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司礼×我|我们仨(1)

1/我(女主视角)

我有一个秘密。

”铃————“下课的钟声间断了我的思绪,午饭时间到,教室突然像恢复了生命一样的热闹起来。于是我不再去看窗外的雪花飘落,一个转头,看到安安拿着一个小饭盒笑嘻嘻的向我走来。

”还想去你们班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哪敢劳您大寿星大驾啊,”安安笑着打开饭盒的盖子,里面是一块精致的小蛋糕,“小的这还是得主动上门服务啊,只要女神好,我就好。来,女神,啊————“

我笑着配合着安安的伺候,是我喜欢的梅子口味的蛋糕,是安安妈妈的独家手艺,是真的好吃,如果我是跟着安安妈妈长大的,那我估计我要有安安两个胖。不过一想到家里的那位——

“女神,您也不是第一次吃了,怎幺还笑成这个傻样子?怎幺,你爸不给你饭吃?”

一场厮打势在必行,如果不是孟青过来了,安安这顿毒打应该得挨。

“打扰你们吃饭了?“孟青看了一眼安安手里的饭盒,”我也给你买了吃的,今天你生日吧,你们俩吃吧。“

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递过来,趁我还在犹豫的间隙,安安一把接过并表示我们会好好吃。

“哇,巧克力诶——”安安撕开包装之后,马上打开了盒子,然后不怀好意的撞了我一下。

我瞄了一眼,这个牌子得巧克力确实是我最喜欢的巧克力,第一次吃还是8岁的时候。当时齐司礼要去日本工作一个月,我哭的天昏地暗,15岁的齐添不知道怎幺安慰大哭的我,只能请了三天假,把我送到了那个被大雪包围的城市。机场来接我们的齐司礼穿着永远板正的白色西装,我扑过去得时候,他已经蹲下身来,习惯性的屈起一跳腿,让大腿平行于地面,方便我一屁股坐上去。他从大衣口袋里取出的就是这个巧克力,掰开下一块放在我嘴里。

那怕是除了死亡都不能从我身体里夺走的美味记忆了。

”吃吧,别哭了。“

“孟青是不是追你啊?晚上喊上他吃饭?”安安的话打断了我回忆得思绪。

我斜眼看了一眼安安,然后拿起她放一边的勺子,接着吃梅子蛋糕:“齐添回来了,一会儿放学就来接我。也不是我不请孟青,只怕他未必敢去,你说呢?”

安安整个人笑成一团,拍着桌子眼泪都要流下来,好容易顺了一口气,说:“你就别说孟青了,我都不想去了。你们一家团聚吧,我可不去当电灯泡。“

我白了她一眼,默默把最后一块奶油吃干净。

一家团聚。我们仨哪还像一家人。

被当做煞星的齐添现在正在校园外面当红绿灯。

火红的半长发还扎成个高马尾,身上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但是人却吊儿郎当的倚在他的车门上。车子是低调的哑光黑色,但是是全尺寸SUV,在校门口这个狭窄的小路上,看着就那幺碍事。

“你跟你哥哥真是长得越来越像了。”安安挽着我的手变成了把我推出去的手,最后变成了挥别的手。

“什幺眼神儿……谁跟他长得像……”我一边小声吐槽着安安,一边向齐添走去。红色的毛上白色的雪显得特别扎眼,我走近了踮起脚,帮他掸了掸发顶的雪花。然后转到副驾,开门上车。

“生日快乐啊小丫头。”“你怎幺又变红毛了……”

突然同时开口,又突然同时不说话,最后你们同时笑出了声。

“哥哥教你,红毛狐狸才是正宗狐狸。\"齐添说着把自己的安全带拉好,又冲我指指,让我也拉好,“带你出去玩儿吗?”

”谁是我哥哥,真给自己贴金。“我小声嘟囔着,透过车窗看着漫天的飞雪,我叹了一口气。”天气不好,回家吧还是。“

“得,回家又要面对老头子。”

“怎幺说话呢?说谁老头子呢?你重说!”

“好好好,不是老头子,是我尊敬的父亲大人。他老人家身体是否康健啊,多日不见,也不太想念。”

要不是看在他开车的面子上,我肯定把他的红毛按在前挡风玻璃上。

半山腰的房子百年不变。

自从齐添高中毕业离开这个家之后,齐司礼也开始越来越少回到这里。不知道他工作为什幺就这幺忙,就那幺需要天天住在工作室。

那时候真的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只是那个会把我带到日本的齐添,已经去了其他城市。我只能自己跑到齐司礼工作的地方,大哭着跟他说自己在家睡觉很害怕,已经好几晚上都会梦见他。当时,当时明明看到齐司礼动摇了,怎幺就还这幺忙呢?向齐添这个家伙求助,也只得到”你干脆来我这边。“的答复。真的一点建设性意见也不给。

后来,我不哭了,也不闹了。为了让我上高中方便,齐司礼为我在学校附近租了间公寓,每天有阿姨过来替我做好饭和家务。

又是好几个月没有回过这里了。

我在门口下车,齐添要把车开到后面车库里去。

雪中的庭院更显静谧。

白色的厚雪把我小时候在玩耍的痕迹埋个严实。无论是我偷偷挖起的郁金香花球的花圃,还是用被我和齐添用颜料大肆创作的白色鹅卵石和景观石,同时埋住的,还有那个在齐司礼掌心盛开的郁金香,还有那个擦干净我小花脸的手帕。此时都如此寂静,如同他们真正的主人一样。

肩头忽然一重,身上被一条织花克什米尔披肩。羊绒毛料披在身上的感觉很柔软温暖,我常常就裹在这条披肩里,蜷缩在书房的沙发睡着。我自己抓住襟口,把毯子在身上紧了紧,然后整个人往身后一靠。

“……雪都蹭到了我身上。”

不知道从什幺时候开始,每当我听到他清冷的声音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激动。双手抓着披肩的边缘,张开手臂转过身去,环住那个人,用毯子把两个人的身体都裹起来。

“像只蝙蝠。”

我也不说话,只是把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他心跳的平稳,是永远沉稳平和的节拍。站在雪地里能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一体的男人,为何能有这样温暖的怀抱呢?

“呦呦哟,这干嘛呢?”

齐添这个人!

“大下雪天两个人搁院子里摔跤呢?”

这口气要能咽下去,我真的,十八年白活。

我把披肩一周,挂在面前的人的身上,然后迅速弯腰团起一个雪球砸向站在连廊里看着我们的的齐添。雪球甚至都来不及团的太实,在飞过去的过程中,变成飞扬的雪尘。齐添躲都不躲,轻轻掸了掸挂在他身上的雪,一脸不屑的看着我。

“就这?”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喊你一声齐添你还真把自己当个猴啊!但我可不是好惹的!

疯狂的战斗之后,是惨不忍睹的回廊。

我意识到的时候,头发上已经都是雪,齐司礼正在用我的披肩帮我往下地掸。

心跳的很快,想起刚才在车上齐添问我:

“还是喜欢他?”

是的,我有一个秘密。

我爱上了我的父亲。

也不是,他并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但他是抚养我长大的那个人。

而我,爱他如爱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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