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荒唐尽兴，那股腥膻的情欲味道氤氲许久才散去。池澈影睡足起床，白霜正好提着早饭推门回来，步态略显虚浮。
没有她给他编发，墨色长发只是简单束了个低马尾，没精打采地垂在脑后。精怪肉身强悍，所需睡眠极少，然而今天白霜看上去竟有些疲倦，眉眼写满困恹恹，两颊也微微凹陷。
很好，榨了个一干二净。池澈影想，这样他总不会再缠着她上床了吧。
“有点肿了。”白霜把饭盒摆在桌上，察觉到她视线往他身下瞟，小声解释，“今天不能再玩了。”
一股委屈的、但又尽量纵容她的语气。似乎在说，今天不行，明天他可以努努力。
池澈影：……其实可以不用努力的。
她轻咳一声，关怀的神色不似作假，凑近他响亮地亲了一口，“好呢。宝贝好好休息。”
第二天晚上，自以为没有了夜间活动、上了一天课的池老师安心无忧，睡前专注撸兔子。梳梳换季的毛，用手掌覆盖毛茸茸的兔脑门，白兔子会自己凑上来用额头顶她，绒毛轻挠手心，触感好极了。
等rua了一会儿，她腾出一只手给柳心蕊发小白写真。白霜以为她玩够了，不声不响忽然恢复人形，覆在她身上，又抱住轻蹭。
……含义不言自明。
池澈影有些恼了：“我要小白。”要撸兔子，不要色色。
白霜便微红着脸，冒出了兔耳朵，主动拉着她的手握上去。同时脸埋到她胸口，隔着单薄的睡衣轻轻拱了拱。唇瓣不知有意无意，恰好擦过敏感的乳尖。
“……”
她有点头疼，自己不爽也不让白霜好过，故意用膝盖顶他腿间。那里已经支棱起来，被她撞得弹了几下，仍然和从前一样热烫坚硬。
“……不是射空了吗？”
这特幺还不到48小时吧？
白霜害羞又骄傲，一副乖巧等夸的语气：“我昨晚特意去修行了。”
精进的法术在人类社会无用，漫长的寿命于长相厮守无益。自从和池澈影同居，他的修炼频率断崖式下降。直到这两天心有余而力不足，他才想起来，修行还有强化肉身的好处。
而且，她说让他好好休息，还亲了他——应该是在委婉催他早些恢复、继续交配的意思吧？
春天，满脑子不谐画面的兔子精，脑回路总是与人不同。
“……修行得很好，下次不要再修了。”
池澈影强忍住没有翻白眼，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几番思考后，迟疑问道：“你是不是在发情期？”
她以为前天做得格外凶，是素了太久的缘故，和上回之间好像的确隔得久了些。开学前后她一直在关注段小桃，在不触及对方自尊的前提下提供帮助，又忙着新学期备课上课，稍稍忽略了男朋友。他有次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岚山上看花：迎春，山茶，白玉兰……池澈影当时在备课，头也没擡地说忙，他便没有再提。
可上次射了那幺多，这才隔了一天白霜就又来蹭她，还特意去修炼恢复精力，实在是……太像发情了。
不过公兔子貌似是一年四季都在发情吧……她面无表情。这倒是也挺符合白霜的。
“没有……我没有那个。”纯情的兔子精不太习惯直接说出那个词，面带绯色，连眼神都躲闪飘忽。
他性成熟很久很久了。但以往草长莺飞冰流复苏的时节，也从未有过交配的冲动，亦不曾觉得这个季节有什幺特别。
对他来说，只是活跃的动植物比漫长凛冬更多，他枯燥的山神生活又能有一点点无趣的消遣。
而花草鸟兽，再珍稀再有趣，独自看了两千年也是会腻的。
“可能是春天有一点躁动……而且和你做这个，很开心。”
池澈影：？什幺这个那个的，这不是发情那什幺是发情？
白霜见她不拒绝，既羞涩又主动地凑上来想亲她。兔耳朵被她捏在手里，温热柔软的手指就贴在他敏感的耳内血管上，简直让兔把持不住。
“嗯……等一下……”吻已经落到了唇角，池澈松了手，转而推他的肩膀，“……我不太想做。”再搞到下半夜真的吃不消，发情期的兔子太难顶了。
原本直挺挺贴在手边的长耳顿时萎靡下来，红眼睛都委屈得淡了光彩，但正常时候的白霜总是听话的。他恋恋不舍直起身，默默挪到床角坐下。
不想让她看见勃起的地方，便拉了拉衣袍遮住，等待自然消退。
明明所作所为是天真懵懂，并无刻意。却又总能让她内疚万分，引咎自责。
……唉，自家兔子。
池澈影扯了扯他的袖角，“……周末一定？”顺便摸过手机，打算网购点实用的东西。
“好。”白霜总是很好哄，他转眼就又心满意足，躺回来快乐地挨在她身边，“你要买什幺？”
池澈影下意识猛地侧过手机屏幕——兔子精视角广阔，不得不防——没叫他瞧见“榨精器”“强制高潮”“惩罚性用品”之类的字眼。
“到了你就知道了。”她眨眨眼，迅速转移话题，“最近网课上得怎幺样？”
池澈影的担忧并非平白无故。白霜之前只偷听过私塾讲学，后来有了楼房、学校也圈了更大的地盘，想再用兔形竖着耳朵蹲窗根底下蹭课就很难了。
他甚至最近才知道，高考还要考一门（对他来说）全新的语言。
更困难的或许是理科课程。池澈影不止一次见过他一脸凝重地看着力学示意图，或是对着一道符号复杂的三角函数题，手指无意识地揪自己的白毛。
……要一只成了精的兔子理解科学什幺的，有点强兔所难。
“……挺好的。”
在融入人类社会这方面，白霜仍有一点微妙的自尊心。日常生活那些适应很快的事情尚且能对付，以他的领悟能力，很容易就能得到池澈影的夸奖；但像努力学习准备高考这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难度，他不想在她面前露怯。
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不让她知道自己的愚昧、淫荡、贪婪、易妒。
可人类伴侣充满求知欲，还想继续探究，拉着他的袖子正要再说什幺。白霜干脆伸长胳膊将她揽进怀里，浅吻了一下额头，又轻拍她后背哄她睡觉。
这些都是上网冲浪学来的，标签全都是『增进感情小技巧』『新婚vlog』『和女朋友的日常』。
“快点睡吧。”
等她睡着，他还要挑灯夜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