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那些田园风光对于小小年纪的原主来说,只是禁锢她自由与快乐的魔咒,根本就无暇去欣赏。
这心情自然影响了沿续她生命的自己,让她对于那里的一景一物充满了排斥。
让她无意识地轻勾了下带着苦涩的嘴角,转移话锋道:
“我倒想欣赏南襄这里的山河风光,虽满是山岳、深谷、河流与森林,良田屈指可数,但飞瀑奇石,山峻水秀,这也是其它国家所无法享有的,既然如此,何不从身边的景致开始赏起,毕竟南襄国说小也不小,况且国内更有高山奇峰待其征服,相信每座山岳峰顶的美景,绝对各有奇美,让人流连忘返。”
段宴若的回应叫他惊讶至极,因为他自小就一迳地想往外跑,总觉得国外的景致更加迷人壮阔,却没想到经她一番描述后,他竟动起了想征服千岳的念头。
“妳自进府后,除了偶尔去城里采买外,根本无机会去见识那些奇山异石,妳这些讯息是从何得来?”
面对左砚衡近乎审讯的质问,她不疾不徐回道:“这些讯息事实上是从世子你收集的游记上看到的,我也是在整理书册时才从中知晓,为何南襄国又名千岳国的原因,原来南襄国境内多山岳,且一座比一座险峻凶恶,因而被邻国暱称为千岳国,说实在的,这样的地形在周遭数国中,是极为罕见且奇特的,为何要舍近求远?不先从本国开始探寻起呢?”
若无那些书的导引,整日待在这四面被屋檐框画出来的世界里,根本无从知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有多辽阔。
上一世的她就十分爱旅行,常常一存够钱,便行囊一揹,就往国外跑,直到她死后来到这里才察觉,她根本没有将自己上一世生长的国度好好的走过,探寻过,让她至今依然遗憾着,若她走过,或许还能留些记忆足以怀念。
就如她没有花些时间与家人相处般,让她至今依然无法完整想起自己父母的模样,常常让她夜半因而流泪不止。
“妳想去?”
“为何不想,待在这四方的豆干天中,人的心只会跟着窄小,唯有站在辽阔的山河间,才能真正感受到自己的渺小,进而开阔自己的胸襟,况且有些感受与知识,唯有自己走过才能有所体悟与了解,不是吗?”
她的回答让他十分的震惊,毕竟他所认识的女子,皆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准则,回个娘家已是她们最大的移动范围,超过的话,往往会揣揣不安,担心万分,从而阻碍了自己的脚步。
而她却像是随时准备好要去游历般,那样的蓄势待发。
“若妳想去,那妳会想先造访哪座山岳?”他好奇着。
“以我现在的体力,攻占山顶恐怕有些困难,但我会先从游历国内的大川大河开始,然后造访地势较矮的山岳,若我准备好,应该会先从香谷山开始,地势不高,但却是国内香花最大的出产地,女人爱花又爱香,第一座山自然便是那里了。”
“若我就不会选那里了,我会选飞雁峰,国内最高的高山,险峻且崎岖,是最好的挑战地点。”
她不认同的摇摇头。
“别仗着自己一身武艺就这样小看高山的可怕,越是小看它的人,越容易在它的怀中迷失,甚至丧失性命。”她劝着。
毕竟过去在那幺多的新闻中,看到那幺多登山老手命殒山中,便晓得人类是无法征服大自然的,只能抱着敬畏的心,学着顺应它的多变,小心它的残酷。
只要有一点的轻视,很快便会遭到报复,付出惨痛的代价。
“是吗?”她越是这幺说,他越想去挑战,他天生就是这样反骨,尤其在她的面前,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想让自己显得那样无能。
“有些事需体验过才能体会其中的艰难,所以……等体会过再来大放厥词,别还没做就开始自得意满,小心吃亏在眼前。”她提醒着。
“妳不相信我真能登上飞雁峰?”左砚衡微瞇锐眼瞪着她。
唉!这人每到较劲的时候,这年纪特有的孩子性格便会暴露,偏这样的孩子气往往令人头大且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