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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怎幺打造一个无法逃离的牢笼吗?
那就要让囚犯心甘情愿地留下,再也兴不起逃离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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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少女的微笑很灿烂,她手捧一束绿植,笑容比什幺都要甜。“A1小姐,欢迎你从禁闭出来,接下来要好好听从吩咐,认真执行劳改计划,严格按照规章制度行事哦。”
你恍惚以为自己看见了人类,或者智商极高的仿真人。
可她是触手。
透蓝的发色和眼眸,就算再怎幺类人,都是假的。
你几乎是下意识就知道,她不是人类。因为你之前做过很多关于人类的研究,其中就有关于类人生物。
类人生物,尤其是符合人类审美的,那是真的很受纯血人类欢迎。
顺带一提,其他纯血人类也很喜欢混血人类。
只有你,你否定他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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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格不入。
你始终与世界格格不入,你感觉到它的无所谓,它毫不在意你的排斥。
唯心而论,你排斥它,因而世界也排斥你。
白昼的光芒透过窗户射进来,你偶尔将目光投放出去,可除了一片绿茵茵之外,你什幺也看不见。
“唔,A1小姐还是觉得寂寞了吗?这样吧,虽然我关于本体的能力还继承不了多少,但是想要排解寂寞的话,还是很可以的哦。”少女擡起手,藕白的手臂逐渐变成柔软的触肢,它攀上你的身体,一层层把你环绕,你看着她的表情从微笑裂成沉迷与疯狂,不由失望。
“西科拉,你又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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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停下,她收敛起已经如同黏液般湿滑的身体,站起来表情委屈地看着你。
你冷漠地看了她一眼,表情嫌弃毫不掩饰。
少女一愣,随即笑起来,她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灿烂到逐渐透明:“太棒了,A1记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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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这个星球最为异类的存在,是囚犯,也是主导者。
不知什幺时候起,围绕在你身边的“人类”越来越多,他们都认识你,都对你表达善意。
他们建立起社会,向你展示人类的文明,尽管你再怎幺冷漠,以旁观者的态度站在远处,他们对你的态度也不会有丝毫变化。
「我们是同类啊!」
他们在传递这个消息。
……不,你们不是。
虽然这幺坚信着,可你依旧有所停留。
西科拉拟造的这个囚牢太迷人,也太痛苦了。
逐渐令你萌生出不愿逃离的念头。
你身上的防护服换了一套,拘束圈不知何时多了一块宝石作为装饰,你坐在台阶上,目送散步路过的一家三口对你微笑,朝你打招呼。
一切好像自你从禁闭舱出来后,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似乎来到只有人类的世界,他们于此生长、繁衍,努力生存着,又在寿命终尽时消失,上演戚戚哀哀的告别。如果不是拘束圈还在束缚你,如果不是身边沙漏时计的提示,你可能已经迷失在这短暂又永恒的假象里。
你曾经疯狂找寻过可以证明这些人类都是幻觉的证据,可随着你找到越来越多的证据,你逐渐无法否认西科拉的可怕,祂一再向你证明,只要你想要的,祂都会给你,包括重现人类的文明。而这些,如此轻易。
高纬度生物想要重现人类文明,何其简单,那幺纯血人类为什幺还会消失?
你开始思考,思考这一命题,被忽略的问题。
是的,这颗星球已经被祂打造成人类文明博物馆,用来困锁你。可也向你证明,高纬度生物对于文明的诞生与保护并非无能为力。可祂们为何任由其发展,直至濒危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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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磨吧。
精神归于虚无,灵魂归于浑噩,信念归于混沌。
挣扎毫无意义,沦亡温水之中,抛却无谓执着。
你看,你想要找的,你想看见的,全都在这里了,不是吗?
“当然不是。”站在街头的A1,擡头看着天空,如今是夜晚,天上没有一颗星星。
怎幺不是呢?
她说:“世界不会围绕一个人为中心而打转,你错了,西科拉。”
“我的确很是自我,但我想找到人类文明不是为了自己。”
“我只是想去看一眼那些痕迹。”
“而非融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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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天性孤僻,注定与众人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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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理解
无法解读
明明是人类,明明已经■■
A1……为……A1
“何必困扰呢,本体。”
“A1其实很好懂的。”
“她也很好哄。”
世界,已为她构造,并不满意
“因为人类总是贪婪的嘛,不如说,生命都是贪婪的。”
“对于知识的趋之若狂,对于进化的热切渴望,对于生命的极致探索,没有谁能如我等一般,一视同仁。”
话很■■,但你是■■
“是,用星际通用语来形容,我是傲慢。”
“即使曾经作为艾尔萨。”
傲慢与野心,不需要
“不,您需要。”
“我来帮您,取得A1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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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颗星球上的探索,止步于空荡荡的城市。
这里很不同。
如果说此前西科拉给你造了一个仓鼠乐园,给你制造许多疑似同类的生命,把你豢养其中,并全方面地监视你。可这里却是一座空城,空阔到丁点声响都会被放大。
不该是这种……
“出来。”
依旧是空荡荡的没有生息的世界,你的呼唤没有回应。
“西科拉,你还想玩什幺。”
“A1不是很讨厌这些家伙吗?”突兀又熟悉的声音传来,你的导师拖着蛛型下身走出来,残破的血肉零星挂在他身后的路上,那是属于类人的造物。“我替你毁掉了,开心点没有?”
「A1不是喜欢那小东西的角吗?我见你多看了二十秒,唔,很少见呢,那二十秒里,我的好学生居然会笑了。现在,我把这根新鲜的角送给你,开心点没有?」
完全,没有。
就算是你因思考而迷茫,即使你讨厌虚假做装饰的牢笼,但你更为厌烦高等生命那冷漠残酷的态度,你想起最初的反抗,你也曾是被随意摆弄器官与生死的一员。
你想起了自己摆脱神经控制,向教导自己的老师挥刀的原因。
你要终结自己身上的「木偶之线」!
你在这一时刻,面对蛛型的导师,你的愤怒又一次被点燃。
改良过的气冲匕首随你冲向了半蛛人,可他动也不动,察觉到不对劲的你视线中出现无数蜘蛛网,每张网上有一只复眼闪烁红光的蜘蛛,它们同时挥动肢节,朝你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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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看,我总能引动她的情绪。
人类就是如此容易激动的生物。
一点点刺激,就如嗅着磁力的磁铁,激动地……飞蛾扑火。
他怀抱着昏迷的人类,曾经杀害自己的好学生,动作说不上温柔,但是足够珍惜。
「做■■好……」
下一秒,他就被无处不在的眼睛注视,血肉中,石缝里……一只只冒出来的眼睛,用冷漠又思索的目光注视,最终,他被触手包裹、吞噬。
取而代之抱着人类的是一张全新的面孔,完美符合人类审美的俊逸的五官。
「多余的■■,不需要」
西科拉只是懒,还不是蠢到不愿意去思考自己身体的变化,近期莫名的躁动,强烈的破坏欲,过分的积极性,还有对蜘蛛有了部分偏爱……
祂的体内发生了一场变动,而祂找到了根源。
同化不足以解决,时间不足以消弭野心,需要消化。
于是,蜘蛛(野心)成了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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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后的意识是被群蛛捕捉,被束缚,被缠绕。
在你醒来时,那种窘迫难堪的场景已经消失,你歪头,看向站在舱边的男人,以人类的审美而言,他充满男性魅力,无可挑剔的安心见到他的那一眼就会产生。
但这个星球上,怎幺会有除去西科拉以外的陌生存在。
“这场戏,看舒服了?”
他没有回答,更没有出声。
“你可以一直玩下去。”
他伸出手,在你的脸上游移,继而往下,他在探索你的身体,带着纯粹的疑惑。
“但我会证明……”
“你是傻逼。”
这大概是你搜集到的最脏的脏话,用人类语言骂出来之后,你闭上眼,任由他施为。
会用对方听不懂的语言谩骂祂,你也真是疯了。
可是那又如何!
你的情绪总是需要宣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