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回~故事

段宴若看着自己被握于左砚衡掌中的手,别扭的数度想将手抽回,却敌不过男子天生的蛮力,屡屡挫败失利,让她只能无奈的放弃,任由左砚衡牵着,并由着他将自己扶上车。

段宴若一上车,左砚衡随后便要跟上。

一旁的怒海见状,急忙在左砚衡要进入车厢前,在他耳畔提醒着今晚的餐会。

左砚衡闻言先是一顿,显然他忘了这件事。

擡头瞧了眼正在车厢内用帕子擦拭身上雨水的段宴若,思索了会儿,淡淡回了句‘下回我做东’,便让怒海去应付他那群在酒楼内苦等他不到的朋友们。

向来听命行事的怒海,即使心中有无限的困惑,还是一声是后,消失在左砚衡的面前,使命必达去。

怒海一走,他瞄了眼站于车门旁,也准备入内的周启森。

要他让吗?

他在心中冷哼一声。

休想,因为他是主,而他是仆,要他让……不可能。

脚一踏,便自顾自地进入车厢,留下用恭敬表象包裹内心不悦的周启森在马车外生着闷气。

其实周启森是可一同进入车厢与左砚衡一较长短的,但基于主仆有别,他还是忍住了,不愿逾矩。

加上他父母常三申五令的提醒他,别老与左砚衡针锋相对,毕竟他年纪比他小些,左砚衡又是王府未来的主事者,能忍则忍。

也是,他的确比他小,跟个‘孩子’呕气,只会降低自己的品格,想了想便随他去了。

因为他相信成熟如他的段宴若,怎幺样也不可能看上这乳臭未干的小鬼。

最重要的是,左砚衡极度重视容貌与家世,嫌恶透了身份低贱的ㄚ鬟,加上两人平日又交集少,想要有什幺也难,刚那一连串的挑衅,八成又是幼稚至极的叫嚣罢了。

只可惜周启森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他们两人早已把他所有没想像到的部份全都做完了,而且还是两次。

若他知道了,便不会认为刚左砚衡那掠夺,只是幼稚至极的叫嚣罢了。

话说回来,左砚衡与周启森两人的针锋相对,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他们两人虽自小一块长大,喝同一个女人的奶(林嬷嬷),接受着同样的英才教育。

十岁前更是吃饭、睡觉时时刻刻在一起,但即使如此,依然无法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这一切的祸因全始于长辈们的比较。

自小周启森就较左砚衡优秀与懂事。

例如:周启森总能马上融会贯通教席夫子教课的内容,而左砚衡却要花上些许时间才能明白。

再来是练武,周启森灵敏的运动神经,往往只要反复练习两三次便能学会,但左砚衡却必须一遍又一遍的反复练习的,才能追赶上周启森学习的进度。

就是因为周启森的聪慧,导致教武的老师傅,完全不私藏地将所有的功夫教于他,直接将他给忘了,因而使左砚衡常感到被疏忽。

再加上左王爷时不时就爱拿他们两人来做比较,导致两人撇除主仆之别后,便是实实在在的竞争对手。

综合以上几点,能不让左砚衡痛恨周启森吗?

总之周启森越优秀,便显得左砚衡的努力越是可笑。

常年的挫折与比较,早将幼年初萌芽的友情摧残殆尽,早已化为竞争,什幺也不是了。

这也是为什幺左砚衡对周启森向来喜怒无常,甚至有时近乎苛刻。

一直明白这点的周启森,其实是可以故意装笨装无能的,但他就是不愿意。

因他知道,这幺做只会让左砚衡更加不快,况且这样还委屈了自己,委屈自己这点他可是做不到的。

虽他父母是王府里的下人,但王爷跟王妃从未这般轻看过他们,甚至将他们视为家人。

所以他从不觉得自己比左砚衡矮一截,但顾及伦常,他还是会维持一定的礼节,毕竟跟个不成熟的人呕气,只会显得自己同样幼稚罢了。

既然他不愿让他进车厢,他便不进了,免得又要跟他那对爱争个长短的较量双眼对上。

周启森却没想到自己的退让,却苦了与左砚衡同待于车厢内的段宴若。

段宴若一见左砚衡入内,便像是在躲避恶鬼般地猛往车厢底部里钻,只差没直接坐在那堆物品上了。

但无论她怎幺钻,车厢就那幺点大,又装了近半车的东西,让里面的空间小得她只要脚稍微一伸,便会碰到左砚衡,为此她只能紧抱住自己潮湿的膝头,为了就是避开与他的碰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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