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像个瘾,让他疯狂痴迷的瘾。
现在他已无法安于两人的肉体接触,他需要更紧密更深入的关系。
双手撑于她两耳旁,俯看着刚从昏厥中苏醒的她,说出他一直酝酿着的决定。
“帮我生个孩子,属于妳跟我的孩子。”边说边轻抚着她嫣红的脸颊,双眼满是认真的坚定。
段宴若闻言,先一愣,而后一股暖流直窜入心,让她眼眶一阵湿润。
这是这两三年来,他对两人这段关系最明确的承诺,因为要他这样心高气傲的人,心甘情愿说出这样私己的话,是需要相当大的决心与觉悟,毕竟南襄国极少男人会对女人这样要求,因为生子本就是义务,早被视为理所当然,自然没有男人会这样说。
所以他这样说,无疑是个承诺,想负责眼前这女人的一生,并与她共组家庭。
只是这承诺太迟太晚了,明日傍晚她便……
要告诉他,自己将要离去吗?让他去跟王爷挣取自己留下的权利吗?要吗?
犹豫在两眼间游移着,但王爷那想杀她的冷凛双眼,在脑中来回警告着她,若她真的说了,可就不是被驱出府这幺简单了,说不定连自己的命都会危在旦夕。
她不怕死,只是她怕的是死后就永远也见不到他了。
双手复上他贴于自己双颊上的大掌,与他的十指交扣,脸颊轻柔地摩娑着那掌心传来的刺肤感,并感受着那掌心里的温暖。
悲戚顿时盈满胸口,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滚落,殒于大掌中。
况且说了也来不及了,他的婚事已然紧锣密鼓筹备到最后阶段,两个月后便是婚期了,他应该还是会娶那小姐的,而她顶多应该只是个妾,可她要的是唯一啊!
这让她忍不住地注视着他认真的双眼。
若是……若是他真的愿意为她取消婚事呢?
一股罪恶感突地侵袭着她的良知。
不行!他若真的这幺做了,对那女子的闺誉无疑是一大伤害,尤其是对从名门贵胄所出的小姐来说,更是伤上加伤。
过高的社会地位,导致她们的闺誉容不得一丝损害。
她不能害了那女子,她是无辜的,况且她不想重蹈上一世的覆辙,那样的恶梦她不想再品尝一次,让一名女子为自己的失去而丧命,那太沉重了,她负担不起。
况且他肯,王爷也不会肯。
这一切只能说他的承诺给得太晚,而她又太过小心坚持,怨不了谁。
“怎幺又哭了?”左砚衡宠溺地问道,拇指细细将那些让他看了心疼的泪珠一颗颗抹去。
段宴若没有回答,而是揽住他的颈项在他耳边轻声问道:“要几个?我希望生四个,两个男的,两个女的,最好男的先出生,好照顾后来出生的妹妹们。”
左砚衡听到她的回答,她哭的原因不再追问,反而开心地将她从床上抱起,让她端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如小鸟般地倚偎在自己胸前。
“男的女的都无所谓,只要是妳我的孩子都好。”
他的回答让段宴若幸福与伤悲在心头缠斗着,撕扯着她的心,让她必须紧握着双手来抵御这一阵阵地疼痛,却也因此在手心上留下深深的伤痕。
为了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异样,头埋在左砚衡的胸膛中更深了,甚至用汗湿的长发掩盖住自己扭曲悲痛的脸庞,怎幺样也不敢擡起,因为她怕自己泪流不止的模样被他看到。
毕竟这是件该开心的事,但她却一丝欢愉也没有,实在是……这已经是不可能实现的事,要她如何开心。
她强咽下喉头的哽咽,不让抖动的泣声发出。
轻轻一声嗯,便擡头吻住他,将就要逸出口的泣声全埋于两人的唇舌之间,重新点燃两人间的情欲。
因唯有这样,她才能不为分离而痛苦,因至少这一刻他是在的。
那一日,左砚衡以前所未有的温柔要着她,让她一次次为他敞开,并绽放出最娇美的一面,直至他精疲力竭才肯放过她。
望着躺于身旁,深深沉睡的段宴若,双眼里的坚定更深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尤其是在认清自己对于她的情感后,知道不能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了。
“我的宴奴……”掬起她一束发,连同那块红玉亲吻了下,“我不会让妳如如萱那般从我身边离开的。”
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