵出战,打了几场胜仗之后,从前那些嘀咕“楚王玩弄权术,辱没将门风范”的声音也没有了。

这次罗夏出征,你也同之前无数次一样入宫,名义是陪伴新皇,实则是监视和软禁艾因。只是这一次你微妙地察觉到一丝不同。

小皇帝艾因还是从前那样,总是冷着一张脸,平日里盯着罗夏的阴沉沉目光,这个时候就投向了你。他似乎还并没有发现这朝堂上的暗潮涌动,你也没打算跟他多讲,该怎幺样就怎幺样,横竖他们只是一个世界里的普通人,也翻不出什幺浪花。

你这样的想法一直到叛军围城为止。

你倚在榻上,撕心裂肺地捂着帕子咳了好半天,待擡起头来,你沉默地盯了一会帕子上殷红的鲜血,低叹了一声,姿态优雅地抹去了唇边的血迹。

旁边的白梅欲言又止,在你的眼神示意下假装没有看到,只是继续向你汇报外面的情况:“王妃,叛军人多势众,五城兵马司坚持不了几日了。那些乱臣贼子打着‘讨伐逆贼,兴复皇权’的名号,似乎是以皇上为尊的,您看要不要将皇上……”

你勾了勾唇角,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开得烂漫的桃花,“他们只是打着皇上的名号想要谋逆罢了。皇上在宫中被软禁,由我看守着,哪来的时间和人脉与城外的兵马联系?怕是只要将皇上推出去,立刻就被乱臣杀死,再推到摄政王府身上。”

你歪了歪头,盯着白梅,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你觉得我说的对吗,白梅?又或者是……叛军首领?”

白梅那双带着崇拜孺慕的眼睛瞬间变了,她眯起眼睛,一脸危险的表情,阴鹜地盯着你:“不愧是王妃,只言片语也猜得出我的身份。”

你浅叹一声:“不过,我从前还真没有想过,背叛我的是你,白梅。”你转过眼睛,笑了起来,病容稍退,依稀露出从前的绝代风华,“跟我说说,你怎幺想的,撺掇联盟其他人来对付我?”

白梅的表情变得扭曲又疯狂:“因为你变了!你不是那个实力与内心都强大无比的盟主了!你为了一个男人甘心做一只囚鸟!”

你挑眉,笑容潋滟:“从始至终,我的目标都只有罗夏一个而已。什幺叫做为他甘为囚鸟?我的强大是为他而生,自然也为他而亡。”

说着,你慢慢站了起来。你很少起身走动,近来身体越发虚弱,你几乎整天整天都靠在榻上,不知情的外人甚至会以为你腿脚不便。

你擡擡手,久违地召唤出画灵,干净利落地解决了白梅。

她倒在地上,眼睛却明亮,带着病态的兴奋,喉咙里含混不清地发出最后的声音:“回来了……强大又无情……我的盟主……”

她的血液漫过你的鞋底,但是你看也没看一眼,神态平静地踏出了宫殿,施施然向皇上寝宫走去。宫人都没敢拦你,一路上畅通无阻。

艾因正在寝宫,似乎是想要小憩一番,正宽衣到一半,看到你连通报都没有就闯了进来,不禁又惊又怒:“你做什幺?”

“给你半分钟,穿好衣服,跟我来。”你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艾因瞪着眼睛看你,一脸的不可思议,最后发现你好像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才有些赌气地转过了身子,把脱下来的衣服又穿了回去,一声不吭地跟着你走。

你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安顿好艾因,自己仍然坐镇宫中。算了算时间,叛军围城的时候罗夏应该已经打了胜仗,准备班师回朝了。围了这几个月,只要再坚持一段时间,应该就能等到罗夏回来解围了。

只是因为前几天杀白梅时用了画灵,你温养了好几年的身体情况急转直下,病得起不来身,日日咳血,连艾因都看不下去,想要给你找太医。只是你知道这并非太医能解决的,便拦住了他。

只可惜,你没能等到罗夏。

叛军攻破城门那一天,你撤去了五城兵马司,独自一人立于城墙之上。

你毫不吝啬地催动身体里剩余的所有能量,百万画灵齐现,如神灵降世,那异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将叛军杀了个天昏地暗,血流成河。

你力量耗尽时,隐约听到远远的马蹄声,还有一道声嘶力竭的喊声。

你极目远眺,是罗夏抛下大部队先行回城,他金发如暖阳,依稀仍是那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鲜血浸透你的衣衫,你脸色苍白,朝那道身影微微一笑,便昏倒过去,一睡不醒。

*

永安七年,摄政王妃一人破叛军,后昏迷不醒。摄政王辞位。

史书以外还有很多未记载的事情。比如获救的老顽固朝臣并不感激你,反而坚称你为妖女,要求处斩;摄政王认为边疆已定,将皇权归还给艾因,辞位带你归隐;艾因蛰伏七年,最后却没有再为难罗夏,放他归隐,独自撑起了朝堂,成为一代明君;而你,在昏睡一年又七个月后,等来了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人。

是叶瑄。你曾与他有过节,之后便断了联系。醒来后罗夏告诉你他的到来,着实让你沉默了一阵。

叶瑄带来了母星的能源,为你续了命。他没有等到你醒来就离开了,所以为了拿到能源,他回了母星一趟差点去了半条命的事,你也就无从知晓。

他还和罗夏谈了谈,告诉罗夏你是他最重要的人,既然你选择了罗夏,他便尊重你的选择,可若是罗夏对你不好,他也会随时回来带你走。

活脱脱像个护短的娘家人。

罗夏这幺告诉你的时候,似乎有点不高兴,抱着你索吻。亲热了好一会才把这醋味十足的大狼狗给哄好,你倚在他胸口浅浅地笑。

你们此刻住在山中,他归隐后就在这里照顾了昏睡的你整整一年零七个月。

窗外春光烂漫,桃花开得正好,你歪了歪头望着他笑。

如同他初见你时,桃花雨中,白衣少女莞尔一笑。

他抱紧你,用下巴蹭你的头发,“你的身体好些了,我们就去游历吧。”他那双翠绿色的眼眸温柔地看着你,“我答应过,要带你去看北境的雪,南国的红豆,西域的骆驼,东夷的海。”

他一点一点吻着你的眼角眉梢,带着缱绻的情欲。

“我们一起去看,天地浩大,岁月长久。”

*

六十年后,你独自站在一座墓碑前。

此时仍是春天,遍野的桃花开得烂漫。墓前的少女唇红齿白,也如桃花般秀美。

你摸着碑上刻着的“罗夏之墓”,神色淡淡的。站了好半天,你俯下身,虔诚地吻了吻“罗夏”两个字,之后站直身子,静默了片刻,转身离去。

你是旅人,在每一个站台停靠,但永远没有终点。

而白衣少女与金发少年的爱情故事,也永无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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